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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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等到药剂了,但是宋鹤眠死了。”

    盛衍拽住他的头发,语气凶狠又掺着绝望:“但是宋鹤眠死了。”

    “我知道,我也很……”

    “宋鹤眠是异种,你知道吗?”

    虞习行面上闪过迷茫,嘴唇颤动:“什么?”

    “你知道他为什么能研制出药剂吗?因为他父母曾经研发出来的初代药剂在他身体里,他是用自己的血研究出来的。”

    他伸手揪住虞习行的发,五指发力让他仰起头听清每一个字。

    “不可能!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虞习行的白到发灰,大滴冷汗从他额角滑过,“变成异种的人都会很痛苦……”

    他说着说着没了声,宋鹤眠死于器官衰竭,他死的时候,已经够痛苦了。

    “到底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你根本不在意?”

    “你用着他靠血研究出来的药剂,享受其他人的敬仰,你不会心慌吗?”

    “你接受他们对你的夸赞,任由他们诋毁宋鹤眠,你不会愧疚吗?”

    “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抱负,却是踏着别人的血肉登上最高位,你真的坐的稳吗?”

    真相抽丝剥茧般在眼前展开,盛衍每一句质问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钉在他的皮肉里。虞习行蜷缩在地,发出微弱的呻。吟:“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在这份平权的争取里,你到底付出了什么努力?”

    “你和他的恋情里——我姑且,姑且将你们这段在我眼里和扶贫无二关系,称之为恋情。你在这段关系里,又付出了什么努力?”

    屋顶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润的橘黄色光芒,打在盛衍身上却显得如爬出来索命的厉鬼,浓黑的睫毛半垂,不见神采只能看见眼底闪过的三两点寒星。

    虞习行嘴唇大张,胸腔发出哀鸣,泪水糊满脸颊,喃喃着:“我是爱他的,我是爱他的。”

    一记猛拳砸向他的面中,鼻血蜿蜒而出。

    “你爱他?你哪里爱他?”

    “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算爱?”

    男人趴在地上不动了,肩头不断抽动着,血液泪水混杂着在地板上聚集成了一小团。

    盛衍直起身子,神情淡漠,平静地拿出那把银色手枪上了膛。

    虞习行身体一僵,机械般地扭过头。

    “你……要杀我?”

    他咽了咽口水,盛衍下手很猛,他现下瞳孔不能聚焦,眼前一片重影。

    身形高大的少年举着银枪,恍然间让他看见了宋鹤眠的影子。

    “盛衍,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异种,你杀我是违/法的。”

    “你先冷静一点……你动手了你这辈子都毁了,要报复我的方式很多,你不用把自己搭进去的盛衍。”

    一声很轻的闷笑在空气中散开,盛衍嘴角上扬,眼睛似一口枯井,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宋鹤眠已经死了,我不在乎了。”

    “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枪声在雪夜乍响。

    ……

    路灯把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路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鞋印。盛衍微微仰头吐出一口气,气体凝结成白雾漂浮着,鼻尖是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一个人走到墓园,站在宋鹤眠的墓碑前凝视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并没有笑,眉头轻蹙,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他不爱拍照,盛衍依稀记得这是星联盟档案上的证件照。

    “宋鹤眠。”

    回应他的是一阵风声。

    盛衍蹲下身,和照片上的人平视,问:“你会怪我吗?”

    他忽然想起来他父亲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不理解为什么父亲总是这么忙,又为什么对他总是这么严厉。所以他喜欢和父亲对着干,脾气倔的像头驴。

    怎么骂怎么打也不低头。

    宋鹤眠会在他和父亲吵架后来找他,带着他出去玩去吃冰淇淋,从来不会指责他做错了。

    他笑了笑,又说:“你不会怪我的吧,从小到大你都没怪过我。”

    笑着笑着眼睫就湿润了,喉咙紧涩难以发声:“我真的以为你幸福了,我才放手的。”

    “过的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又想起十来年前和宋鹤眠的初见,也是这么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宋鹤眠像个雪花精灵一样降临在他的世界,背着他说:

    “多少次我都救你。”

    “无论在哪我都带你回家。”

    “我已经长大了,我也可以带你回家的。”

    盛衍心口一阵绞痛,大滴大滴的泪从眼角滚落。他伸手去摸照片上的脸,用力到指尖泛白:“宋鹤眠,你疼不疼啊?”

    他喘了几口气,又说:“对不起。”

    “我不该成长的这么慢。”

    他都想好了,等到他有能力保护宋鹤眠,他就去告白。

    少年撑着墓碑咽呜两声,跪倒在地,深深弯着腰。

    他小时候很爱半蹲在宋鹤眠脚边趴在他的膝头,宋鹤眠身上有很好闻的香气还会轻轻摸他的头。

    随着年龄渐长他的身高慢慢抽长,他做这个动作时弯腰的幅度越来越大。

    可他现在把脊骨弯到最深,却再也碰不到宋鹤眠的膝头。

    盛衍的脑袋垂到地面,额头上是冰冷的雪。

    泪水落到雪地砸出淡淡的水痕,他轻声道:

    “你送我去大学,把星联盟安置好,孤身一人研制药剂。你什么都安排好了,那你自己的后路在哪里。”

    “我以后又该去哪里找你。”

    今年下了大雪,瑞雪兆丰年,异种也不复存在。人人都道往后每一年都是崭新的,和平的日子。但这样的人间,却是再也没有宋鹤眠了。

    他今年十八,宋鹤眠占了他人生的三分二。

    他第一次握枪,是宋鹤眠教他,温热的躯体贴着他的后背,十指包裹着他的手,教他开出第一枪。

    他第一次杀完异种,是宋鹤眠陪着他,不甚有力的臂弯揽着他的后颈,指尖滑过他的发,说不用害怕。

    他第一次去研究学院,是宋鹤眠带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往前走,他一转头就看见他莹润的眼睛。

    可是他往后的人生再也没有宋鹤眠了。

    盛衍一想便觉得心如刀绞,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痛苦。他不可避免的想到宋鹤眠留在地下实验室的日记,那些从字里行间泄露出来的痛苦,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下他的皮肉。

    宋鹤眠是他的根,是他的基座。

    没有宋鹤眠,盛衍也不再是盛衍了。

    没有宋鹤眠的人生,盛衍也不想要了。

    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他身上,外衣冰坚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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