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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剑骨》 120-130(第11/19页)
卿。
云绡的眼睛仍然是被钟离湛的手掌遮挡的,恐怕是因为司徒音璃死得太恶心,不忍直视。
仲卿摇了摇头,是有些吓人,司徒音璃死得太突然,他心里还有些别扭。
仲卿原本以为,凭他的诛心之言,说不定能将司徒音璃气死,却没想到他还没想好究竟要司徒音璃怎么死才算报仇,有人的手这么快,先一步便结束了这一切。
这显得他方才和司徒音璃的对峙,显得十分没有意义。
仲卿的目光还一直落在沈旨的脸上,可沈旨却对他们长得如此相似没有半点意外,也不打算对他突然就唤醒司徒音璃身体里的神鬼蛊让她死得如此惨烈做出什么解释。
避开司徒音璃的尸体,钟离湛才将手从云绡的眼上拿开。
云绡道:“我又不是没看见过。”
显帝死时,她就那么睁大眼睛大咧咧地看得仔细呢,也不见钟离湛特地上来捂住她的眼。
钟离湛要怎么回答云绡,他那个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在意云绡看见了多恶心的东西……今夜之所以会捂住她的眼睛也是因为云绡从符玉城出来之后便没吃东西了,爬山消耗了体力,让元司灰飞烟灭也消耗了许多气力,等会儿下山了一定会饿。
看见司徒音璃的死状,她会恶心得吃不下饭的。
钟离湛想了想,只转移话题:“既然元司已除,我们明日动身回京都?”
云绡正要答应,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惊呼声。
被他们遗忘在半山腰很久的徐容靳终于还是来山顶上了。
他本来是带着重要消息过来的,可在看见仲卿和沈旨后,惊讶于二人的相貌,一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甚至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他这一路走来也碰见过许多神鬼之说,该不会是山顶上有什么返老还童之法又或者是时空穿梭之术,所以才让他看见了年轻的仲卿?
徐容靳本能地往年长的那个仲卿靠近。
沈旨见他怀中抱着两只野鸡,风风火火地上山,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实在有些好笑,便温和地朝徐容靳颔首打了招呼。
他一笑,徐容靳就觉得他不太像仲卿了。仲卿只有板着脸的时候显得精明,一笑起来就不聪明了,而沈旨笑起来给人一种他就该一直笑着的感觉。
徐容靳后知后觉地看见了司徒音璃的尸体,又一次吓一跳,而后想起自己上山的目的,连忙道:“义父,云绡,咱们得走了,山下突然聚集了好多人,恐怕是这山上的火势太大了,他们全都往山上冲呢。”
几人朝圣仙像看去。
其实圣仙像的火光已经逐渐变小了。
玉像中的魂魄被云绡的火符烧了个干净,可月坛上的怨气尚在,还得做场法事才能将这些枉死的冤魂之怒平息了。
剩下的这些事,沈旨很体贴地全都包揽了。
“诸位若有要事就请快些离开吧,山下的人在下也认得,我会和他们好好解释的。”
闻言,云绡和仲卿还有些懵,她没弄懂沈旨半夜爬趟山就为了弄死他的嫡母,还对他们这些明显是来破坏圣仙像的外来人颇具善意,很奇怪。
其背后原因,云绡隐隐有种感觉,应当和仲卿有关。
她问仲卿:“你都快到家门口了,要不要……”
“不了。”仲卿摇头。
梁家认得他的人本就没剩下几个,他在知道显帝之死另有隐情之后也没打算回答湖族了。湖族和他相隔太远,唯一算得上是有些仇怨的人,已经躺下了。
沈旨莫名对他们友善,也没多做解释,他目送云绡几人从原路返回,避开上山的那一批府卫,已经走到没了身影了,他脸上的笑容也仍然没有消失。
那些恶心的事,沈旨不会说给仲卿听的,他没必要在一个那样年迈的人的人生里,添上一笔恶臭。
沈旨是第一次见到仲卿,却已经无数次听到过他的名字了。
沈旨知道司徒音璃所有的秘密,知道她内心真正喜欢的人是仲卿,知道她的不老丹来自于东洲望月山上的一个天神残魂的赐予,也知道她一直在寻觅她攀至高位的意义。所以她倾佩圣仙,圣仙从一个寻常女人,成了人人供奉、流传千年的神女。
她想或许只有她让湖族人掌控了五族,成为五族之首,她也就达成了她人生的巅峰。她也可以名留青史,为后世人所瞻仰,这样就能证明,她过去放弃的全都值得,她过去走过的全都不算错。
沈家家主病榻之际,司徒音璃四处拉拢氏族,沈家家主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怀孕了之后,便将她送得远远地,送到了东洲,命人看守,生怕沈旨和沈旨的母亲会被司徒音璃伤害。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司徒音璃并不知晓沈旨的存在。沈旨也在东洲乡野长大,一江之隔,他从未看见过他的父亲。
直到他十四岁那年,遇见了从望月山上下来的司徒音璃。
她看见沈旨的第一眼便觉得他像极了仲卿,原本她以为沈旨是仲卿的孩子,她甚至怀疑远在京都的那个国师或许另有其人了。
可后来调查一番,司徒音璃才觉得可笑,她的孩子那个时候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和她抢夺沈氏家产之人,她如何能高兴。
可她又有些庆幸,庆幸沈旨不是仲卿的孩子。
仲卿像他的舅舅,沈旨也像他的父亲,两个人的血缘关系在这个时候奇妙地从五官上体现了出来。
沈旨带着他的母亲回到了沈家,是被迫的,可他也别无选择。
直到他越长越大,在十九岁那年,司徒音璃突然对着他喊出了梁仲卿的名字,她毫无羞耻地对一个能当她孙子的孩子说出了她的诉求。
沈旨被她吓到了。
纵使他天资聪颖,早就发现这个嫡母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可他也从来没想过她每一次看过来的眼神,都是那种令人作呕的含义。
那天他呕了大半夜,自此不敢出现在司徒音璃的跟前。
然后司徒音璃便抓住了他的母亲。
那不是司徒音璃第一次动用自己的权势,她利用着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的孝心,来达成
她那可耻的、罪恶的、弥漫着恶臭的私心。
沈旨有过反抗,司徒音璃的手段却更多,她折磨沈旨母亲的所有时刻,都逼着沈旨睁开双眼看着,沈旨崩溃之后,只有妥协。
她是个疯子。
她对着沈旨喊梁仲卿,她问梁仲卿为何当初在她哭诉司徒家的真千金已经和沈家嫡长子定亲之后,为何不敢为了她和梁伯昀争一争?
他们明明是未婚夫妻,为何他要替那真千金说话,为何要说那些旁人都说过无数遍的无用的安慰?为何就不能和她同仇敌忾?
她又问他,为何在她逼着司徒家为自己做主,胁迫梁伯昀要娶她的时候,他不愿站出来反对?为何要亲眼看着她一步步身陷囹圄,从此以后在这权势的泥沼里挣扎,不得脱身。
她的疑问,沈旨回答不了,但沈旨是个正常人,他弄不懂疯子的心思也不足为奇。
司徒音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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