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焚长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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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动分毫。

    幸而回雪极擅察言观色,迅速悄然退避。

    也因此,她未曾看见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那件早已摇摇欲坠的小衣从萧沉璧绷直的脚尖猛地颤落,被踩在脚底,揉成了一团。

    窗外雨打芭蕉,噼啪作响,窗内却是狂风骤雨,摧花折蕊。

    直至后半夜,风停雨歇,里外皆归于沉寂。

    萧沉璧周身汗湿,刚欲起身,那只大手却仍箍在她腰间。

    她嫌热,偏头躲开,声音沙软,“明日还有要事。”

    李修白声线低沉:“明日还有何事?今晚不是都已办妥了?”

    萧沉璧回眸:“你答应借兵了?”

    “不然呢?”李修白指尖拂开黏在她颊边的青丝,慢条斯理,“孤千里迢迢送上门来,若是不应,岂不是辜负了郡主的百般算计?”

    萧沉璧乜他一眼,想起方才他在门边顺手摸出的那枚羊肠衣,顿时又心头火起,翻身将他压住:“你竟然随身携带那种东西,究竟是谁算计谁,我看分明是你蓄谋已久吧?”

    李修白抚着她后颈,倒是没否认:“不是你说了不想生?这不是有备无患。”

    “你别避重就轻!”萧沉璧双手虚掐住他脖颈,咬牙切齿,“明明就是你早有预谋,这两日还装作一脸冷漠,你就是故意折磨我,想让我来求你?你总说我心机深沉,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李修白眼皮懒懒一撩,眼前仿佛有熟透的果子待人采撷。他喉结滚动:“我的错,时候还早……”

    萧沉璧一低头,迅速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龌龊!”

    虽是骂人的话,此刻由她说来,却因那微哑的嗓音平添了几分娇嗔。

    李修白低低笑开,胸腔震动:“方才主动勾着我的腰的是谁?翻脸便不认账?”

    萧沉璧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

    李修白见她真恼了,见好就收,只将人揽回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揉。

    雨过云散,一轮清冷明月自层云后浮现,梧桐叶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滴,衬得秋夜格外宁谧。

    萧沉璧依偎在他怀中,许久未曾感到这般心安。

    她望着窗外月色,轻声道:“不必你真动手。明日只要你站在我身后,阿弟便不敢妄动。魏博的权柄我自有办法拿回来。”

    “准备怎么做?”李修白低声问。

    “这你无需操心。”萧沉璧早有成算,“阿弟不过是仗着兵力胜于我。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对付他,何须我们二人同时出手?”

    李修白自然信她的手段,撩起她一缕青丝缠在指尖:“若有需要,随时告知孤。”

    萧沉璧凝神思索,倒真想起一事:“回纥来者不善。我借其势震慑阿弟,此番拒婚,他们必震怒,若以此为借口兴兵,边陲恐会大乱……”

    “借口?”李修白声音平静,“你是孤的太子妃,臣夺君妻,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萧沉璧一怔:“我何时成了你的太子妃?”

    李修白目光逼视:“事已至此,你仍不愿再嫁孤?”

    萧沉璧心里那点盘算暂时被压下去,抬手勾着他脖子:“怎么会呢,我是说,先前的大婚毕竟没办成,何况又是以叶氏女的身份,这般说辞,恐难服众。”

    “孤说你是,你便是。”李修白抚着她脊背,“回纥这里你不必再担心,无人再能动你分毫。”

    萧沉璧心绪翻涌,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心口。

    看着那道疤,她忽又想起旧事:“你究竟如何从朱雀桥的火海中脱身的?他们都说是侥幸,我不信。你是不是连那场火都在算计?”

    李修白望入她眼底,将桥面那处预先炸出的窟窿坦然相告。

    萧沉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变脸,李修白按住她的手:“但也不是全然笃定,飞火爆炸,威力难测。孤也在赌,赌能否生还。”

    用命去赌,以身做局,他的算计可一点不比她少。

    萧沉璧冷笑:“你就不怕真葬身火海?”

    “无妨。”李修白执起她的手,“只要你能记得我,便不算输。”

    萧沉璧望进他沉沉的双眼中,不得不承认他赌赢了。

    他若真死了,她这一生只怕都难忘。

    她素来冷静自持,此刻却厌烦所有的算计。

    今夜她不是谁的君主,也不是谁的仇敌,她只想做她自己。

    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忽然吻住他的唇。

    年轻的身体经不起丝毫撩拨,何况是她主动献上,方才拢合的床帷被再次粗/暴扯落,帐顶金钩竟被生生拽断,叮当脆响滚落在地。

    然而此刻已经无人去管,寒凉的秋夜被体温熨烫得如同暖春。

    ——

    翌日清晨,赵翼如常前往别院拜见萧沉璧。

    屋内却不见郡主身影,只有瑟罗正低头整理着一叠衣裳,整齐码放在漆盘上,似乎要端往何处。

    见赵翼闯入,瑟罗吓了一跳。

    赵翼目光扫过内间,隔着屏风只见床榻上锦被平整,仿佛昨夜根本没人睡过,喉头顿时发干:“……郡主昨夜未曾归来?”

    此等私事,瑟罗不便对外人多言,含糊其辞:“昨夜并非奴婢当值,奴婢不知情。将军不若先请回。”

    赵翼岂会听不出推脱之辞?他一把攥住欲转身离开的瑟罗手腕,眉头紧锁:“是回纥那个毗伽?你对我说实话!郡主对他深恶痛绝,绝无可能心甘情愿,若他用强……我拼死也要为郡主讨个公道!”

    “哎——将军!”瑟罗见他这般耿直急切,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赶忙拦他,“将军误会了,不是毗伽。”

    赵翼瞳孔骤然一缩,先是困惑,随即一个最不可能、却又唯一合理的答案浮上心头——那位长安来的太子殿下。

    他喉间涩然,不是说他二人有杀身之仇吗?郡主昨日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又怎会……

    他心中千回百转,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李修白死讯刚传来时郡主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更记得后来峰回路转,她眼中迸发的神采。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赵翼眼底黯然,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沉默地转身离去。

    瑟罗望着他寥落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赵将军千好万好,可情爱这种事是最不讲道理的,郡主只怕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吧?否则,又怎会尴尬地命回雪前来叫她拿一身新的衣服去?

    她来不及思索太多,忙端起漆盘,悄步沿回廊而去。

    正厅之内,今日已是第三日会盟,也是尘埃落定之日。

    李唐究竟要扶持谁,也该有个分明了。

    萧怀谏早早便至,昨日他亲携重礼拜会太子,对方虽言语滴水不漏,却并未推拒厚礼,加之随后他探得阿姐并未前往拜见,形势似乎已然明朗。

    他盯着对面空置的席位,直至此刻阿姐仍未现身,想必是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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