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蛇蛇抓住了龙尾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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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方才动了动,走到外面望着雪地。

    她刚刚握着雪人,没有拿好,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晚了。

    碎掉的雪人已和落下的雪融为一体,只下一条红绳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上。

    岁初将它捡起来,满脑子都是殷晚澄离去的背影。

    明明刚才在她面前还止不住眼泪,可当那句“只是玩物”说出口之后,他脸上还有泪,但立刻停止了哭泣。

    新岁大吉。以前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新岁大吉。

    红梅树枝压不住雪,抖落在肩头,一盏花灯坠落在她脚边,在雪地滚了一圈,一张字条散了出来。

    她蹲下身,拾起纸条慢慢展开。

    这字写的方正,像是一个刚习得写字不久的孩童落下的,谈不上好看,但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写它的人定是怀着十二分的虔诚。

    上面写的是顺遂无虞。

    她一回来便心神不宁,未曾注意院子里的红梅树挂满了花灯,寒风将盖在上面的雪拂落,露出一盏盏燃尽了蜡烛的花灯,灯托里尽是烛火燃尽又凝固的烛泪。

    岁初站在红梅树下,望着被寒风吹拂得四处摇摆的花灯,沿着枝头一盏一盏,将里面的字条一张张拆开。

    喜乐长安。

    所愿必成。

    万事胜意。

    都是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词,连“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样的吉词都写进去了,她不由得失笑,又展开下一盏,手却蓦地一顿。

    ——岁岁如初。

    这才是他送给她的新岁礼物。

    殷晚澄沉默地走回竹楼,关上房门,先前强撑着的力道一瞬间消弭,摇摇晃晃顺着床榻跌坐。

    从前历经诸多数也数不清的战斗,能成为别人口中战无不胜的上神,只有他自己清楚靠的是什么,拿起剑的时候,他就没有后退的路了。

    正是因为连命都不要,他才感觉不到痛。

    最重的一次伤,从右肩一路延伸至左胸口,利剑刺入身体,仅差一寸,就再也没有人能救活他了,那时候的刀痕在这具躯体的作用下彻底消失不见,他也几乎忘却了。

    那道伤,都不及她这一句扎话得痛。

    像攥住一把匕首剜进了他的心脏,风雪中远去的背影、与她冷淡的神情相互交织,结了痂的伤口重新裂开,挑得他鲜血淋漓,永远无法愈合。

    屋子里是岁初特意让竹青燃着的碳火,就算是隆冬也不会觉得冷的,不知是在雪地坐了太久,身体连同心也被冻僵了,觉察不出一丝暖意。

    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房间的每一处。

    这是她亲手为“澄澄”打造的另一个家,却唯独不是他的家。

    “连澄澄……都不喜欢了……”他的声音仿佛梦呓,听上去脆弱又可怜。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坐在原处,直到竹青端了新熬的药进来,还以为他睡着了,点了灯才发现他靠在床榻一动不动,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不去躺着休息?”

    她着急地问了几句,殷晚澄没有回话,始终呆呆地望着一处地方,目光却根本没有落点,竹青叹了一口气,无奈将药放在桌前,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去。

    直到很久,殷晚澄才艰难地转了转眸子,凝视着桌上已经放凉了的药。

    早晨晚上各自一碗药,澄澄怕哭,又刻意放了蜜饯,澄澄为了不让她烦心,一直在乖乖地喝,没有一天落下。

    可是他不是澄澄,不了解他的想法,殷晚澄是殷晚澄,不会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

    反正,他也没有几日好活了。

    他端起桌上的药碗,打开窗,将其倒在了雪地里。又在飞扬的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再迈开步子,竟是往山下的方向走了。

    乌黑的发上落满了雪,视野渐渐陷入一片纯白,将他的脚步生生扯住。

    呼吸困难,双脚深陷在雪地里,灵力尽失的他怕是走不出这个困了他半年的荫山。

    但他也不会回去。

    不知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最终,他倒在了冰凉的雪地上。

    呼啸的雪地里,一抹鲜艳的亮色自纷扬的雪地里逐渐清晰。

    “这就想逃了吗?”

    来人慢慢蹲下,将失去意识意识的殷晚澄从雪地里拉出来,轻轻拂去他面上的雪花握住他的腕子,随后一道少年略带慵懒的嗓音被雪天模糊。

    “可是这才刚刚开始啊……”

    *

    次日一早,竹青睁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早早推开殷晚澄的房门送药,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竹青心中一慌,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最终在一棵红梅树下找到了他。

    他孤零零地蹲在雪地上挖着什么,全然不顾手指冻得通红,竹青吓坏了,几步跑到他身旁。

    身旁是几盏被风吹落的花灯,他埋着头在雪地里翻找,任凭竹青怎么拉他,什么都不肯说。

    竹青实在没办法了,只好道:“我去喊山主过来。”她想,殷晚澄总归还是听岁初

    的话的。

    殷晚澄这才有了反应,抬头喊道:“别去……竹青,别去。”

    嗓音失去了原有的清亮,变得又干又哑。

    竹青一愣:“你是不是病情又重了?”

    殷晚澄摇摇头:“我没关系。”

    他不知道为什么,昨日在听到那句伤人的话之后,意识就陷入了一片模糊,好像做了噩梦,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似乎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寒意,而他却在漫无目的地走,脚步沉重。

    这样的情景,好像曾经真正经历过。

    醒来的时候,汗水湿了薄衫,浑身泛痛,他不记得是怎么回到了床上。

    身上没什么力气,这样的情形不适合下地了,但昨天岁初说的话他还记得,这些花灯都是她不缺的东西,不能留在院子里碍她的眼让她厌烦。

    有些花灯被埋进了雪里,他只能一盏盏挖出来,可是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被她看到的话,又要说他了。

    但那样的东西在雪地里如何寻得?

    “你要找东西的话,稍后我让大家帮你一起找。”

    “不行。”

    大家一起找,她定会问起,到时候她什么都知道了。

    “那你把药喝了,昨天冻了一天定是病了。”

    “不行。”

    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失落,随后视线又落到雪地上,“阿初讨厌我喝药。”

    昨天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忘。

    “山主怎么会讨厌你,她昨天那样说大概是心情不好,你说两句好话哄哄她便好了。”竹青回忆起昨夜,岁初站在殷晚澄窗前,分明是一副想进又要面子不敢进的样子。

    如果岁初真的讨厌他,根本就不会走出房门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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