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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娘子,啊哈!》 9、第 9 章(第2/3页)
困意,在他背上扭,断续的哼哼声也传入他耳里:“小龙的鳞片……闪呀闪……踩着云朵……云朵……”
哼哼声很快消失,小孩就那么趴在秦拓背上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香,揪着毛羽的小手松开,两条腿软软地垂在半空,时不时还打着呼噜。
只是途中他好几次险些滑落,秦拓不得不频频左□□斜,调整他在自己背上的位置。
天亮时分,朱雀终于飞到炎煌山附近。破晓的微光穿不透厚重魔气,只将天地染成一片铅灰色。
他已经能看见伫立在远方的炎煌山,正要加快速度,却突然听见前方传来隆隆响声,如同闷雷滚过天际。
这声音他昨晚才听过,是幽冥驹奔跑的蹄声。他心头狂跳,慌忙背着还在酣睡的云眠,躲去旁边山壁上的一处岩洞里。
岩洞不大,仅容他和云眠藏身。云眠被他卸在地上,竟然都不醒,还靠着洞壁继续睡。
罗刹鸟的振翅声靠近,秦拓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他现在不敢叫醒云眠,怕他突然出声,只盼他就这样安静地睡。
魔鸟群从山洞上方飞过,巨大的翅翼将洞内光线遮挡得时明时暗。云眠突然咂了咂嘴,秦拓怕他醒来,正想去捂他的嘴,却见他并未睁眼,只将歪在脑袋侧的假发扯到正前方,盖住眼睛。
他做完这番小动作,又沉沉睡去,秦拓暗暗松了口气。
待到罗刹鸟尽数飞过,秦拓微微探头,看见下方是疾驰的黑甲骑兵,那铠甲在晦暗天光下泛着森冷寒意。
他猛地缩回洞中,意识到这支魔军恐怕是刚从炎煌山撤走,顿时如坠冰窖。
待魔军终于消失在山背后,秦拓一把拽过还在睡觉的云眠,直接将人甩到自己背上,再一个俯冲出洞,双翼唰地展开。
刹那的失重感终于惊醒了云眠,他倏地睁开眼,僵直着脑袋,受激般一口口倒抽着气。
“娘,娘……”
“别动!”秦拓低声厉喝,翅膀急转避开一道山脊。
云眠没有再出声,只紧紧贴在秦拓背上。秦拓疾飞向炎煌山,虽然被那双小手揪紧了毛羽,此刻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满心只剩焦灼。
他从小到大,很少离开炎煌山。汲水时下到山脚,他会驻足仰望,看山腰处那些村落屋舍,宛若雨后的蘑菇,一朵朵点缀在苍翠林间。
可当他掠过最后一道山脊,出现在视野里的村子已成为一片焦土,残垣断壁间冒出缕缕黑烟。
当他遇到魔军铁骑,其实便已预见了最糟的结局,但心底终究还是存有一丝侥幸。现下所有希望破灭,心头蓦然绞痛,眼泪也险些涌了出来。
他失控地冲向村子,一路飞得歪歪斜斜。背上的云眠并不知道这些,只惊诧地道:“你看那里,好多烧掉的房子,还有好多人。”
秦拓这才发现,那废墟间晃动着数道黑影。虽然隔着一段距离看不真切,但村里人向来只穿灰布短褐,这些黑影应当是身着战甲的魔军。
秦拓不敢靠近,落在距离村子半里外的密林中。他将云眠放在一处茂密树冠间,浓密枝叶掩盖了小孩的身形。
“我,我坐不稳。”云眠紧张地趴在树枝上,两只手抱着树干。
“那你变成龙攀住。”
云眠便变成了一条金鳞小龙,龙尾在树干上绕了一圈。
“你就呆在这儿,我去去就回。”秦拓转瞬化为人形,半蹲在树杈间,身上还穿着那件象牙白锦缎袍子。
云眠身旁时刻都簇拥着丫鬟婆子,听见秦拓要让他独自呆在这陌生密林里,顿时慌了神。
“我不。”他惊慌地去抓面前的人,但爪子太短,在空中飞快挠了两把后,干脆扑进秦拓怀里,“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
“不行。”秦拓拒绝,“你就在这棵树上等我。”接着又威胁,“要是我回来看见你挪了地方,就把你扔这儿不管了。”
他此刻红着眼眶,眼底也布满血丝,小龙被他这透出凶狠的神情吓到,慢慢松开了揪住他衣襟的爪子。
秦拓滑下树,云眠眼巴巴地望着他:“那你快点回来接我呀。”
秦拓没有做声,转身没入昏暗的树林。
村子上空飘散着焦木与灰烬的呛人气味,几十名魔众正在残垣间翻找搜寻。一道象牙白身影从断墙后闪过,悄然没入村中。
秦拓躲闪前行,挨个查看每间屋舍,期盼能找到幸存者,但所见尽是焦炭般的尸骸。他行至一座老槐树下时,又见一窝坠落的鸟蛋,被烈焰炙烤得如同漆黑的鹅卵石。
他定定着看着那窝鸟蛋,正要上前,却听见靴履踏碎瓦砾的声响。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虽然胸腔里翻涌着恨意,只想将这些魔物杀个精光,但残存的理智还是压下了冲动,侧身躲去了墙后。
“大军已去攻打雾隐族,就留下我们在这儿。”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待到打下雾隐族,君上肯定会来这儿,若我们还找不到那东西——”
“闭嘴。”另一个声音厉声打断,“继续搜!那东西肯定被秦原白藏起来了。”
秦拓闭着眼,将涌上喉间的腥甜咽了下去,薄薄的眼睑下,眼球不受控制地颤动着。
他知道这些魔在寻找什么,必定是朱雀族的宝物涅槃之火,而他也知道舅舅将它藏在哪里。
一年前的一个闷热夏夜,他躺在自家床上,竹席黏在汗湿的背上,让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趿拉着草鞋出了门。
月光像一层薄纱,远处稻田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蛙鸣。他在山坡上寻了块青石板躺下,夜风轻柔拂过,很快带走了一身燥热。
他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却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支起半边身子看去,看见有人擎着火把,顺着山路往村外走,那身影分明是舅舅秦原白。
族人们都是雀盲,晚上基本不出门。秦拓不知道舅舅这时候出村做什么,想了想,便悄悄跟了上去。
秦原白出了村,便灭了火把,但今晚月色很好,所以舅甥俩都能看清路。
秦原白似乎心情很好,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声音不大,却能清晰传入秦拓的耳中。
“一转西峰月,五绕南山松。月照双足印,子时听清风……”
秦原白反复哼唱,秦拓就一直悄悄尾随着。
月轮圆满,清辉漫过田埂,将田间小路镀成一道银练。秦原白偶尔会坐在路旁大石上,慢悠悠地抽着旱烟,秦拓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看着那一点火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秦原白一直走到了后山,停在一片山壁前。他取下衔在嘴里的烟杆,在地上敲熄,将烟杆别在腰后,再直起身,背着手左右张望。
秦拓怕被他发现,慌忙隐入一棵古松背后,不敢再看。
但当他听见山壁处传来一道沉闷声响,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悄悄探出头。正好看见那片山壁竟缓缓分开,现出一个不大的洞,舅舅探手,从里面取出了什么。
秦拓赶紧又缩回了头。
他早知道炎煌山有一处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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