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焚长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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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这位殿下下了多大的一盘棋!

    其布局之深远,谋算之精准远超他想象!

    念及此,李郇只觉后背冷汗涔涔,无比庆幸当初在李修白死讯传来时未曾轻举妄动。

    否则,以这位殿下的手段,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接到内侍正式传召后,李郇丝毫不敢怠慢率先禀报李修白,恭听示下。

    李修白神色淡漠,只递给他一瓶香。

    那香是由曼陀罗制成,据言能惑人心神,引人入幻。

    之后李修白寥寥数语,交代了关键话术与仪轨细节。

    见识了李修白的通天手段后,李郇哪里还敢有半分质疑?恭敬地双手接过。

    此后,他于密室之中反复演练,力求万无一失。

    李修白则审视着李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乃至烟雾幻象的形态。

    直至确认其演绎足以乱真,足以取信于那位多疑的帝王,他方允其入宫觐见。

    ——

    薜荔院

    奉迎佛骨一事搁浅的消息传来,萧沉璧心头微松。

    掐指一算,恰是第五日,不得不承认,这李修白倒真有两下子。

    与他结盟着实是双剑合璧,省心省力,若换作进奏院那帮废物,怕是要耗上两月。

    她心情舒畅,这时,还有一件喜事也到了,李修白的姐姐,华阳郡主李清沅与崔儋的女儿周岁在即,三日后要办生辰宴。

    作为长平王府与清河崔氏的掌上明珠,这场生辰宴注定煊赫。

    无数想攀附李修白的人,早已摩拳擦掌,而作为名义上的舅母,萧沉璧自然也要备一份厚礼。

    李清沅先前在宴会上又对她多加照拂,萧沉璧这个大姑姐的观感极佳,加之那孩子的生辰竟与她同是四月二十,让她顿觉有缘,便也愿意花些心思。

    她特意命瑟罗去进奏院支了一大笔银钱,预备送一份厚礼。

    反正进奏院掌管飞钱,这钱又都是要送进叔父手里的,她不花白不花。

    送礼的由头十分正当,安壬这些日子把飞钱经营得有声有色,不但没拒绝,还多给了她一些。

    萧沉璧便同李汝珍一起前往东市给李清沅的孩子挑选礼物。

    她最擅长拿捏人心,听闻那孩子体弱,特意去最负盛名的宝钿楼内挑选了一只沉甸甸的纯金平安锁。

    李汝珍则买了一块温润罕见的暖玉,也是上品。

    她们出门的事回雪事无巨细向李修白禀告,晚上回薜荔院后,李修白公事公办:“花费几何,你自己去账上支。”

    彼时,萧沉璧正在梳洗,随口道:“不必了。那孩子生辰与我同日,这礼,算我自己送她的心意。”

    李修白隔着屏风望向她模糊的身影,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停顿:“你的生辰……也是四月二十?”

    萧沉璧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是啊。只是没你那小侄女那般好命,有这么多人上赶着为她庆贺。”

    李修白瞥了一眼她的背影没再说话,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毕剥声。

    萧沉璧倒不觉得自己可怜,只有一丝遗憾,往年在魏博时母亲总是会在生辰时给她做一碗长寿面。

    今年是没口福了。

    她甩甩头,将那点不合时宜的怀念抛却,自顾躺下安寝。

    然而,这一夜,喜欢折腾人的萧沉璧睡得安稳,素来沉静的李修白却迟迟难眠。

    窗外月色清冷,异常明亮。

    定是这月光扰人。

    次日一早,他便冷着脸吩咐女使将窗边的竹帘换成了更厚密的云纱。

    萧沉璧不明所以,只当他间歇性情古怪。

    反正自己又不睡在窗边,便也懒得理会。

    榷茶一案李修白办得滴水不漏,圣心大悦,朝堂之上赞誉有加。

    一时间,李修白风头无两,连带着崔儋身边也围满了人,幼女的生辰宴未至,贺礼已堆积如山。

    散朝后,崔儋顿觉棘手,特去询问如何处置,李修白却罕见地有些走神。

    崔儋唤了两声,他才回神,声音沉静:“圣人多疑,不宜张扬。姐夫还是婉拒为好。”

    崔儋出身清贵,本就不是贪图小利之人,闻言自是答应。

    崔儋走后,“生辰”二字却在李修白脑中盘旋不去。

    从户部回王府,马车正好途经东市,当看到宝钿楼的招牌时,他忽然开口:“停车。”

    流风以为殿下要亲自为小侄女挑选贺礼,然而片刻他出来后,手中多了两个锦盒。流风没多想,只觉得多出来的那个也许是给华阳郡主的吧。

    ——

    入夜,薜荔院内。

    今晚李修白回来得早,正手执书卷,在灯火下看书,玄色寝衣衬得他面色冷白,愈发矜贵。

    萧沉璧不自觉多看了一眼,随后却纳闷,往常这人嫌她聒噪,总是入睡前才回来,今日倒是出奇了。

    也许,是因为明日要赴宴的缘故吧?

    萧沉璧没多想,预感明日的生辰宴会十分劳累,于是开始拆卸下钗环,预备着早睡。

    目光扫过妆奁时,她蓦地顿住,只见一支陌生的白玉簪静静躺在她的首饰旁。

    她捻起簪子,霍然转身,质问道:“李修白,这是谁的簪子?你该不会是带了旁的女子进我的屋胡来吧?我不管你在外头如何,但我爱洁,这屋子可万万不能睡第二个女人!”

    李修白执着书卷的手一顿,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神色顿时冷了下来:“郡主想得真多。不过是见你破费备礼,回送你一份礼,就此两清而已。”

    萧沉璧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尴尬地又坐回去。

    “那也怪你,谁让你不说清楚?”

    她坐回妆台前,背对着他,耳根却微微发烫。

    李修白这些日子已经习惯此女是个没理也要讨三分的人,闻言只是冷冷转身去书房。

    待他离开,萧沉璧才仔细端详起手中的玉簪,她见多识广,只见这玉质细腻得毫无瑕疵,比她那纯金平安锁贵重不知凡几。

    李修白会如此好心给她回礼?

    绝不可能。

    此人心机深沉,八成是借着送礼的名头在簪子里放置了机关。倘若她有异心,便能当场叫她毙命。

    疑心一起,萧沉璧将簪子凑近烛火,指尖细细摩挲过簪体、簪首、簪尾的每一寸,试图找出任何一丝拼接的缝隙或隐藏的孔洞。

    然而,没有。

    玉质浑然天成,温润坚硬。

    或许……不是机关,他是用了更隐秘的手段,在簪芯深处封存毒药?

    思虑之下,她取过一方锦帕垫在桌上,拿起玉簪,毫不犹豫地对着桌角用力一磕。

    “咔!”

    一声清脆的裂响后,那支昂贵的白玉簪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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