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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春入书色》 30-40(第20/33页)
晶糕噎着,想再喝口茶送一送,孟柯白却突然伸了手,拂去她嘴角的点点糖精,沉声道:
    “说说看,她还教了你什么?”
    她既然死活要离开长安,这枚玉佩必然不是洛俊所给。
    只能是她的生父,谈承烨。
    但,洛英前世入宫做皇后的时候,并不知晓她生父另有其人,是后来趁他离宫巡视神策军的机会出逃时,才意外得知的。
    他自己重生了,而她离开长安这番作为,像是已经知道了前世事一样。
    比如昨晚,她的梦话里,直接叫了孟柯白的大名。
    还是那个愤恨的语气,又急迫又可怜。
    可更加奇怪的是,她却不知道,他孟柯白,就是孟柯白。
    听到洛英推门而入,孟柯白不动声色将那枚玉佩收到了自己的怀里,依旧满脸淡漠。
    洛英缓了一口气,便将刚才灰鹰莫名被招亲一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但孟柯白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略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无所谓的态度令她无名火起:
    “灰鹰他明明就不情愿,你身为他十几年的主子,就一点都不想帮他?”
    “既然是青楼头牌招婿,自然不会亏待他。他心中欢喜,只是不愿当着众人表现罢了。”
    此时的孟柯白,刚好坐在阳台内外分隔的区域里。
    夏日的阳光总是爱骗人,初出清凉,让人误会没有恶意,却不知会在哪一个时间点,突然露出狰狞的爪牙。
    孟柯白完美无缺的脸,在夏日逐渐浓烈的阳光里,半明半寐。
    这使得洛英更加拿不准他的态度,试探一般,又向前走了一步:
    “这可是招婿,是成亲。以后,灰鹰就这样留在雍州了。你也没有别的护卫,去幽州的路上,万一再遇到昨日那般的贼人,又怎么办?”
    他却眸色一凛,声音也凌厉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阳光热烈奔放,也烘不热他眼底的凉意。
    洛英有些害怕,掌心都被指尖掐痛了,还是咬了咬唇,回答他的质问:
    “你这么凉薄这么淡漠,你肯定不知道,灰鹰在昨晚上,把那四个贼人收拾了,还送去了官府,现在外面都还贴着告示呢,你可以出去看看。”
    孟柯白拢了拢修长的臂膀。
    见他不回应,她也逐渐放下心来,接着说道:“那四个贼人的刀,有那么长,”
    说着,她还用小手比划了一下。
    那几把刀,昨日是结结实实让她吓了一跳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肯定也都是亡命之徒。灰鹰单枪匹马,就能把他们拿下,你有这样的护卫不懂得珍惜,再遇到贼人,你不得束手就擒?”
    孟柯白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她:
    “我束手就擒,那你呢?”
    “我?”这一次,洛英理直气壮,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如果你不去找灰鹰的话,我就不跟你一起上路了,所以,也不会碰上贼人。”
    反正她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孟柯白依旧看着她,高挺的鼻梁,在这个角度下线条更加分明:
    “你的玉佩和耳环,不要了?”
    他总是不忘要挟她。
    “既然你也说了,灰鹰的武功高强,如果他自己想要从那花艳楼里出来,就算是剑圣在世,恐怕也拦他不住。”
    洛英一口气憋在嘴里,气鼓鼓的,却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快要生生咽下去了。
    “不如,我们打个赌。到今晚的酉时之前,如果灰鹰自己回来了,我就把你的玉佩和耳环,一并还给你。”
    有这等好事?
    她浅色的瞳孔里快速闪过了一道光,但旋即,又黯淡了下去:
    “那如果,灰鹰真如你所说,不回来了呢?”
    总要想着坏处。
    孟柯白眸色一沉,语带从容:
    “你答应为我做一件事,不能拒绝我。”
    第一件,孟松必须想方设法查到洛英的夫君,把这个人找出来。
    第二件——
    “你已经成亲了几年,”孟柯白一顿,欲言又止,
    “你肯定有……那种东西吧,给我一些。”
    “哪种东西?”这似是而非的话,让孟松一头雾水。
    “就是……”
    孟柯白再放低了音量,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一般,沉着眉说出来:
    “学习技巧的东西,避火图。”
    第 37 章   滋阴补肾
    洛英离开了孟柯白的卧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回想。
    就如同刚刚结束的那场声势浩大的战斗——
    相比起当年她的洞房花烛夜,这一次,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媚药没有用,求也没有用。
    洛英仍然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话本子里的孟柯白,也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或者就算听懂了,也要装作不懂。
    哪有这样的狗男人?
    孟柯白的拇指上戴了一枚玉扳指。
    抚她嘴角的时候,玉扳指的边缘,微微触到了她柔嫩的下颌。
    冰凉彻骨,坚实硬朗。
    他的拇指皮肤粗粝,明明生了老茧,触感却是暖的。
    洛英在那一刻凝滞,长长的、卷翘而浅色的睫毛颤了颤。
    除了梦里的那个禽兽孟柯白,从没有哪个男人,这样亲密对过她。
    嘴角留有余温,她不自觉伸了手,用细长的指尖覆住,像是要让它保留久一点而已。
    可那始作俑者的眼神,分明比他的玉扳指还要冰凉。
    他在犹疑在试探,故作亲密?
    这样的环境下,她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圆谎,又能怎么办?
    她连哪怕一碟点心、一口茶的餐费,都负担不起。
    “洛府大小姐……”她艰难回答着他刚刚的疑问,“她,她还教过我下棋。”
    思来想去,下棋这件事最简单,应该不容易露出马脚。
    “她真是个好老师。”
    孟柯白偏了头,不再追问,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棋。
    洛英依旧心虚着,凌乱的目光乱扫,却不知为何觉得,四周有许多人,都在有意无意瞄她。
    大堂在一楼,并不算很大,前前后后放了二十余桌小桌,他们所坐的位置,刚好就在正中间。坐在这个位置,看一会儿的表演,倒是绝佳。
    那被人持续关注,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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