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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窃玉》 15、第十五章(第2/2页)
“这样?”徐令宜怔然,旋即找出仅剩的最后一本《柳妖》,埋头翻看起来。
容玉不便叨扰她,选了《耳谈》《剪灯余话》这两本新书交给青穗,走去另一头,挑选书橱上的各类应考书籍。
不多时,徐令宜抱着那本《柳妖》走过来,颦眉蹙頞,神色复杂。容玉不由问:“如何?”
“书生洞房那晚,柳妖施法烧了汤房,佯装成被烧死,远走高飞了。”
“她没报复书生?”
“没。”
“那后来呢?”
“后来,书生便发疯了一样,跪在废墟前嚎啕大哭,把柳妖被烧死归咎于新婚夫人,打那以后,每日只知处理公务,再也没进过主屋。”
“柳妖呢?”
“她一个人远走他乡,没多久后,竟发现怀了孕,只好安顿下来,生下了她与书生的孩子。”
“妖跟人也能生孩子?”
“谁知道,反正她是生了,白乎乎的一个大胖小子,脸蛋长得跟书生一模一样。柳妖看一次哭一次,每到夜里,便梦见与书生的前世今生。”
容玉蹙了蹙眉,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一晃三年过去,柳妖所在的小城突然来了个新县令,她带着孩子前去瞧,那县令居然就是书生。”
“……”
“书生也一眼认出了柳妖,咬定她当年是假死,非要与她再续前缘。柳妖起初不肯,后来半推半就,也便与书生花前月下,旧情复燃了。”
“……”
“谁知便在柳妖心软时,却得知书生仍然只能允她做妾,她万念俱灰,再次生出逃走的念头。可是这一次书生早有防备,为全私心,他竟在柳妖偷偷出城后,以‘捉拿妖孽,为民锄奸’为由,派人把她抓进大牢关起来了。”
“……”
容玉如鲠在喉,良久才道:“被逼到这个份上,柳妖总该向书生发难了吧?”
徐令宜翻开话本最后一页,指着末尾一行字,气咻咻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容玉讶然,原来这《柳妖》的故事竟未写完,徐令宜手头的仅是上半本。
“我原来只是生气,如今不仅是气,更百爪挠心!”徐令宜按着心口,又看回手里的书,便欲再撕,容玉赶紧抢过来,赔笑道:“那下半本何时问世?”
“谁知道,这写书人是个有名的懒骨头,便是这一本新作,也是看官们催了两三年才写出来的。等他下半本问世,估计我坟头都长草了!”
徐令宜越说越委屈,撒起娇来,摇着容玉手臂:“绒绒,都怨你,若非你诓我往后看,我岂会受这煎熬?我不管,这次你要负责到底,替那懒骨头写个称心的结局与我看!”
容玉啼笑皆非:“又要我胡诌与你听?”
以前两人私下看话本,碰见不合心的剧情,徐令宜便问容玉的意思,听完她的见解后,大呼痛快,便叫她来改写。
容玉自小有文才,随手写了几篇,竟看得徐令宜如痴如醉,手不释卷。
“怎是胡诌?你写的那些故事,不知比原书精彩多少。我若是个书商,必要捧了银子来请你写书,保准能卖个洛阳纸贵,一抢而空!”徐令宜骄傲道。
容玉赶忙示意她噤声,局促道:“好祖宗,声张什么,写给你看便是了。”
徐令宜得逞,靠在她肩膀上笑,忽见得她怀里捧着的全是些跟科考相关的书籍,不由道:“买这些书作甚?观山哥哥托你买的?”
容玉摇头:“晏之在准备春闱,我买回去叫他看看。”
“晏之是谁?”徐令宜皱眉。
容玉乜她一眼:“我家的大魔王。”
徐令宜吃惊地松开她,往后退两步,复又凑回来:“大魔王要参加春闱?他想作甚?大闹天宫?”
容玉失笑:“他也曾入宫伴读,十六岁便考得了举人身份,只是这几年贪玩,荒废了学业而已。”
青穗也帮腔:“是也,六姑娘,我家姑爷如今已是痛改前非,脱胎换骨,每日天不亮便开始苦读备考,可上进了!”
徐令宜与自家丫鬟目目相觑,皆不敢信。
容玉知晓李稷的“污名”不是一两句话可是洗刷掉的,便也不多言,只道:“总之,他并非外界传的那样一无是处,你若不信,大可拭目以待!”
徐令宜有心反诘,可是容玉都已跟李稷成婚,她再出言贬损,岂不是叫她伤心?
“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你作伴后,他改邪归正也不奇怪,我且看着吧。”
走出书馆,大街斜对面即是徐记糕点铺,容玉望过去,提议道:“吃糕点不?”
“吃,吃!”徐令宜迭声应。
两人手拉手走去铺面前,各自要了心仪的糕点,徐令宜瞧见青穗提在手里的一盒山楂糕,转头问容玉:“你不是最怕酸?”
容玉笑而不语。
徐令宜会意,小圆脸堆出一抹坏笑:“你家大魔王喜欢?”
“他今日在书房苦读,我犒劳他一下。”容玉垂眉浅笑。
“啧啧。”徐令宜做了个“牙酸”的鬼脸,旋即掀开她的紫纱步障,讶道,“哎呀,好端端的,怎生脸红了!”
容玉气得拍她,徐令宜躲开,笑嘻嘻地往大街上跑,不料身后大门内忽地滚出来三五个人,个个鼻青脸肿,叫嚷道:“爷,这次是小的犯贱,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回!”
徐令宜吓得赶紧躲开,容玉、青穗等人赶过来护住她,顺着那群人滚出的方向看去,认出是赌坊,心知里头多半是闹事了。
“此处鱼龙混杂,莫凑热闹,快走。”
容玉拉了徐令宜,便欲离开,却听得一道熟悉声音飘出来,骂道:“一群瞎了眼的夯货,都说了今儿那‘铁甲将军’必是我家爷的囊中物,还敢设局作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有几个胆儿!”
容玉、青穗皆是一震,定睛瞧去,但见来运大摇大摆地走出赌坊大门。在他身后,李稷正手提金丝嵌宝提笼,嘴里哼着小曲,悠然自得地逗弄着笼内的蛐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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