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浮: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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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后, 她的第一反应是先把图片下载下来。

    那时她翻遍了网络, 也没能找出一张清晰的两人同框图出来。

    当那时的自己眼底的情绪躺在手术台上被正确剖析的时候,陈燃在心里感叹:真是良医啊, 良医。

    可很快, 乌云就层层聚集:喻兰舟应该很讨厌吧,会不会也觉得是自己买的, 或者是自己暴露出来的。

    陈燃很想等四个小时杭临的天亮后去问她:生不生气。

    可白天的意外使自己有些沮丧, 怕这种晦气会牵连到喻兰舟,于是想着缓一缓再问她-

    国内第三天清晨时, 喻听舟忽然给喻兰舟发消息:

    【你的小野马, 马上快要病死了。】

    喻兰舟在清晨5点打给肖嘉禾,声音中仿佛带着清冷夜露, 问:“她怎么了?”

    肖嘉禾努力平复的声线依旧有些不稳:“发烧了。”

    “治疗了吗?医生呢,怎么说?”

    “治疗了,现在在医院呢,在打点滴,体温正在慢慢降下来。她现在睡着了。”

    “因为什么?”

    “手上伤口和腹部的伤没愈合,跳了海,不是,跳了湖之后有些感染。”

    喻兰舟听着太阳穴一股股跳,掐着右腕问:“腹部哪来的伤?为什么会跳湖,颂歌是最后一名吗,你没跟导演说?”

    她曾看过节目的策划案,知道其中可能会出现的最后一名的惩罚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跳伞跳海蹦极等十余种惩罚。

    重点在音乐、在旅行,也在出卖这群年轻人的热血和健康的身体。

    她也知道,陈燃是惧怕水的窒息感的。

    但那时她想,颂歌应该不至于,是最后一名。

    即使是最后一名,也不一定就是跳海的惩罚。

    不,如果颂歌是最后一名,她也不会让陈燃去跳海的,所以她对肖嘉禾有过交代。

    可如今陈燃却跳了湖,跳湖和跳海有区别吗。

    肖嘉禾给了她答案:“不是最后一名,但是……跳湖的事……回头让她跟您说,可以吗?她的伤口是出发前文了一个小文身。”是和陈燃喜欢的人有关系的事,自己不方便“替”陈燃传达她的意思。

    “右腹吗?”喻兰舟好像隐约知道伤口是什么了。不明白陈燃为什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对,已经做好清创处理了,没什么大碍。”

    “拍几张她过来。”

    肖嘉禾小心翼翼推门进病房,选了几个角度拍照发过去。

    喻兰舟看到照片第一眼就皱眉:什么叫没什么大碍。

    小脸因为发烧而呈现不正常的潮红,下颌和锁骨处沁出层层的汗,嘴唇是干的。

    睡觉时眉头还皱着,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可怕的东西。

    “等她醒来告诉我。”

    “好,我明白的,喻老师。”肖嘉禾利落道歉,“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

    喻兰舟说:“不知道什么事儿呢。”要看是什么事儿,能让惧怕大海和水的陈燃主动跳下去,再来定谁的罪。

    六个小时后,陈燃醒来。

    肖嘉禾给喻兰舟发消息:【喻老师,她醒了。烧已经退了。】

    喻:【好,先别打扰,让她再睡一个小时。节目组那边我已经说了,今天延迟录制。】

    肖:【好的,喻老师。】

    一个多小时后,站在床边的肖嘉禾将响了一会儿的手机递给醒来的陈燃,说:“喻老师。”

    待肖嘉禾退出门外后,陈燃咽了咽嗓子,调整好声线,“喂,喻老师,怎么啦。”

    喻兰舟没能从她的声音中觉出一点儿的不正常来。

    陈燃,还真的是善于掩饰。

    “怎么跳湖了,呛水没有,节目组设置的吗?”

    陈燃没想到她能知道的这么快。

    下午第二场演出收尾时,已经是晚上6点了,颂歌乐队临时排名第一,仇芳所在的浮河乐队最后一名。队长抽到的惩罚是跳海。苏黎世没有海,有湖,所以惩罚变更为跳湖。

    过来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在把画面素材拷进硬盘时才发现,因为节目组的失误,颂歌乐队的素材有小部分缺失。

    为了保障播出时长,节目组道歉后组织了一场竞赛小游戏:十二位乐队成员从录制地联邦理工大学附近,用上午剩余的经费自行到苏黎世湖附近,先到湖边指定地点拔得旗帜的一组乐队酒店升级为总统套房。

    玩游戏的时候,节目组提前通过抽签定好卧底,卧底独立于其她成员之外,是一个人的胜利。

    卧底如果成为最先拔得旗帜者,则获得一次向节目组提要求的机会,同时所有成员失去升级总统套房的机会;卧底任务失败或暴露者在十余种惩罚中抽取一种。

    颂歌乐队由于剩余经费不多,选择的是有轨电车,其余两组则是打车。

    节目组的规则一宣布完,颂歌整组成员间互相使了个眼色就跑了出去。

    跟在陈燃后面拍的“尽燃”追都追不上。

    后来勉强拍到几张成员登上有轨电车前的背影和陈燃的侧影。

    看着相机里的预览时,“尽燃”按捺住心跳,即将又是一套万转图:下着小雨的苏黎世街道,四个年轻鲜妍的女孩跑得肆意飞扬,在深蓝与纯白相间的有轨电车即将关闭之际登上车,彼此间喘息着笑望着。

    陈燃则是穿黑色皮夹克,戴黑色墨镜,却把墨镜抬到头顶上架着,all black的装束,鼻尖又透着粉,冷肃之余添了丝生动,像在拍杂志大片。

    因为此时正值交通高峰期,路况拥堵,所以颂歌拼命跑着的时候发现沿湖另外两组也正在跑来。

    陈燃和师绮前后脚,跑到上气不接下气,离旗帜只有小几十米远了。

    师绮边跑边说:“陈燃你是卧底吗?我可以保证我不是,所以我来拔旗。”

    陈燃迈着长腿又超了她两步,也喘着说:“我不是,跑吧赶紧,别被其她乐队拿了。”

    师绮不信,笑着伸出手拽她的夹克一角说:“你拿Y发誓,你要是撒谎的话,Y就永远不喜欢你。你要是卧底,我就把你踹这湖里。”

    陈燃的眉头忽地皱起。

    还得是熟悉的人,最能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

    于是忽然不跑了,一脸无奈地苦笑着,说:“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别这样说我,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会成真的。

    她不肯拿Y发誓,于是盯着前方夜色下的湖面,宽阔阴沉,有吞噬人的力量。

    重新跑起来,风呼啸在她耳边:

    做了惩罚的话,上天是不是就会原谅我撒谎的罪了。

    师绮看着她的视线,猜出了她的意图,赶紧提起口气追上去想拦下她。

    可已经晚了,扑通一声,水面的平静被打破。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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