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骨: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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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目光里仍然只有那一片星空。

    人生遗憾太多了,未能在母亲床前尽孝,未能成为父亲心中正直之人,直到死,他也永远不能是钟离羽了。

    谢尧钰想,如果他从未离开过东洲……没有那个如果。

    谢尧钰倒下的时候,他五条经脉中的神鬼蛊在钟离湛那一剑之下化成齑粉,消散在夜风里。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大火几乎淹没了大半城池。

    火焰爬上了谢尧钰的衣裳和发丝,他因为自己能够死去,最后露出的表情并不是狰狞的,甚至因为眼底的那一片星空而安详。

    直到猩红的火吞没了他的双眼,吞噬了他的身躯,将他与整座渡仙城一并埋葬。

    钟离湛将手中的剑收回,指尖金色的咒文转动,剑气在他一挥衣袖间化为乌有。

    做完这一切,钟离湛抬眸朝陇山的方向看过,这一眼似乎跨越了距离,直勾勾的,如同鹰隼一样盯上了长生殿中小塔顶上的飞檐一角。

    -

    长生殿上,黑袍在风中猎猎,巨大的火光几乎冲天,将他数十年的付出毁于一旦。

    不,不是数十年!是百年!千年!

    他能放任这些人,不是因为舍得下渡仙城,而是因为他笃定这世上无人能杀神鬼蛊!这也就代表,无人能杀谢尧钰!

    可谢尧钰死了。

    黑袍斗篷之下,那双漆黑的眼瞳孔剧烈地震颤着。

    他亲眼所见!

    一把无形的剑贯胸而入,一剑毙命,谢尧钰死得毫无痛苦。

    而他费尽心机才能炼成的五只神鬼蛊,悉数散在风中。

    谁能有这个本事?!普天之下,从古至今,他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杀死神鬼蛊,甚至……杀死神明。

    漆黑的眼还在看向火光之中,仿佛痴狂地盯着那抹小巧的纤瘦的橙红色身影,是云绡啊,原来是云绡啊!在若川他看见她的那一眼,他就认出了少女是他曾见过的特别的小公主。

    云绡的身体里有一道剑意——斩魂剑的剑意。

    所以他对她才格外关注,教她自保的反咒。

    可在亲眼看见云绡杀了谢尧钰之后,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疯狂的,却又可行的念头。

    不拘泥于男女!只要能让曦帝复活,便是云绡的身体,也可用!

    古怪的嗬嗬声从黑袍人的喉咙里发出,像是锯木头一样沙哑的笑声,他看见了山下云绡突然抬头,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向他。

    他该走了!

    不过是眨眼之间,远在高山之下的云绡突然消失。

    又一眨眼,少女的双眼维持着方才抬眸朝他看来的冰冷骤然放大,杀气凌人,近在咫尺。

    第99章

    嗬声骤停,黑衣人暴露出眼中满是恐惧和震惊。

    一只纤瘦的手猝不及防抓住了他的斗篷,用力扯下。

    黑袍碎裂,露出半张皱巴巴的焦黑的脸,下一瞬神秘人的身体便化作了灰烟,连带着黑袍也成了钟离湛指尖的细沙。

    傀儡自毁了。

    而他只来得及看见半张脸,连头发都没有的,焦枯的灰黑色的脸,像是被大火烧过的老鼠皮,完全辨别不出对方原来的模样。

    钟离湛从小塔飞身而下,魂魄离开了云绡的身体。

    “他是谁?”云绡问钟离湛。

    就在方才,她的身体被钟离湛使用时,云绡有那么一瞬能够感受到被盯上了的恶心感觉。

    她以为钟离湛看见了对方。

    钟离湛的眉头紧蹙着:“傀儡为分裂而出的本体的模样,所以不可能是他将傀儡的五官扭曲了,只有可能他的本体也如我方才所见的那般狰狞。和徐容靳的那半张脸有些相似,但比徐容靳的脸更加严重,唯一知晓的便是,那也是我的火符所伤。”

    云绡闻言有些震惊:“这是否代表,傀儡看不见你,但他的本体能看见你?”

    钟离湛嗯了声,云绡看着脚下消失的砂砾,心中恶寒。

    “我见过那双眼,只是他的眼也被烧过,所以我一时无法想起来究竟是在何时见过。”钟离湛道:“离开渡仙城后,还是尽快去东洲吧。”

    长生殿内被药倒的野猪不知被谁都杀死了,一天过去腥臭的味道熏得人几乎发昏,云绡在这儿待不住,拉着钟离湛就要走。

    陇山下火光滔天,若从下山路上过去,必须得越过渡仙城的火海才能离开,云绡没费那个功夫,脚下踩着御风符,迎着灼热的风朝渡仙城外飞去。

    -

    渡仙城外,仲卿和徐容靳守着城门的位置,被火势逼得节节后退,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出口的方向,生怕错过云绡的身影。

    仲卿一开始疏散人群的时候并没发现徐容靳的变化,但当城中百姓都有序离开之后,仲卿和徐容靳多说了两句话,也察觉出他似乎不那么傻了。

    城中火势太大,热气熏天,鸟雀已经不能在上空飞了。

    那几只被徐容靳派出去的乌鸦回来只说了一句,未曾在渡仙城中看见云绡,徐容靳的心就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似的,连呼吸都变得沉闷了起来。

    深夜里,除了大火燃烧的声音,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

    仲卿朝徐容靳看去好几眼,最终没忍住问:“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徐容靳脸色有些苍白,他抿了抿嘴,好半晌才发出一声嗯。

    仲卿又问:“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徐容靳也不知道。

    他想起了很多事,从他的父亲被妾室蛊惑,纵容那个女人用药毒死他的母亲开始,后来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想起来他们兄弟三人失去母亲,本来抱团取暖,可后来徐容朝被祖父选中,离开了徐家,随祖父养在深山。而他和大哥留在了那深墙后院中,承受那个恶毒的女人折磨。

    徐容棋最开始是替自己的弟弟开心的,因为至少徐容朝可以避开被打骂苛责,他毕竟年龄太小了,受不住恶毒女人的折腾。

    可也正是因为他年龄太小了,所以他的心中没有仇恨,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在那个男人因为徐容朝是下一任长老而讨好徐容朝,对他格外亲厚的时候,徐容朝拥有了徐容棋和徐容靳从未拥有的父爱,即便那是虚假的父爱。

    徐容朝在山间随兽群奔跑,徐容棋和许容靳还得用身躯护住自己的受宠免遭惩罚。

    徐容朝在古殿展示学有所成受人夸赞时,徐容靳病到久热不退,徐容棋则跪了一整夜磕得头破血流为他求药。

    后来有一天徐容棋和徐容靳看见了徐容朝,他露出明朗的笑容,身后跟着野狼群,骑在高马上笑着挥手喊“大哥,二哥”。

    那一天,就连阳光都格外厚爱他,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他翻身下马,冲过来抱住了徐容棋,说好想他们。

    当时徐容靳躲在徐容棋的身后,藏住了自己脚下一双已经磨破了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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