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云中月(女尊):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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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有刺客,无法安眠,所以……要在这里……”他似乎有些纠结,不知如何开口。

    “……这里睡觉。”

    云知鹤一顿,大致懂了他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应了此事而这时楼止却又开口。

    “我赠予你的匕首……可在?”

    那个匕首?

    她记得是她出行陇城之时,楼止所赠予的匕首。

    云知鹤从抽屉中拿出来,匕首被保存的完好,被一层层软布包裹着,显然是费了心思。

    楼止看着云知鹤手中的匕首,没有接过去,只是瞥过了眸子。

    “已经给你,便不可拿回去。”

    “嗯……”

    云知鹤顿了顿,还是将匕首收回去。

    这匕首看起来是奇珍异宝,尤为锋利,像是在血中浸润出的煞气。

    他只低低呢喃了一句,“那是我母亲给我的。”

    云知鹤不知如何回答,这般珍贵的遗物……如何便随手送人了。

    “……但她不喜欢我。”

    她这时才了然。

    楼止低声呢喃道,又垂眸看向的桌子上的糕点,顿了顿。

    他唇抿着,黝黑的眸子盯着桌子上的糕点。

    云知鹤顺着他的视线疑惑看去,才看到了他盯着糕点而发呆。

    “楼将军,要不要吃一块……?”

    楼止点了点头。

    “我唤人为楼将军送上来饭菜,将军舟车劳顿,又遭遇刺杀,想必是饿极了。”

    “……不必。”

    楼止拒绝了云知鹤的提议,拿起一块糕点。

    轻抿了一小口,只是一瞬间,似乎瞧着身上的煞气软了些许。

    他面无表情,一口一口,乖巧的吃着糕点。

    云知鹤都有些挡不住口中的齁甜,此时不免有些担心,想开口提醒两句。

    “这糕点……”

    “……喜欢。”

    她听到他发哑的嗓音,低低的,带着磁性,又被糖糕弄得软下,尾音发着颤。

    他似乎,眸子垂着。

    ……尤为欢喜。

    他一口口,将糖糕吞下肚去。

    云知鹤又想起来当初原子洛所打听的事情,楼将军的兴趣爱好与过往,兴趣爱好皆是……不明。

    此时她朦朦胧胧的感觉,他似乎喜欢,吃糖糕。

    吃得极为认真又严肃,却难得软下一身的煞气。

    云知鹤微微带上了笑意。

    京中几乎无人与他交好,任谁也不知他的欢喜……如今似乎由煞气凛凛的战神,变作了可触摸的郎君一般。

    应该无人知晓,这位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战神……喜爱吃糖糕。

    他只吃了几块便放下,又抬头看云知鹤,眸子似乎都被糖糕浸润的软下。

    “我可留在这里?”

    他指的是这间屋子。

    楼止被人埋伏,再去楼府显然不安全,云知鹤点头,应了他的话语。

    若是再让人领着他去另一间屋子,保不准让别人知道楼止在云府,还是……他呆在这间屋子安全。

    “楼将军,我可打地铺,睡在门口,中间隔着屏风,不必担心。”

    而云知鹤此时还未沐浴,下仆端来洗澡水,云知鹤连忙让楼止躲过去。

    楼止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男儿家爱干净,这洗澡水便是让给他的好。

    “楼将军,你且沐浴,云某绝对不会逾矩。”

    楼止看了她许久,又垂下眸子。

    似乎……他身上的疤痕骇人。

    楼止有些茫然,指尖却微微颤抖。

    哪怕隔着一层屏风,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是传入云知鹤的脑子,她深吸一口气,壤除杂念,干脆拿起一本书来仔细读着。

    楼止则在木盆里,细细用水淋到自己身上。

    但是面色冷凝,似乎连刚刚吃糖糕而来的好心情也没了,只垂眸看着水面漂浮的波浪。

    他不通男女之事。

    但他知道……这样好像,难得女子欢喜。

    他的疤痕宛如绽放的花朵,蔓延在身上,还有眼上的疤痕……

    楼止不再想。

    隔着一层朦胧的屏风,能隐约看见里面男子沐浴的身影,水珠顺着肌肤滑下,肩宽腰窄,尤为性感。

    男子仰头,露出漂亮的曲线。

    水声实在纷扰,却富有节奏,一声声,尤为动人心灵。

    云知鹤……从来没有与男子这般相处过。

    她依旧翻着手上的书籍,却朦胧之间,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合上眼去。

    夜色昏沉,云知鹤慢慢趴在书桌上睡去。

    烛火微动,照在她面上,尤为带着暖意。

    不知何时,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已然暂停,楼止裹着一层薄白的里衣,走出屏风,看着云知鹤趴在书桌上,安静入睡。

    平日里漂亮的脸尤为平静,呼吸均匀,大抵是朝中事务纷杂,面上带着微微的疲倦。

    ……好看。

    楼止只能这般形容。

    他身上还带着水汽,水珠顺着高挺的鼻尖留下,落入胸膛,再到里衣。

    他只这般看着她,看着她睡去的面庞,眸光细细打量思索,看了许久,久到烛火燃尽。

    哪怕他看了许久,心中还是茫然。

    为何只是看着她。

    胸口便有……莫名的欢喜。

    像是吃糖糕那般,甜腻又软到胸口,尤为软绵炽热。

    楼止一生冷硬,早年禁锢在后院被妻主殴打,又随后厮杀在战场里,满身血污,不知有这般软的东西。

    ……好奇怪。

    他掩下眸中莫名的情绪。

    云知鹤的睡梦朦胧,模糊不清,只在浮沉之间,似乎感受到了炽热的温度与水汽,她似乎被人抱起,又似乎听到了那时候的声音——

    楼止吃糖糕时,那种,垂着眸子,嗓音低哑,带着软色的尾音。

    “……喜欢。”

    尤为猛烈动听。

    ……

    第二日为休沐之日,云知鹤也是与崔明喻他们聚会交谈。

    上次被漠北色强硬拉出去,她也未曾与这几人深深交谈。

    此时崔明喻垂着眸子,面上再无了那抹放荡不羁的笑意,她垂着眸子思索今日朝堂之事。

    崔家一向中立,未曾加入任何党派,也难卷入党派之争。

    可崔母,却莫名其妙向成国母交好,隐隐有了加入轩辕一党的打算。

    崔明喻为此与她母亲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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