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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雪焚长安》 20-30(第8/28页)
加了山楂调和,尚可入口。”
萧沉璧“嗯”了一声,并不纠结:“取一瓶来。”
伙计一惊:“一瓶?旁人皆是一二丸地买,娘子,这一瓶下去,莫说绝嗣,只怕性命也……”
“啰嗦。”萧沉璧不耐,“叫你取便取。”
伙计不敢再多言,给她装满一个一指长的小瓷瓶,又拿出一张文书,叫萧沉璧按手印,道:“娘子,事先说清楚,此物着实利害,服用若有差池,小店概不担责……”
萧沉璧扫了一眼那文书,直接丢了一锭金子过去:“现在,还用按吗?”
伙计被闪到了眼,哪敢做主,找了掌柜来。
掌柜咬了咬金子,随后往袖子里一收,堆笑道:“娘子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外人再知晓!”
如此,这文书自是不必按手印了。
萧沉璧不再多言,攥紧瓷瓶转身便走。
身后,伙计望着那窈窕背影暗自惋惜,这小娘子虽自始至终带着幂离,但伸出的那双手又白又嫩,料想也是个美人。
为了这档子事香消玉殒,未免太可惜了!
糊涂,真是糊涂!
出了药铺,萧沉璧攥着手中的瓷瓶径直拐向一家干果铺子,买了一大包裹着糖霜的乌梅山楂丸。
之后,她找了一家僻静的茶肆,要了个雅阁,挑出两颗寻常的乌梅山楂丸,又取出两颗殷红刺目的避子丸,尽数碾作齑粉,再细细揉搓成丸,重新裹上糖霜,边缘做了只有她能辨的记号。
其实,那药铺伙计眼底的惋惜她全看出来了。
这子的确是要避的,但她可没傻到自己吃。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她是准备给那个姓陆的吃——
萧沉璧捏着红色的糖丸唇角勾起,之后,便步履轻快地拎着油纸包去往进奏院。
——
安壬见萧沉璧主动前来,喜形于色,忙不迭引人入西厢。
萧沉璧白了他一眼,在去西厢前先问了正事,即他们暗中扶持登上刑部侍郎的人是谁。
安壬如实相告。
萧沉璧得知名字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朝西厢房走去。
李修白尚不知魏博已在暗中扶持重臣,他襄助萧沉璧,原是想将自己的人推上刑部侍郎之位。
此刻见她到来,他顺势提及:“这周季辅一案证据确凿,进展顺利,岐王这回折损了一员大将,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两党相争只会更烈,郡主可要接着留心,暗中拱火。”
萧沉璧道:“用得着你提醒?”
李修白轻笑:“郡主智计无双,自然洞若观火。在下不过顺口一提。不过,此案的关键,不在岐王如何,而在韦颢空出的那个位置。刑部侍郎执掌职司刑狱,举足轻重,须得推举一个对魏博有利,至少无害之人。”
萧沉璧语气微冷:“康苏勒他们已选定一人,名唤韩约。若无意外,此位非他莫属。”
“韩约?”李修白眸光微动。
“你认得?”萧沉璧挑眉。
李修白摇头:“不,只略有耳闻。他竟是魏博安插之人?”
萧沉璧语带讥诮:“是,也不是。此人并未投靠魏博,只是有把柄握在叔父手中,近来不得不暗中听命罢了。”
“原来如此。”李修白面上波澜不惊,又问,“听说此人为官颇为清正,不知有何把柄落在都知手中?”
“我如何知晓?”萧沉璧心头气闷。
呵,叔父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这么早,这韩约竟然暗中被他笼络了,甚至连她都不知道。
这还是她那个有勇无谋的叔父么?
难不成,他招揽了什么厉害的谋士?
萧沉璧暂时想不明白,或许,是因为她去年将心思全部放在魏博的缘故,对长安疏于掌控,才叫叔父钻了空子吧。
无论如何,此事都令她颜面有失。
她面色不虞:“清官便无把柄了?是人便有七情六欲,总有割舍不掉的软肋。叔父定是拿住了其中要害。”
李修白闻言,心下了然——看来此事连萧沉璧本人也不能掌控。
韩约上位已成定局,他再想推自己人上去,已无可能。
也罢,二党之争既已挑明,日后机会尚多。
眼下,虽于刑部侍郎一职上无可乘之机,但于挑拨萧沉璧与进奏院关系,却是个良机。
李修白淡淡讽道:“都知驱使郡主办事,却又不尽告实情,恐怕只是将您当作一颗棋子,待事成之后,郡主怕是难以脱身。郡主若是聪慧,不如趁早探明那韩约的把柄究竟为何,若能将其掌控于己手,将来脱困之时,或可多一重助力,多一条生路。”
“我岂会不知?”萧沉璧亦在盘算此事,假意示好,“那把柄我自会去查。放心,若我能脱身,必带你同行。”
李修白含笑点头,对她的示好却一个字也不信。
萧沉璧还要让他吃下糖丸,不介意给点好处,脾气又软和下来:“对了,先生不是惦念去佛寺祭奠双亲?恰巧这几日进奏院清闲,先生可挑一日前往。”
李修白未料她如此爽快,微微抬眸。
“先生别急着道谢。”萧沉璧提醒道,“先生出门自便,但千万不要动那脱逃的心思。若被察觉,打断腿都是轻的呢。”
李修白搁下手中的书卷,淡淡道:“郡主多虑了,且不说进奏院防备森严,郡主国色天香,焉知在下没有为郡主动心,不想再离开了呢?”
萧沉璧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笑声清脆如银铃:“哦?当初是我强留先生于此,害你囚困樊笼。先生当真能迷恋上我,甚至肯为我折腰?”
李修白回看她:“郡主也有妄自菲薄的一天?那位康院使险些被郡主折磨死,现今不还是爱慕郡主爱到如痴如狂,在下又如何不能?”
萧沉璧忽而倾身,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他耳廓,长而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语气嗔怪:“是么?若先生果真痴心至此,那上回为何竟舍得对我动粗?不光榻被你震塌了,本郡主手腕可是也险些被你攥脱一层皮呢……”
她伸出白皙的手柔柔环住他的颈,只见欺霜赛雪的手腕上还残留着那日的指痕。
李修白不疾不徐,目光扫过那截皓腕:“在下以为,郡主心性果决,或更喜稍稍强势些的男子,才投其所好罢了。若反惹郡主不快,倒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萧沉璧葱白的指尖轻轻划过他下颌,调笑道:“原来先生是为我着想?倘若我就爱那文弱书生呢?你既倾心于我,这回可愿一动不动,听凭我行事?”
李修白不答,反而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指,目光紧锁:“郡主当真只爱文弱书生?可在下记得分明,那日攥紧郡主手腕搓磨时,郡主的声息可不似痛苦,倒比先前更添几分婉转……”
“你——”萧沉璧顿时变脸,脸色又红又白,“胡言乱语!妄加揣测!”
李修白低笑,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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