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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美强惨恶犬驯养指南》 70-80(第9/18页)
什么手段?都督那样的人物,没准儿也是被她蒙蔽了呢。”
她见姜辞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便又接道:“依奴婢看,无论如何,您二位也该坐下来,将此事当面说开。倘若真是都督负心薄幸,那您再将他赶走,从此一刀两断,也算断得明明白白,不留半分猜疑。”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许久,姜辞手中的动作彻底停下。她将那枚银针扎进绷子,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沉思了数息,眼底情绪翻涌。
“即便要说,”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那也得先晾他两日,我不过耍了脾气,他就真敢休我,等回头我要是再误会他点什么,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晚娘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脆生生地应道:“姑娘说的也是,老奴年轻时,与夫君也总闹不愉快,有时候情绪一上来,什么没缘由的就骂他一顿,他也不敢说个什么出来。”
说完,她便躬身退下,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晚娘走后,姜辞独自又坐了一会儿。她拿起那方才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是一对初具雏形的鸳鸯,只绣好了一只,另一只还空着轮廓。她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烦躁,随手便将帕子往桌案上一丢。
罢了。
她起身,吹熄了桌上的烛火,转身回了内寝。
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次日清晨,望月楼。
姬阳幽幽醒来,只觉头脑微胀,记忆还停在昨夜酒气弥漫的桌前。他下意识一摸身侧,竟发现身旁还有人,偏头一看,楼弃正仰卧在榻上,双眼紧闭。
姬阳愣了半晌,猛地一拍脑门,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与这厮并肩把酒,喝到烂醉,还勾肩搭背,不知怎地便歪倒在了一处客房。
他低头细看自己的衣袍,所幸衣冠仍在,未曾失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旁的楼弃睡得正香,眉眼间还带着些少年意气。偏偏那人不老实,睡到半途,一条腿横搭在他膝上。姬阳皱了皱眉,正要将那碍事的腿挪开,余光却扫到立在床头的长剑。
他静静凝望着那剑,心底泛起一丝杀意,若此时举剑,将楼弃一剑封喉,瀚北必然群龙无首。只消一息,便可扫清北疆,青州百姓再不受其扰。
他慢慢够过去,将剑拿在手里,思绪万千。
可那人睡颜安然,眉心舒展,毫无防备。这一剑始终难下,他轻叹一声,将楼弃的腿轻轻移开,动作克制,最终还是放弃了。
姬阳起身整衣,推门欲出。门扉嘎吱一声合上。
榻上的楼弃忽然睁开双眼,低低自语:“姬阳,你还是这般心慈手软啊。”
第76章
深秋渐寒,姜辞窝在屋子里不出门,她一向最讨厌刮风天,此时正靠在软塌上翻着一个话本子。
她听着晚娘跟她汇报,说是头一日,姬阳携拜帖自正门而来,神情郑重。然府门前守卫恭敬而冷淡,将拜帖原封不动奉还,语气不卑不亢:“抱歉,都督,姑娘近日不便见客。”
姬阳抿唇未语,只在门外伫立许久,终究无功而返。
姜辞哼了一声:“一个拜帖就要见我,他当我是什么,想的真美,晚娘别搭理他。”
晚娘点点头,替姜辞把茶续上,说道:“姑娘放心吧,你不点头,没人会放他进来。”
姜辞翻了个身说道:“那就行。”
第二日。
清晨,府外笼着一层尚未散尽的冷雾。
姬阳竟又来了,他不再投帖,只在门侧的石狮后静静守着。
终于,他等到府门开启,晚娘提着竹篮,正要出门采买。
他忙快步上前,拦住去路,姿态放得极低,近乎央求地低声道:“晚娘,劳烦你再替我通报一声。我……我只与她说一句话便好。”
晚娘见他眼下竟有淡淡的青影,心中微叹,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客气而疏离的笑容。她摇了摇头:“都督,您这又是何苦?咱们家姑娘说了,这几日难得清净,还请都督莫要扰了她的安宁。”
姬阳见言语说不通,心一横,将早已备在身侧的礼物一一递上前。那都是他费尽心思寻来的,有她往日里最喜欢把玩的小巧饰物,有城南徐记新出的栗子糕,甚至还有一块质地温润,雕工细巧的螭龙玉佩。
“这些……烦请晚娘代为转交。”
晚娘目光扫过那些东西,虽是接了过来,却只是顺手搁在了门房的窗台上,笑着推辞道:“都督实在太客气了。只是这些东西,姑娘怕是用不上了。”
话里话外的拒绝之意,再明白不过。
偏巧就在这时,府内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姜怀策,他正打算出门散步。他远远瞧见纠缠在门口的姬阳,神情当即一冷。
想起女儿前几日红着眼圈与他说的事儿,又念及那封伤透人心的休书,姜怀策心头的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环顾四周,抄起门边靠着的一把大扫帚,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指着姬阳的鼻子便骂:“好你个姬阳!你还敢来?谁让你来的!我闺女说了不想见你,你给我走!”
说着,那扫帚便毫不客气地朝姬阳身上招呼过去。
姬阳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打得一愣,竟是忘了躲闪,任由那沾着尘土的扫帚扫在自己的袍角上,显得狼狈不堪。
他没有还手,也没有辩解,只是神情有些发懵,片刻后,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自知理亏地收敛了所有气势。
他默默后退几步,避开那挥舞的扫帚,随即对着怒气冲冲的姜怀策,郑重地抱拳一揖,低声道了句:“……叨扰了。”
言罢,便转身退至了街对面,远远地站着,不再上前。
姜怀策见他这般模样,反倒愈发得意起来。他将扫帚往地上一顿,转身对着府内探头探脑的下人们,中气十足地扬声道:“都看见没!他东阳都督又如何?在我刺史府门前,也得给我让路!哼,老夫这辈子,也算是靠着我闺女硬气过一回了!”
夜色渐深,秋雨未歇,反而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地敲打着黛瓦飞檐。
姬阳却始终没有离开。他一直站在那里,任由那冰凉的雨水打湿他的发丝、浸透他的衣袍,只为等姜辞能见他一面。
雨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始终没有挪动步子,背影在夜色和雨幕中显得格外寂寥和执拗。
直到深夜,晚娘打着灯笼,巡视院落,听到下人说姬阳还在外面,才惊觉姬阳竟还在府外淋雨。
她急忙跑回姜辞房中,压低声音禀告:“姑娘,都督……姬都督还在外面淋雨呢!从傍晚到现在,怕是淋了有两个时辰了!”
姜辞正坐在窗前,听着窗外缠绵的雨声,心头本就有些烦乱。
闻言,她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耐,终究还是走到柜前,拿起一把素色的油纸伞,递给晚娘,声音清冷而平静,“将这伞给他。你只带一句话,便说……我家姑娘,想见你
的时候,自会去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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