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春归: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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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出去转一转?”齐瑜时适时地缓和气氛。

    林臻忙应好,便将碗放去一旁,自然地扶上轮椅推手,推着齐瑜时走向庭院外。

    陈府并不大,仆人自然也不多,一路上只遇到两个粗使丫头,上前向他们行礼道:“见过大人,夫人。”

    堪堪绕过墙后,便听到两个丫头有意压低却还是清晰明亮的嗓门:“怪不得辛夷近身服侍大人这么久,却连半个妾都不是,原是老家藏着这么美的娇妻啊!”

    轮椅被越推越快,猛地压过一个小石子,不轻不重地颠了一下,林臻方才停住,十指攥紧扶手,耳根透着薄红,低声道:“抱歉。”

    林臻觉得自己此时的模样很是不堪,幸而齐瑜时并没有回头看她,只低低地调笑:“我还当是夫人因我御下不严,在惩治我。”

    林臻沉默一瞬,她知晓,既然要假扮夫妻,那必然需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是她不够泰然。

    林臻今日醒得晚,没逛一会儿,日头便到了正空中,虽是冬日,却还是有些刺眼,她轻声道:“回去吧。”

    “这儿离前院书房近,午饭便在那里用罢。”齐瑜时颔首道。

    *

    “若非那老贼奸诈狡猾,现下我已成事了!”

    “成事又如何?!那老贼的一条狗命算得了什么!我们五年来的努力,为的是——”

    书房的门骤然被拉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闷着气走出来,迎面撞见他们,老伯忙后退半步,躬身垂首,恭谨地向齐瑜时行礼:“大人。”

    在向林臻行礼时,那老伯神情顿了一瞬,怔怔地望着林臻片刻,二人对视,林臻亦蹙眉凝睇着他。

    “夫人。”半晌,老伯回过神,朝她拱手。

    *

    临近大年夜,被罚跪半月余的辛夷终于解禁。

    傍晚,她站在主屋门前,看着屋内走动忙碌着的林臻,不禁在心内轻嗤:还真将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子了。

    即便是假扮夫妻,她也只是那陈良骥的妻子,而非公子的妻子。

    如此想着,辛夷的心里便快意许多,低下头,唇角微微扬起。

    这时,眼底忽而出现一页纸,林臻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淡淡道:“去药铺抓这个方子来。”

    浅淡的笑意消失在嘴角,辛夷并未接过那页纸,只怒目瞪着林臻。

    “不去么?”清冷的声音再次从林臻口中飘出,须臾,她将视线从辛夷身上掠过,看向她身后:“陈伯。”

    辛夷跟着回头,果见陈伯从院外走来,上回被罚的情形仍在眼前,她立直酸痛的膝盖,白了林臻一眼,便将药方从她手上抽走,忿忿地离开了。

    “夫人,这是后厨送过来的年夜食谱,您看看是否需要添减?”陈伯从袖中掏出一张被折起来的麻纸,布满皱纹的手仔仔细细将它整理平整,方才递到林臻手中。

    林臻接过,向他微微点头。

    “这儿夜里很冷,不比……”在林臻转身之际,陈伯又道:“不比您的家乡,夜里记得关好门窗。”

    林臻顿足,抬眸慢慢看向他,再次点头:“好。”

    “临近年夜,府上诸事繁杂,夫人初来,若有不清楚的,尽可以问老奴,切莫操劳过甚。”那老伯慈善地看着林臻,只是寥寥几句寻常的客套话,却因他深陷眼窝里发出的亮光而变得真切与诚挚。

    “多谢陈伯。”

    老伯说罢,似乎觉得自己有些逾矩,低低地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林臻手里捏着那页麻纸,站在门内向外看着,直至老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方才缓缓收回视线。

    夜里,辛夷提着用草纸包好的药,却在院子前被小厮拦下来。

    “大人与夫人已歇下,辛夷姑娘有事请明日再来。”

    在陈府里的辛夷已是女装打扮,一身丁香色的长裙,高高束起的发冠也改成了丫鬟们惯梳的髻。

    她一手将药包拎去小厮眼前,一手叉腰道:“这可是你们夫人教我买的。”

    说这话时,她刻意咬重夫人二字。

    小厮依旧低垂眼帘,“夫人说,这药是给姑娘用的。”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辛夷高高挑起的眉尾耷拉下来,她垂下双臂,遥遥向院内望了一眼,转身走出院子。

    *

    将近年节,府上翻收旧物,发现几册受潮严重的典籍,字迹已模糊不清。

    当日正赶上一个晴朗的日头,陈伯便命人将所有书晒出来,庭院中还架起书案,其中模糊不清的地方,由齐瑜时单独誊写,再附页进去。

    府里的下人虽不多,但全聚集在这院子里,一时竟也热闹起来。

    未几,林臻也从房内走出,站在陈伯跟前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么?”

    陈伯直起腰,笑着用拿书的手指向齐瑜时:“夫人帮大人研磨便好。”

    林臻走去书案前,看见砚台上的墨已满,倒是笔搁上还有一支笔,她方拿起笔,眼底便递过来一张白净的纸,“有劳夫人。”

    坐在一旁的齐瑜时抬首看她,日光沐浴下的男子言笑晏晏,俊美异常。

    他今日穿着一身洁白的锦袍,发束银冠,冠上白底云纹的飘带随风拂过她手背,轻柔地正如他这个人一般。

    他惯爱露出这样云淡风轻的笑,让林臻辨不出他是在作戏还是有意调侃自己。

    不过,她已比先前镇定许多,接过纸,压上镇纸,便开始提笔誊写。

    “夫人的字可真好看!”

    “不仅好看,你没有发现么,夫人的字和大人的字还有几分相像呢!”

    不知不觉,院子里干完活儿的丫鬟小厮都围在他们跟前,低声轻语。

    林臻被几人的私语惊住,她意识到自己的疏漏,她从不知这秦氏,到底识不识字。

    方才坦然镇定的一颗心此时又提起来,林臻笔下一顿,下意识侧眸看向齐瑜时。

    身旁的男子似乎丝毫没有被影响,他仍低垂眼帘,气定神闲地一行行书写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听说大人当年的夫子便是岳丈老爷!”

    林臻轻舒一口气,是了,她会有疏漏,他却不会。

    她的视线在齐瑜时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方才缓缓收回。

    天色渐渐暗下来,林臻再次抬眸时,院子里只剩陈伯一人,他怀里揣着一摞书,在不远处静静地站着,似乎是怕打扰到他们。

    老人双眸灼灼地看着他们,眼底泛着光亮,似乎是想什么事想得出神,他连林臻的目光都没有察觉。

    直至一旁的齐瑜时开口:“写了一日的字,不如今晚去外面用饭罢,你还未曾在这祁州城里好生逛一逛。”

    这话自然是对林臻说的,陈伯却骤然回神,他慌忙地看了一眼齐瑜时,忙用力眨了眨眼,垂首道:“老奴这便去为大人准备马车。”

    夜里天气转凉,出门前,陈伯特意给马车内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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