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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雪焚长安》 20-30(第18/28页)
璧将他推到里面,抽了唯一的枕头自己枕在外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贝齿轻咬下唇,模仿着记忆中那些令人耳热心跳的情态,捏着嗓子轻轻开口。
一声一声,听得窗外的狸奴都被勾起了情思,哀哀叫唤起来。
李修白任她动作,只枕着手,闭目养神。
萧沉璧对着帘子表演了半晌,嗓子都干了,一回眸,只见身边人阖着眼,呼吸清浅,仿佛已经睡着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她十分辛苦,这人倒是安稳。
能让她屡屡吃亏的,除了李修白,眼前这人是唯一一个。
气闷之下,她索性凑得更近,几乎将唇贴在他耳廓上,将那惑人的声音刻意放大,带着挑衅的意味。
然而,那人的呼吸反而愈发轻缓悠长了。
萧沉璧狠狠搡了他一把。
李修白这才睁开眼,贴心道:“不过叫两声,郡主这么快便累了?”
萧沉璧冷笑:“是啊,比不得先生清闲,先生不是夸口体力好么,那便换你来叫。”
她说完,身子一歪躺回枕上,笑眯眯地盯着。
李修白神色坦荡,不见半分羞赧。他并未出声,只是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地晃动起雕花的床柱。
吱呀——吱呀——
木头摩擦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被无限放大,单调而嗳昧,竟比先前的娇吟更引人遐思。
萧沉璧瞬间被这声音勾起了某些混乱不堪的记忆碎片,脸色微僵:“光是这样恐怕不够吧?先生怎么不学我叫一叫?门外的人精得很,岂是这般好糊弄的?”
李修白微微一顿:“郡主或许忘了,在下一向如此。”
萧沉璧脑中飞快闪过那两次模糊记忆,这人的确是沉默寡言的那种,每每到最后方从喉间发出两声低沉的喘。
她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自顾自闭目假寐。
然而,她生性警觉惯了,极其不习惯身侧躺着一个活人,更遑论是一个气息迫人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这人言语心计虽惹人生厌,可嗓音低沉醇厚,竟搅得她心绪不宁。
正当她心烦意乱,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忽时,门外的女使忽然轻轻叩门,提醒道:“郡主,安副使说了,让您莫要使花招。”
萧沉璧眼睛忽然睁开,与李修白四目相对。
她压低声音恼怒道:“都是你,不出声,叫女使发现了。”
李修白侧过身,看着她因薄怒而显得格外生动的眉眼,语气平淡:“郡主一人清闲自在,不肯出力,如何能怪在下?”
萧沉璧狠狠剜了他一眼。
僵持间,门外的叩击声又起,带着催促,她不耐地扬声道:“知晓了!歇息片刻也不行吗?莫要欺人太甚!”
女使面不改色:“郡主恕罪。安副使吩咐了,待您回府,晚上有的是时候歇息。可这白日里,还请您辛苦些。否则,今日不成,明日、后日,只怕还得劳烦您与先生再来。”
言语间的威逼之意越来越甚,萧沉璧还没回答,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那女使竟端着漆盘,硬着头皮走了进来,直直走到榻前。
萧沉璧赶紧将被子一拉,斥道:“放肆!谁准你进来的!”
女使面有难色:“是安副使。副使说,郡主聪慧过人,必有推脱之计,特命奴婢若觉有异,便进来收走郡主与先生的衣裳。”
萧沉璧简直要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女使慌忙垂眸,却将漆盘端起,顶着那如刀的眼神,咬牙道:“请郡主和先生将衣服宽尽,交予奴婢。”
萧沉璧此刻恨不得杀光进奏院。
女使也是无奈,为了保命,也顾不得羞耻了。
毕竟,萧沉璧不久前来了月信,意味着他们白忙活了,接下来的一月,若是郡主再怀不上,只怕他们这些在进奏院的奴婢脑袋都要搬家。
她劝道:“您还是老老实实行事吧,否则奴婢实在无法交差。若消息传回魏博,那局面,只怕进奏院也兜不住了……”
仿佛冷水泼下,萧沉璧压下火气,沉默着将衣服一件件解开,扔出去。扔完,她又扯开姓陆的衣裳,一起砸过去。
帘幔外瞬间丢了满地的衣服。
女使慌忙俯身拾捡,又怯怯道:“还有,还有那床薄衾……”
萧沉璧真是佩服极了安壬。
她停顿一下,将身上仅存的那层薄薄锦被也用力甩了出去。
女使如蒙大赦,将衣物被褥一股脑塞进漆盘,再不敢多看一眼,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咔哒”一声,门被牢牢锁死。下一次开启,便是黄昏。
帘幔之内,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而尴尬。
失去了衣物的遮蔽,凉意丝丝缕缕沁入肌肤。
萧沉璧抱着手臂,蜷缩在靠近床沿的外侧。
她能耍心计的时候她绝不会乖乖听话,但山穷水尽之时,也懂得审时度势。
眼看越来越冷,她转过身,极其自然地贴近身边人背脊,手臂环上他劲瘦的腰身,汲取着一点暖意,但声音还是闷闷的,带着一丝傲慢:“先生还愣着干嘛?再不动作,只怕那女使便要进来压着你我二人行事了。”
李修白一向淡漠,羞耻这二字与他近乎绝缘。
他回身,没什么情绪地从萧沉璧膝弯穿过,单手欲往上折。
“等等——”萧沉璧按住他小臂,唇瓣咬紧,另一只手摸索着从枕下抽出一个油纸小包,飞快地抽出一个塞给他。
彼时,安壬虽未亲至,却在前院坐立不安。
他背着手,终究是踱到了西厢外,对守在门边、竖着耳朵的女使招了招手。
女使这才敢稍稍离开门边几步。
安壬瞥了一眼女使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和被褥,眉头紧锁:“郡主果然还是耍了花样?”
女使低声道:“方才闹了一通,照您的吩咐,把东西都收走后里面便安稳了。现在正火热着呢。”
安壬捋须,眼中掠过一丝老谋深算的得意,对付萧沉璧这等智计百出又桀骜不驯的,不使点非常手段,着实拿捏不住。
他压低声音叮嘱:“仔细守着里面,你的脑袋,可全拴在郡主的肚皮上了,明白吗?”
女使神色一凛,重重点头。
安壬这才带着几分自得,转身离去。
午时已过,日影悄然移过窗外的芙蓉花丛,渐渐偏西。天空不知何时堆起了厚重的层云,风势渐起,裹挟着土腥气,云层深处还有闷雷隐隐滚动,看样子,一场暴雨蓄势待发。
女使缩了缩脖子,往廊柱后躲了躲。
帘幔内,萧沉璧也听到了那沉闷的雷声,模糊地想着若真下起大雨,回程怕是不便,但这念头刚起,便被骤然打散。
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指腹上一道微凸的浅淡疤痕不经意间划过李修白颈侧,他低沉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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