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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她司黎明》 80-90(第22/24页)
她们聚会曾经邀请过她,但没有得到回信,后面就没再联系了。”
那时候司黎已经在影视行业很有名气了,也没再唱过京剧。正常人都以为是路远殊途了。
“她还说,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做梨园里的第一位‘花衫’”
‘花衫’是京剧里青衣花旦集大成者可惜最后她的理想和追求,连同她自己,都变成了取悦人的工具。
他知道,她是觉得‘无颜见江东父老’。
男人的浑浊的眸光黯淡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或者说,忧思。
雪落得安静,江月也安静地看着天空。今夜月明星稀,不由得让人感到孤凉。
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
从记事起,她的身体皮肤总是凉凉的,但涌出的爱意永远是滚烫的。
她太会爱了。江月忽然很想她。
每当她仰视星空久了,那个人总会用热烈的爱意告诉她,哪怕她们所在的世界不过是浩瀚宇宙里的一粒尘埃,可也有值得珍惜的人的温情。
“善良的人会先愧疚,英雄总是审判自己。”
“嗯。是这样的。”江修暮微微颔首,算是认可女儿的话。
过后他又对着天空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虽然她没明确说过,可我知道,你妈妈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
这句话,江月耸耸肩,并没反驳,“她倒是对我说过。”
在她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她带着她“偷偷”上了游艇,来了一场GirlsNight。那时候她刚意识到人类身躯之脆弱,能力之有限。她没办法兼顾更多的课题,正陷入对研究方向的抉择中。
那一晚,妈妈举着酒杯,问她要许什么愿望。江月说没想好。
【那妈妈送你一个吧。就祝你,永远爱自己。】
江月回头看她时,恰好看见天边的焰火光芒照映在那张美丽的脸庞,她听见她说,【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后来遇见了你爸爸】
听到这里,江修暮的唇角弯得更深了。他知道。这一点不用她说,他也知道。
他也是。
“月月,冰箱里有包好的饺子,明天初一要记得吃。”
分别前,老父亲叮嘱道。
走出去两步,江月回身注视他,明明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她眼底不由得湿润了。
“爸,我能理解妈妈,我也能理解您。”
“嗯。”男人对她缓缓微笑,语气柔和地说,“去睡吧。别太晚了。”
那是父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年初一的清晨,她如往日一般,起床吃饭,是家里的厨师在煮饺子。
那位从不晚起的人今早一直没下楼。
江月走到他书房前想要敲门。这两年他一直把书房当卧室。
门敲三下却没有应答时,她的心便慌了,急促地跳动起来。
推开门,门后,白发苍苍的男人面容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的是结婚那天的西服,身旁的书桌上还燃着一根香烟。
烟灰已经烧到头了。
江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唤了一声“爸”。
男人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江月颤抖着手去试探他的鼻息他的生命已经同香烟一起燃尽了。
对面的墙上还挂着许多张照片,当然,最中间的,还是她的。
对着爱妻的照片,男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查不到任何病症,只是单纯的心脏骤停。
唯一被压在烟灰缸下的字条,也只写了三个字——“何聊生”。
母亲去世后,她的父亲研究了那句词的前半句整整两年,遗言却只有最后的三个字。
可能,所谓爱之深、情之切,到头来总也越不过一句:世若无卿,我何聊生。
*尾声——
机车停到院子的门口,女人摘下头盔,跳下去。
家里看门的老夫妻这周请假回乡了,这大门又很久没换,卡住了。江月只能自己去推门。
这两年,她的课题刚好到攻坚阶段,江月鲜少回家。这次回来也不过是听说有人寄了信来。
是谁寄的信?收件人还是她母亲的名字。
十二年过去了,枇杷树已经枝繁叶茂,坐在树下的秋千上,江月一点点将信纸撕开。
在文字映入眼帘的一瞬间,她忽地捂住嘴。三秒后,眼泪禁不住地大颗大颗掉落在信笺上,水渍晕开。
浸透了时光的文字,带着遥远的画面扑面而来——
雪地里,明眸皓齿的女人跺着脚,没耐心地催促,“江修暮你有完没完啊?还没写好?”
“快了。”二十出头的男人无奈地笑,抬头看她一眼,想了想,认真地提笔,写下笔迹深重的一句话。
这句话连同时光信笺,按照发信人的要求,将在五十年后,他们七十岁的时候,落入信箱里。
等待着再次展开时,他们白发苍苍,文字鲜活如初,记载着他二十岁那年在山顶月老庙里许下的愿望:
【我与阿黎,风雪一路,当死生相随。】
第89章
2009年,北京火车站——
去哪里。
从梨园翻出来,司黎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
蹲靠在站台的柱子根,黎明寒冷的风从两侧吹过,她伸出两只已经洗搓得破皮发红的手,仿佛还能闻到上面的血/腥味。
有人发现了吗?应该快了。
梨园里的人都起得很早。
司黎凝视着自己的手,哆嗦着从兜里掏出了刚买的一盒烟,动作生疏地摁下打火机。
没别的办法了。要想把那股味道压下去,这是最简单的最快的。
为了护嗓子,她从没抽过烟,第一次尝试,司黎被呛得流泪。
可也是从点燃这第一根烟开始,她就知道,她回不去了。
慌张逃出来,司黎没带什么钱,够买一张火车票,还够买口罩帽子和一件男士粗制外套,像麻袋一样套在她身上。
她那时候太害怕了,恨不得将自己从上到下完全包裹起来。
她以为自己乔装成男人,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她。殊不知那双灵动的眼睛,和高挑的身材早就将她出卖了。
但少女自身并察觉,坐在靠窗的角落,一秒钟不敢合眼,警惕着身边出现的所有人。
在精神极度紧张恐惧下,司黎还上错了大巴车。
过后再回想,或许也不是上错,她一直都知道老爷子在那个县城里养了个男孩,和她一样大的年纪,在学校里念书。
起初是好奇,后来是羡慕,再后来司黎也摸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心理。
她知道关于这个男孩的许多,他却不认识她。
总之,发现坐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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