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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照彻山河》 100-110(第12/16页)
的日光打在花坛上,看得人暖意洋洋。
    本定着剿匪是在今日,可现下她和裴筵要出发了,这个段从开却突然过来横插一脚。
    段从开难得低头,没有同裴筵吵起来:“说到底都是我锦州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上山为匪的,你军里不是缺人吗?”
    裴筵被气笑了:“你什么意思?要我把他们收进军来?这一下多百来人,军饷你出?”
    “我出。”
    沐照寒回过头看向段从开,挑了挑眉,锦州人人都知这段从开是个有进无出的,今日却这样一反常态,也不知什么事能让这位铁公鸡拔毛。
    裴筵也没想到段从开会这么爽快地应下。
    他的气焰渐渐平息下来,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低头,目光流转,开始得寸进尺:“可这些都是山匪,收入军中,只怕难管啊……”
    段从开将他的小动作都收进眼底,倒也没有生气,财大气粗地吐了句:“三倍。”
    裴筵捏着盏盖的手一顿。
    段从开挺直了背,直视堂上:“这些人的军饷,我三倍送到你手里,每年锦州备兵的军费,我多拨一成。”
    “啪”
    茶盏被放到桌上,裴筵起身:“成交。”
    沐照寒咬了口手里的玉糕,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一下,倒是没有着急起身。
    果然,段从开提了个条件:“山里有个人,你要任他做百夫长。”
    “你这是要替土匪买官?”裴筵眼睛瞪大,刚要发作。
    沐照寒却开口:“你说。”
    午后,待段从开离开,沐照寒便跟着裴筵去了玉山。
    从围剿变成招安,原定的计划全部作废,不想拖延时间,二人只能在马上商量。
    “左右也才百来个人,先把寨子围了,再把他们老大叫出来商量。”
    二人身后,段从开的警卫段五慌忙开口:“不可!小姐还在里面,他们若是伤了她……”
    “大人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一旁,裴筵的副官詹平冷眼打断他。
    沐照寒回头,对着警卫笑容和煦:“你放心,那寨子里会有人护住她的。”
    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升官发财路不是?
    裴筵想起段从开在堂前的嘴脸,鼻尖一声冷哼,吓得身后警卫慌忙低头噤声。
    沐照寒使个眼神,一边的士兵就将他带到队伍后去跟着了。
    裴筵仍旧臭着张脸:“你不是要察……察那什么吗?段从开这样算买官吧?算官匪勾结吧?你就这么答应了?”
    沐照寒握着缰绳,摩挲手中马鞭的纹路,漫不经心地应付裴筵:“三百军饷你不想要了?”
    裴筵顿时有些丧气:“这不是废话?”
    有着段从开这个司户卡脖子,锦州军费一向吃紧,便是裁了军,将士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军备武器百八十年难得一换,东边倭寇又时不时出来骚扰一下,这些年军里也是苦不堪言。
    纵是裴筵再看不惯段从开,为了钱,也不得不低他一头。
    只是一想到以后自己军里要多个关系户,他就浑身不自在。
    沐照寒在意的却不是这些,她看着不远处的老金酒馆出神。
    玉山那伙人,前前后后杀了三个村民,致伤致残的更是不计其数。
    如今却要招安他们?
    到了酒馆,沐照寒翻身下马,小顺跑出来接她:“晋大人!”
    沐照寒揉揉他的头,进了店。
    裴筵跟在她身后,伸个懒腰:“来碗面吧,中午没吃饱,要饿死了。”
    小顺看起来却有些为难:“金爹爹他不在……”
    沐照寒顿住,环视酒馆之内。
    稍许,她发现柜台后放的关公像不见后,皱眉:“他去哪了?”
    小顺从柜台后取出茶具,踮着脚,小心翼翼给沐照寒他们倒水:“昨日二位大人走后,爹爹就出门采买了,说是明日再回来。”
    按下小顺的手,沐照寒开口:“带我去他房间看看。”
    小顺看着沐照寒一脸严肃,顿时吓得缩缩脖子,转身将他们带到隔壁老金的卧房。
    到了老金屋外,裴筵一脚踹开上了锁的房门,进了屋内,却只能看见空旷的桌柜和床板。
    只是出门采买,可用不着把家里的东西清空,连财神爷都搬走。
    裴筵一声冷笑,门外的沐照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回头,看着院中孤零零的小顺,这孩子父母都死在前年的海啸里,跟他兄长一起被老金捡了去。
    现在兄长死了,老金逃了,就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显然裴筵也想到这层,他出来看着小顺,这孩子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抛下了。
    “山里要剿匪,难保不生变数,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安全,这几日先跟着我们吧。”裴筵一把揽过小顺就往外带。
    小顺有些怕他,不太情愿,小声说:“不用的,金爹爹明天就回了。”
    裴筵耐着性子同他讲话:“那就等明日,老金回来,我们再送你过来,如何?”
    小顺想不出什么话来拒绝,只好跟着裴筵上马。
    “驾”
    缰绳轻抖,马儿便乘风奔去。
    这是小顺第一次骑马,他睁大眼睛,怔怔看着眼前从未体验过的视野,远处崇山峻岭、绵延不绝,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好似能将所有的烦恼都带走。
    风将他额头上蓬乱的发丝拨开,小顺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手下的鬃毛。
    他喜欢骑马,要是能每天,不,哪怕一年能骑一次,他就很开心了。
    小顺心想,等金爹爹回来,他一定要努力工作,等将来攒够银子,他要买匹马儿,到时候天天骑马,还可以帮金爹爹进城采买,再也不用金爹爹来回奔波了。
    而在他身后,队伍最末,天边飞鸟来回盘旋,鸣声稀疏,像是迷失了方向,令人惴惴不安。
    午后,日落西山,玉山脚下,树木苍翠、茂密,落下的树荫密不透风。
    沐照寒站在香树下,静静看着山腰处的木阶,没有上去。
    一边裴筵百无聊赖蹲在地上,握着根木枝戳叶子:“先说好啊,一会谈崩了,打起来,我可不一定护得住你。”
    沐照寒点头,眼睛仍旧没有离开山腰处:“嗯。”
    裴筵“嘁”一声,抬起手上的枝条,满意地看着手上的树叶串串:“真搞不懂你,说来,人家当初也没劫成你,现在剿匪你却非要死乞白赖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这山里人有私仇。”
    沐照寒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蹲在地上玩树叶的人,暗自摇摇头,转头又开始盯着山腰。
    裴筵等的不耐烦了,甩下手中枝叶,起身准备走上台阶:“到底还来不来,我们直接上门找得了。”
    “簌——”
    裴筵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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