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宿敌遗孀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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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四品美人,连带其舅父高珙也鸡犬升天,此等恩宠,实属罕见。

    众人今日一见,才知为何,原来这薛美人生的极美,只见她脸白如玉,杏眼含情,尤其眼尾一粒小小的朱砂痣,恰如雪里红梅。虽比之萧沉璧的清冷绝俗稍逊一筹,却足以令六宫粉黛失色。

    相比众人对薛美人美色的赞叹,老王妃的视线却紧紧盯着薛美人眼尾的那一粒朱砂痣。

    难怪,阿郎会将此女送入宫中——抱真眼尾也有一粒朱砂痣。

    她心下冷笑。

    此时,先太子妃郑抱真的兄长郑国公也看到了那粒刺眼的红痣。他面色骤然阴沉,将手中金杯重重撂在案上,不顾场合地霍然起身,以身体不适为由拂袖而去。

    宴席之上有片刻哑然,众人屏息,目光偷偷瞟向御座,一贯好怒的圣人竟并未发作,反倒语气温和地命尚药局的奉御速去国公府,为郑国公诊治。

    百官对此等无礼与偏爱早已见怪不怪。萧沉璧却是第一次目睹,不由得微微挑眉。看来,她先前收到的那些皇家隐秘邸报,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插曲过后,依旧是觥筹交错,弦歌不辍,各色目光也在不动声色地交织、审视。

    萧沉璧占了长平王遗孀身份的便利,席位靠前,她一边应付着身边女眷的寒暄,一边不动声色地逡巡着女眷席位,试图在满堂珠翠中搜寻那位神秘的韩夫人。

    千秋宴男女分席,萧沉璧目光依次扫过那些盛装华服的夫人,终于在一处不甚起眼的位置,找到了目标。

    只见那位韩夫人,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眉眼温顺,但与萧沉璧所熟知的渤海高氏一族胡汉通婚、轮廓分明的长相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反而像极了萧沉璧曾经见过的一位在河朔颇有名气的胡旋舞姬——宦娘!

    她瞳孔骤然一缩,仿佛有所感应,那位韩夫人此刻也抬眼望了过来。当看清萧沉璧面容的刹那,韩夫人瞬间面如死灰,手中捏着的酒杯“当啷”一声倾在案上。

    “夫人?您怎么了?”身旁的贵妇连忙关切询问。

    韩夫人嘴唇哆嗦着,慌忙低下头:“没、没事,手滑了……”

    河朔的舞姬多出身部曲,地位仅比奴隶稍高。按《大唐律疏》,良贱有别,士庶不可通婚。至于士族与部曲之间,更是严禁通婚,违者将徒一年半,婚事也会无效。

    看来,韩约的把柄多半是此女了。此女也必然知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一直深居简出,不敢在长安贵妇圈中露面。

    萧沉璧面上不动声色,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

    韩夫人强自镇定下来,但眼神依旧控制不住地往萧沉璧这边飘。

    宴席过半,酒酣耳热,萧沉璧借口殿内人多气闷,有些头晕,起身离席,到廊下透口气。

    月色朦胧,宫灯在夜风中摇曳,经过韩夫人席位附近时,她脚下仿佛不经意地微微一绊,与韩夫人对视。

    韩夫人瞬间明白了这眼神的含义——郡主认出她了,且要见她!

    待萧沉璧的身影消失在侧门,韩夫人也慌忙起身,以散酒气为由匆匆跟了出去。

    后苑芙蓉园一角,夜色深沉,花木扶疏。

    萧沉璧瞥见那抹身影跟来,抬手状似无意地撩了下鬓发,顺势将左耳垂上的一枚珍珠耳铛取下攥在手心。

    然后,她转向身后的侍女瑟罗,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恼:“瞧我这记性,耳铛不知掉在何处了。若不成对回去,恐惹人闲话。瑟罗,你快去我们方才经过的园子小径上仔细找找,许是落在那里了。”

    瑟罗不疑有他,连忙应声,提着裙角快步朝来路寻去。

    四周顿时寂静下来,萧沉璧缓缓转过身,打量着局促不安的韩夫人,嫣然一笑:“夫人瞧着好生面善,与我从前认识的一位舞技冠绝河朔的名伶有九分相似。夫人说说,可是我眼花了,认错了人?”

    韩夫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干涩:“郡主,是我。”

    见她痛快,萧沉璧也省了虚与委蛇:“果然是你,你既远在魏博,又是如何与韩约相识的?”

    韩夫人坦然道:“郡主聪慧,想必也猜出来了。妾从一开始便是都知派往长安的细作,假作良家子,费尽心机接近韩郎君,骗了他整整一年,最终成功博取到他的心,令他聘为妻室。然后,都知又命妾暗中查找韩郎君的把柄……”

    一年。萧沉璧眸光微凝,叔父果然下了好大一盘棋。

    她追问:“那你找到了什么把柄?”

    宦娘苦涩地摇头:“没有。韩郎君为人清正,行事谨慎,妾找不到任何可指摘之处。”

    萧沉璧若有所思:“哦?既未找到,韩约却仍被魏博攥在手心,难不成这把柄,和你自己有关?”

    宦娘艰难地点头:“不错。妾与郎君初时的确是一场算计,不料日久天长,妾动了真心,郎君也动了真情。妾找不到把柄,都知那边不肯罢休,以妾的出身来要挟郎君。妾是贱籍,按律不得与士族通婚。都知手中握着妾的身契,还有妾的妹妹,以此威逼郎君,让他为魏博做事。”

    萧沉璧眉毛一挑:“韩约为了你,竟甘冒身败名裂、前程尽毁之险?”

    宦娘眼中充满痛苦与愧疚:“……是妾对不住郎君。千错万错,皆是妾的错。”

    萧沉璧话锋一转:“你既为叔父做事,自然知晓我的处境。为何我一问,你便和盘托出,你存的什么心?”

    宦娘既已被看穿,抬起泪眼,目光灼灼:“郡主明察秋毫。妾知晓郡主被夺了权柄,困于长安,必不能忍。恰巧,妾对郎君有愧,日夜难安,又无法摆脱都知的钳制,这才将一切告知郡主,正是企盼郡主有朝一日得势,能够开恩,放妾身与阿妹自由,并且不再钳制郎君!”

    她说着,竟跪了下去。

    萧沉璧微微垂眸:“叔父固然不是好人,但你岂知我得势之后,便不会继续利用于你?你不怕我同叔父一样,甚至……更狠?”

    宦娘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笃定:“郡主与都知不一样。郡主或许不记得了,三年前在魏博您曾救过妾一命。那时,还是老节帅执掌魏博,老节帅看上了妾,妾不肯屈就,谎称已有心仪郎君,老节帅震怒,要将妾斩杀,是郡主您出面替妾说了好话,妾才得以脱身。妾今日冒死告知您,也是为了报恩!”

    三年前……萧沉璧记忆有些模糊。

    父亲贪色,强抢民女之事时有发生,她确实曾救下过不少人,其中似乎确有几个舞姬,或许就有眼前的宦娘。

    她漠然转过头,望着远处朦胧的宫灯:“你既信我,我也说到做到。若能顺利起势,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在此之前,韩约必须先助我。”

    “那是自然!”宦娘一口应下,随即又面露忧色,“只是,郡主,如今魏博尽在都知掌控之中,即便将您送回去,只怕您也……”

    萧沉璧打断:“无需你们操心如何送我回去。你们只需帮我送一封信。”

    说罢,她拿出早已备好的字条递了过去:“誊抄五份。我要你回去之后,立即将这些信分别夹带于刑部发往各地的官牒之中,火速发往相州前线,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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