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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和妻子重生回退婚前》 30-40(第15/16页)
火焰,但最后只是动了动指尖,然后停下对云霜月说:“那烧吧。”
那烧吧。
火舌触碰到了红色婚书的一角,在这个瞬间,陆行则的思绪飘到了地球。
他很少回忆自己的童年和那个家庭,婚姻在他父母这似乎和痛苦永远捆绑在一起。
年轻有为的企业家父亲和天才般的艺术家母亲,在外界看来,外貌、金钱、权势,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都唾手可得。
但幼年的他坐在别墅花园的喷泉旁,他的父亲此时在旁边处理公务,一个陌生女人靠在父亲的身上。他不喜欢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但爷爷强制性要求每日他的父亲必须花两小时教导他有关公司的一切。
陆行则抬了抬眼,喷泉流动的水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极为突出,无端让他想到家教今天在国语课上鉴赏的那首诗,诗里说遗憾的事情如同东流的江水,他只用扫一眼就能记住诗词,但却始终不理解里面陌生的情感。
所谓“人生长恨水长东”,这里的“恨”是遗憾,那真正的“恨”又是什么意思呢。
想到别墅阁楼上日夜作画的母亲,他突然对这位风流成性的父亲问道:“你恨我的母亲吗?”
男人愣了愣,才意识过来是他那个永远沉默寡言的儿子在对他说话。他玩味地摸了摸下巴,挥手叫身边的女人离开。
“恨你的母亲?”男人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话:“不,我爱她。”
“可你身边的永远不会缺少女性。”
“所以我爱你的母亲啊。”男人说了一句完全没有逻辑的话:“这么多人,我只和她结婚了。”
这个长着英俊脸蛋的人渣笑了两声:“不然你为什么觉得陆家唯一的继承人会和一个私生女结婚?和一个只想靠着我这条关系满足她自己艺术追求的疯女人,一个穷困潦倒又虚荣的骗子。和我结婚的时候,她肚子里可没有你,老爷子也是后来才接受她的。”
“现在A城最高的金融大厦顶层灯光璀璨,永远留着让她放置自己的作品。所有艺术杂志的头榜封面都有着你母亲的名字,一幅画到拍卖行上即使到了天价也有的是人抢着要。就连你晚上抬头看天上的星星,说不定是不是能看到属于你母亲的,因为她说她想要九千九百九十九颗这种东西。”
“这样是爱吗?可你身边也没有断过女人。”幼年的陆行则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却没人看他,而是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吐出来,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但并没有模糊他声音:“哈哈,或许也有恨吧?她和她们不一样。成年人的世界嘛,你现在不会懂。”
陆行则没有听男人又说了什么恶心的话,他只觉得烟味很难闻。
后来他又去找了自己的母亲,那位一直在阁楼上创作的女人。
松节油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她永远画着艳丽的口红,那张脸上精致的妆容即使下一秒让她去参加红毯也不会出错。
女人看到了门口的陆行则,笑着招呼他过去。
母亲在创作一幅画,杂乱的线条和大面积的空白,如同未成形的幽灵。只有一处地方简洁又明了,似乎画的是一个石榴。
她搅动着颜料,长而尖锐的美甲时不时扣动画笔,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女人似乎越来越焦躁。母亲反复调试着红色,但根本没有调出她满意的颜色。
于是她又转头对陆行则笑了。
母亲让幼年的他把手放到石榴上面,下一秒寒光闪过,他的手被水果刀钉在了画布之上。
鲜红的血液溅出来,还有一些兜不住的就顺着手背流下,将空白的石榴果染成陆行则血的颜色。
那些分散的血液也没有浪费,被女人勾勒成了散落的石榴籽。
女人的嘴角咧开,已经高兴到有些不正常了。她的嗓音有些颤抖,将水果刀拔下之后甩开陆行则的手,反复看着画布:“就是这个颜色……哈哈……好孩子,你果然是我的缪斯,我真的爱你啊。”
年幼的男孩低头,翻出绷带熟练地在自己手上缠了缠。疼痛让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些难以忍受,但陆行则有些习惯了。她创作作品时,常常会从陆行则身上的淤青和血液之中获得灵感。
为什么陆行则会怕疼?因为疼痛的感觉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肌肉组织的牵动,还带着幼年的他面对施暴者复杂情感的茫然恐惧。
他的脑中突然响起父亲的话,他问了母亲是否爱父亲。那个男人吞吐烟雾,还是笑着说:“她爱我?不,她不爱我,她最爱的是她自己。那个疯女人爱自己的艺术。”
陆行则不是外界媒体口中二人爱情的结晶,他是作为一个物件被生下的。一个可以稳住老爷子的物件,一个让母亲满足艺术追求的物件。
她观察他,监视他,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如同人类研究蚂蚁那样,将他的行为化为灵感创作。
后来没过多久,母亲就生病了,精神疾病。
她说她要死在最完美的时候,死亡将是她最后一个作品。
她脸上的妆容卸下,露出了自己的脸。父亲来医院看望她,带了一堆化妆师和造型师,还有年幼的陆行则。
母亲坐在床边抽着一根细细的香烟,她的目光瞥向父亲和身后的人,满意大笑两声:“挺上道的啊。”
“烟灭了来化妆吧,你死了之后这些照片会登上网络头条,国内外艺术类相关杂志也安排好了,包括你养的那几个小白脸也一并处理了。”父亲抱臂杵在那,西装笔挺:“B市那几座大厦顶层也是你的了,化妆的时候无聊就挑挑要放进里面的作品吧。”
“把我最美的那几张遗照也放进去。不过现在只登个头条不够吧,能不能帮我买几个营销号吹捧一下我啊。”女人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翘起二郎腿:“我死后也要当最出名的艺术家。”
她将香烟按灭在父亲的手上,但父亲眉头都没动一下。
“哦,对了。我给你下了几年毒,你也没多久能活了,爽几年就下来陪我吧,哈哈!像你这种货色也别活太久了,不然挺恶心的。”
“嗤,知道了,我现在就滚行了吧。”父亲拍了拍手上被烫伤的地方,转身离开了。路过陆行则的时候对他说:“你留下,你妈有话要对你说。”
男孩停下了,他扭头望向母亲。
等了很久,母亲没有对她说话,于是陆行则问:“您要对我说什么?”
“我要对你说什么?”女人的唇瓣重新被涂上口红:“是你要问我什么。”
陆行则顿住,女人却没有扭头看向他,而是依旧在照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年轻面容。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将那个问题问出来:“你恨我的父亲吗?”
“为什么觉得我会恨他?就因为我给他下毒,还是刚刚拿烟头烫他?或者……”女人语气慵懒,将之前针对父亲的手段随便又举了几个出来。
“我不恨他,或许我还爱他。”母亲语调平静,将手上硕大的钻石戒指举在头顶,灯光都被这宝石折射成迷人的样子:“毕竟这个克数的钻石独一无二,给他下的毒药那么明显,也只有他会照常吞下,所以我允许他也去死啊。”
这又是什么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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