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焚长安: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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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渐渐绷紧,待到绷成一线之时,她故技重施,足尖一点欲将他踢开。

    岂料这姓陆的早有防备,反手一抄,握住她脚踝猛地将她拖回,萧沉璧花容失色:“放肆!”

    李修白却按住不放:“在下亦是血肉凡躯,郡主若再三戏耍,只怕在下要同郡主的夫君一样了。”

    萧沉璧冷笑:“阉了才好,反正你们一样讨人厌!”

    李修白不再言语,只是握着她的腰顺势将她往下一放,瞬间,黄花梨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良久方歇。

    彼时,萧沉璧浑身脱力,拍开横亘在腰间的那只手臂,挣扎着下榻。

    想想心头恶气到底难消,起身时她故意狠狠碾过他搁在榻边的手背。

    听得一声压抑的闷哼,她才稍稍解气。

    李修白一向不会在这种事同她计较,神色如常,在女使进来前将已满的羊肠衣扔进火盆里。

    萧沉璧错开眼,不想去看,只将拿来的干净衣裳劈头砸去,自己匆匆披上一件外衫。

    正当系腰带时,余光一瞥,却发现那肠衣破了一个小洞。

    她又惊又怒,碍于外间有人,只能压低声音:“都怪你!谁叫你如此用力,看看你做的好事!”

    火舌倏然窜高,瞬间将炭盆中的东西吞噬殆尽。李修白并未看清,剑眉微蹙:“郡主是否看错了?”

    萧沉璧其实也未看得真切,她扭头,然而,此时火盆里只剩灰烬。

    惊惶与恼恨交织,她剜了他一眼:“最好是看错了,若有意外,我必然叫你也变成天阉!”

    李修白只觉得是她多心,不置可否。

    萧沉璧惴惴不安,随即裹着外衣去叫女使备水沐浴。

    这一回,她将自己里里外外搓洗得肌肤泛红,几欲脱皮,才肯罢休。

    踏出浴房,她对那姓陆的依旧没半分好颜色,冷冷睨他一眼,离开时,还故意假装不小心把他下到一半的棋盘给碰翻。

    “哗啦”一声,黑白玉子散落满地,李修白看着一地狼藉,面上却没什么愠色。

    ——

    回到薜荔院,萧沉璧犹自不放心,到底又唤水,重新沐浴一回。

    是夜,她罕见陷入梦魇。梦中,小腹如吹气般高高隆起,沉坠得她寸步难行。

    待肚子大得跟一口锅一般时,忽地,一只手撕裂肚皮,一个婴孩爬了出来。

    更要命的是,那婴孩样貌竟与姓陆的一模一样——

    原本欣喜的老王妃瞬间色变,厉声诘问这孩子为何与李修白毫无半分相似?

    李汝珍更是握着红缨枪,大骂她是骗子!

    她痛极了,无力辩解,就在险些被红缨枪洞穿之时,猛然睁开了眼。

    ——原来只是一场梦。

    萧沉璧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长舒一口气。

    但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发觉李汝珍最近对她的肚子格外关注。

    经常问她一些古怪的问题,诸如“都两月了,嫂嫂的腰身怎还这般纤细?”“小侄儿的乳名可想好了?”“可曾梦见过阿兄?”

    诸如此类,萧沉璧皆温言软语地应对过去,心底却烦闷至极。

    更难缠的仍是老王妃。

    晨昏定省时,她忽而吩咐侍医为萧沉璧诊平安脉。

    幸而萧沉璧早有防备,每至安福堂前,必戴紧臂钏,将寸口脉上游束紧,令血流急促,伪装滑脉,以备不测。

    这回正好撞上,她倒也从容。

    然而那侍医指腹搭脉,片刻后竟微微蹙眉,诊罢左手,又请她伸出右手。

    所幸,萧沉璧做事滴水不漏,双臂皆束了臂钏。

    侍医沉吟半晌,迟疑道:“夫人这脉象的确是滑珠走盘之兆,但又与寻常妇人孕脉略有不同,时隐时现,飘忽不定。若说一月前初孕,脉象浅淡尚可理解。然如今已足两月,滑脉仍如此微弱虚浮,恕臣医术浅薄,着实看不出为何……”

    萧沉璧听得心口狂跳,面上却浮起浓重忧色:“怎会如此?敢问侍医,可是因妾身先前在燕山遭雪崩,寒症侵体,落下了病根的缘故?郎君已逝,这个孩子时妾身唯一但念想,万万不能有失……”

    说至动情处,她眼底恰到好处地浮现水光。

    侍医连忙宽慰:“夫人莫忧心过甚,也许确如夫人所言,是寒症扰乱了脉象。臣暂且为夫人开一剂温补祛寒的方子,再观察半月。”

    言罢,他请示老王妃。

    老王妃自是颔首应允,并叮嘱:“药材无需吝惜,拣好的用。”

    萧沉璧赶紧谢过,老王妃宽慰了几句,倒是没多说什么。

    只是,萧沉璧发觉老王妃的余光一直在瞥她的肚子,她出门时心跳砰砰,几乎快跳到嗓子眼里。

    老王妃出身博陵崔氏,眼力心机皆非常人能比,只怕已经有所怀疑了。

    果然,萧沉璧回到薜荔院后,典事娘子便来通知,说是原本十日一请的平安脉改成五日一请,说是她月份渐大,也该更注意些。

    萧沉璧表面做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心里开始有些焦急。

    该不会,她昨夜做的梦要应验了吧?

    不行,萧沉璧暗暗骂了那个姓陆的一番,正思索如何打消老王妃疑虑之际,一个意外发生了。

    ——

    千秋宴之后,不知为何,圣人李俨对长平王府的圣眷愈发浓厚,还特意给李汝珍也加了封号,赐其为“丹阳县主”,食邑千户。

    李汝珍心思浅,全然不知晓李俨与其父、其兄之间的恩怨,得此封号后,恨不能日日招摇过市,盼着人人唤她一声“县主”。

    从某种程度上说,萧沉璧觉得李汝珍和她有几分相似,或者说和幼年时的她有点相似。

    单纯,莽撞,还有不管不顾的冲劲。

    有时望着这少女明媚的脸庞,她不禁会想,若当年阿爹未曾背信弃义,或许自己也会长成这般性情?

    是以,对这小姑子,她倒不算十分厌憎。

    近来,在她的精心笼络下,李汝珍与她愈发亲近,总爱往薜荔院跑,不是拉她去看自己习武,便是邀她同赴宴席。

    萧沉璧近来颇为烦忧,一面担忧那日的羊肠衣破了,自己会怀上,另一面又担忧老王妃已然看穿了她,假孕之事迟早败露。

    思虑过甚,出去散心也好,故而当李汝珍又来叩门,央她同去长安郊外赴宴时,她颔首应允。

    时值四月,杨柳堆烟,草木葳蕤。

    此番是梁国夫人做东,邀了一干贵女于长安郊外别业做雅集、赏芙蓉。

    梁国夫人名声虽不甚佳,地位却着实尊崇,还喜好做媒人,她的雅集私底下又被称作“相看宴”,是以赴会者甚众。

    郎君们于东苑吟风弄月,女郎们在西苑斗草为戏,中间隔一道潺潺山溪,至午时,男女同席曲水流觞,好不热闹。

    席间,眉目传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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