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焚长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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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天下刑名,能做的手脚太多,只怕她早已借此铺好退路,甚至暗中谋划更大的棋局!这些时日的温顺乖巧,不过是花言巧语、迷惑人心的手段。殿下万不可被她迷了心智!”

    清虚真人能想通的事情,李修白自然更能想通,且想得更深,更远。

    他大约猜到萧沉璧想做什么了。

    她既能背叛进奏院为他所用,只要利益足够,自然也能背叛他,为进奏院效力。

    甚至游走于双方之间,坐收渔利。

    一如当年身在进奏院的他,那么,庆王彻底倾覆之日,便是她噬主之时。

    有韩约当帮手,再反杀进奏院,她会是最终的赢家。

    到时,她大可谎称怀了他的骨肉——不,或许她现在便已有了,以此攫取她想要的一切。

    他眸色渐冷。

    清虚真人沉声提醒:“先太子腰斩之仇,先太子妃自焚之恨,殿下当还记得吧?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平反,贫道相信殿下必会扫清一切阻碍。”

    李修白静默片刻,声音冷淡:“本王知晓。”

    ——

    薜荔院

    李修白踏入时,萧沉璧正逗弄着乌头。

    她手执一缕丝带,引得乌头上蹿下跳。

    屡抓不中,乌头气得满屋乱窜,见了李修白,又亲昵地蹭过去,绕着他的靴履喵呜撒娇。

    “这傻猫,腿好了,脾气却大了。枉我以前还以为它是个乖巧性子!”萧沉璧抿唇轻笑,眉眼温柔。

    李修白忽地想起,萧沉璧极擅打探消息,他幼年喜爱狸猫这等小事,她稍费心思便能知晓。

    所以,不止那香囊,连这猫,大约也是精心设计的一环。

    她甚至特意选了只腿脚受伤的丑猫,是为了彰显善心,不叫他起疑?

    心机之深,确非常人。

    萧沉璧浑然未觉他的心思,将一只盛着棋子的玉匣递过去:“喏,给你。听说明日是你生辰。”

    李修白未接,只问:“怎么想起送本王东西?”

    萧沉璧故作随意:“殿下先前不是赠了我一支金簪?权当是生辰回礼了。”

    李修白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买的?”

    萧沉璧眉毛一挑:“买的?哪里能买到这般好的?我亲手做的!费了好几日功夫呢!”

    她也不知自己怎的了,当初送香囊时,恨不能将一个买来的玩意儿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这回真亲手做了,反而不愿多言。

    李修白目光扫过那精致玉匣,抬手接过:“哦?这么多棋子,郡主是说,自己是一颗颗选料、打磨、抛光的?”

    “不然呢。”萧沉璧没好气,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仍隐隐作痛的指尖。

    又是这般说辞。

    和送香囊时一样,那时,她也说一针一线都是自己缝的。

    满嘴谎话,虚伪至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李修白捏着玉匣的指节寸寸收紧,有那么一刹真想把她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但今日是阿姐生辰,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光。

    她如今只是他掌心一只蝼蚁,生死不过一念之间。多留一日还是两日,全凭他心意。

    李修白声音淡漠,随手将玉匣置于案上:“好,本王收下了。”

    说罢,转身便去更衣。

    萧沉璧见那棋盒都未曾打开,发红的指尖隐隐又泛起疼,她看着屏风:“你近来很忙?可是庆王妃那边有消息了?”

    李修白片刻方答:“……略有些眉目。有暗桩端阳节那日曾经在平康坊的一处赌坊看见过类似的人,料想他并未离开长安,正在加紧搜捕。”

    萧沉璧轻轻颔首:“如此便好。岐王已不足为虑,若能再擒获此人,庆王必失圣心。以殿下手段,庆王那边想必快了吧?”

    李修白隔着素纱屏风上繁复的飞鹰绣纹凝视她,看不清面容,却能想见那眼神中的热切和野心。

    他声音冷淡:“是快了。郡主很期待?”

    萧沉璧笑语嫣然:“自然!庆王曾害过殿下,也害了我,若能报仇,当然痛快!”

    果然还是为了报仇。

    庆王想杀她,他也曾想杀她。

    所以,她的报仇计划里,又怎会少了他?

    “咔哒”一声,腰间玉带扣紧。李修白只问:“给阿姐的生辰礼备好了?”

    “备好了,一支九凤钗。”萧沉璧取出锦匣,上面宝钿楼的印记清晰可见。

    李修白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的讥诮,又是买的,都是买的。

    “郡主眼光一向独到。时辰不早了,走吧。”

    萧沉璧依旧笑着,心底却敏锐有了一丝异样。

    她回头瞥了一眼案上那孤零零的棋盒——李修白收下了,却连看都未看一眼。

    或许是皇族规矩多,不兴当面拆礼?她按下疑虑,随他前往安福堂。

    ——

    今日安福堂摆了家宴,李清沅一家都来了,李汝珍也早早到了。

    奇怪的是,整场家宴却好似并不算多热闹,尤其是李修白只安安静静喝酒。

    其他人也很古怪,明明是双生子的生辰,大家却只对李清沅热情。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冷落李修白,只是崔儋给他祝酒时,一句吉祥话不说。

    最欢快的只有宝姐儿,缠着舅舅要抱。

    都说外甥像舅,宝姐儿眉眼却和李修白完全不同,一个五官圆钝,一个锐利硬挺。

    萧沉璧自打李修白收下那盒棋子的平淡反应便觉得古怪,此刻更是怪异尤甚。

    家宴一直到夜深,宝姐儿已经睡了一轮了,崔儋和李修白今日喝了许多酒,老王妃叫厨房备了醒酒汤,让他们醒醒酒再走。

    熬汤间隙,老王妃看出萧沉璧整晚的困惑,将她引入内室,开口便是一声惊雷——

    “来,给你亲婆婆的牌位磕个头。”

    萧沉璧猛地抬头,只见佛龛中静静立着一方牌位,上书“娉婷”二字。

    亲婆婆?也就是说李修白不是老王妃亲生的,和李清沅根本不是双生子?

    若是如此,今晚生辰宴的怪异便能讲得通了——这只是李清沅一个人的生辰宴,和李修白无关。

    可娉婷是谁?老王爷的妾室?外室?若是这等身份,老王妃怎会将她的灵位供奉在自己房中?

    无数疑问翻涌,萧沉璧聪明地未置一词,只依言郑重叩首三次。

    老王妃扶她起身:“好孩子。你是不是想问娉婷与我何干?阿郎既非我出,又为何由他承继王位?”

    萧沉璧谨慎道:“妾只愿照料好郎君。”

    老王妃抚过她的鬓发,温言道:“不必拘礼。你嫁入王府已快半载,与阿郎历经生死,如今也算步入正轨了,有些话也是时候告诉你了。郑抱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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