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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万人嫌神姬她想开了》 140-150(第6/15页)
……
几日后。
在又一次聆询到仙军的失败后,九昭垂下面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有白绸覆盖,她看不清诸臣的神情。
却能够精确捕捉到萦绕在紫微宫中,挥而不散的悒悒之气。
她默言几息,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把扶胥召回一趟,听他汇报具体情势才行。”
话音既出,众臣面面相觑。
“殿下,万万不可!”
阶下,立马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按照现状,倘若扶胥上神贸然回朝,只怕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那你待如何?”
九昭怒然以对,“抓出内鬼的事情没有进展,其他都不用做了吗,眼睁睁看着三清天一败涂地?”
“这——”
那人动了动嘴唇,一时说不出话。
还要再劝,九昭却起身掷地有声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然而三日过去。
月到中天,更漏无声。
本该扶胥回归的夜晚,渡引仙君并未迎来他的身影。
反倒是边境再起战火。
焚业海三万魔族,在凤凰族长无咎的带领下,趁夜偷袭,企图再攻一境。
大军借着夜色掩映,兵临城下,却被提早做好准备的仙族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扶胥率兵乘胜追击,鏖战一日一夜,打得将领无咎重伤,一位魔族长老连同两位城主战死,
这是连日对峙以来,三清天第一次获得胜利。
焚业海此战被伤了元气,接下去的一大段时日,只能被迫偃旗息鼓。
庆祝的第二日夜晚,扶胥没有出现在庆功宴上。
无声无息回到了辟蒙宫。
扶胥作风简朴,整座宫殿没有令设宫人奴婢,侍奉者皆由他近身的军士构成。
他前去作战,军士们自然仗剑相随。
此刻殿内空无一人,唯余两盏烛火憧憧,越发衬出与宫殿主人相近的肃穆孤寂。
九昭便身着常服,通身无饰,坐在正殿主位上,与他默然相见。
彼此照面无话,九昭也不复白昼时直腰挺肩,不怒而威的神姬风仪。
她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拾起银剪,剪断了燃烧时间过长,而出现分岔的烛心。
“你回来了?”
九昭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令扶胥莫名想起他们尚未断契的某个午后。
他处理完军署的事务归来,而她伏在长案上,手中握着书卷,不小心睡了过去。
被他推开殿门的响动扰醒。
纤细洁白的指尖,揉碎上挑眼尾处的红意。
她散着漆黑的长发,不戴任何珠玉。
瞧见他逆光踏入寝殿的身影,说的也是这样一句话。
——你回来了?
如同芸生世最凡俗寻常的一对夫妻。
“坐吧,此次面谈需要秘密进行,因此只得你我二人。
“无侍婢在旁奉茶,还望扶胥上神勿要介意。”
九昭顺口接下去的第二句客气之言,却将扶胥拉回冰冷现实。
迷离的美梦在眼前破碎,时光于刹那褪色风化。
扶胥聚焦视线,首先看到的,是一抹遮去她灵动目光的纯白。
有诸多关切于心口涌现,又徘徊在唇边。
可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郑重其事地双膝跪地,交臂叩首,恭敬道:“臣扶胥,拜见神姬殿下。”
九昭愣怔一瞬。
上神地位尊崇,按礼只需跪拜神帝,无需跪拜储君。
是啊。
父神昏迷。
她虽名为储君,实则行使的,是属于神帝的权力。
哪怕断契恢复到形同陌路的关系,他依然在这种细节处,不动声色地提醒她勿忘肩上的责任。
九昭再一次于沉默里,体会到某种细密的、无力的痛楚。
很快,她调整了好无人可诉的落寞表情,抬手示意扶胥免礼:“是本殿不好,上神运筹帷幄,费劲辛苦打下一场胜仗,却连庆功宴都没法参加,还要深夜被紧急召回三清天,与本殿共议要事。”
扶胥旁行几步,坐在主位下首,静静敛眸:
“臣此前连番指挥失利,殿下都未曾责怪。这一次不过亡羊补牢而已,实在当不得殿下的夸奖。”
九昭不想耽误他休憩的时间,直接进入主题:“怎么样,经过此次交战,你可有摸清敌人底细?”
青年道:“若殿下信任臣,臣认为,前端焚业海的数度进攻,一方面是急于抢夺北境,彻底将仙军驱赶出去,另一方面,是在试探三清天的虚实。品尝过失败的滋味,他们也认清了一点,纵使巫劭重新复活现世,眼下的焚业海,能吞并北境已是勉强,想再攻打下去,直捣紫微宫,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和底气。”
“那你觉得,此战之后,焚业海不会再集结军队,试图冲破交接边境?”
“是,起码短时间内不可能。”
扶胥微微颔首,肯定了九昭的结论,再度拱手道,“另外,目前为止,尽管在北地境内屡遭挫折,所幸我军最精锐之伍,依然保有最大程度的战力,是否要进行反攻,还请储君示下。”
将手里的银剪搁在一旁,九昭用指腹摩挲下颌,陷入思忖。
片刻后,她断然道:“先按兵不动,本殿已猜到三清天的内鬼是谁,且打算利用那人给巫劭和焚业海一计教训,只是目前还差了一步——我军需要些许时间休整,我的计划也需要防止内鬼狗急跳墙。”
“是。”
不管进攻亦或防守,扶胥早已在颅内想好了后续计划。
对于九昭的决断,他并无异议,甚至识趣到连追问内鬼是谁都无。
抛开旧日伴侣的关系,单从君臣的角度,九昭倏忽明白了为何他会受到父神的全然倚重。
君询臣奏的一步结束。
九昭又惦记起,当初是他在和兰祁的对峙中被暗算受伤,父神才会御驾亲征。
才归来休憩了没多久,他再次被自己给派了出去。
面对鞠躬尽瘁的忠臣,于公于私,关怀一下他的身体都是很有必要的。
对方是否不近人情是一点,自身继续表态又是另一点。
于是,她放缓语调,不复初时的严肃:“你上次受的伤,都好全了吗?不要再拿‘区区小伤何须殿下过问’敷衍我——你是国之重臣,安康与否牵系诸多,本殿必须清楚地知道你的内外情况!”
扶胥面上的不自在一闪即逝。
而九昭双眼覆着白绸,本应关注不到他的神容变化。
奈何扶胥组织言语的间隙太长,临了回答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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