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什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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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学?!一整年?

    因为……他?

    先前那阵逻辑混乱的空白褪去之后,巨大的内疚和负罪感像是一群蜂密密麻麻地蜇向胸口,撕扯出一大片的刺痛。

    “你疯了吗?”他慌张地抬头,颤抖着抓住了陈末野的时候手腕,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怎么想的?”

    他的情绪起伏剧烈而混乱,陈末野很快地反扣着他的指尖, 嗓音温沉而有力:“小临, 冷静, 先听我说好吗?”

    祈临的指节一点点被他哥安抚压下,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紧随着他哥, 像只被围栏困住的小兽, 急切又惶恐。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愤怒?内疚?焦躁?还是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如此渺小的无力?

    陈末野忽然后悔在这个时候告诉祈临, 应该等他们回到酒店,在一个更私密的地方, 他才好肆无忌惮地把祈临抱在怀里安抚。

    他轻轻抬手将祈临被傍晚的风吹乱的头发,语速缓慢认真:“这不是临时做的决定,考完试之后我就开始考虑了, 这是权衡了一个多月得出来的答案,不是因为激素上头。”

    祈临落在扶栏上的指尖一点点紧扣,陈末野的话明明很简单,可他却觉得难以理解。

    “理由有很多,没有太多的积蓄,奖学金只能勉强地支撑一年的花销,以我目前的条件能找到的兼职比不上乐队挣钱。”不远处有人提着露营灯走过,在陈末野浅色的曈里留了一抹淡光,“也许我能勉强兼顾打工和学校,但是一旦出什么意外,一切都会崩盘。”

    祈临一动不动地凝着他,听陈末野罗列理由。

    他性格不合群,不准备适应宿舍生活。

    又因为骨子里那些莫须有的傲气,不想申请学校的助学金。

    周趣的乐队找不到合适的吉他手,他没办法放着不管。

    ……

    每一条理由都像一枚堆叠的筹码,沉重地落在祈临的心头,将他用来承接的地方砸得血肉模糊。

    他的视线终于从陈末野的脸上落了下来,看向自己颤抖不止的指尖。

    原来生理反应那么大。

    祈临想开口,陈末野的声音先一步抵达:“还担心你。”

    “担心贺迅找上门怎么办。担心你会不会又受了伤不告诉我。”他平稳地向祈临迈近一步,掌心覆住了他握着扶栏的手,“也担心会不会因为分隔两地,你对我的喜欢越来越淡。”

    更何况,就算刨除感情,他也是祈临的哥哥。

    是有责任照看他的家长。

    冰冷的指尖被男生的掌心温暖着,祈临想像陈末野一样用置身事外的平静,可是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酸,他放弃了平复自己,低下眸笑了一下。

    看吧,陈末野无法否认他也是原因之一。

    他知道陈末野前面说的那么多,都只是铺垫,为了减少他此刻的罪恶感。

    他问:“哥,你有没有想过,那我是什么呢?”

    嗓音比之前要更加的平静,却也带着更加浓烈的自我厌恶。

    “你现在会为我休学一年,以后还会为我放弃什么?”祈临说,“其实,我就是个没办法放下的包袱。”

    陈末野看着面前的人,痛是慢慢从胸口撕开的,仿佛一瞬间的共感。

    可是这个决定不能退让,就当是他自私吧。

    “怎么可能呢。”陈末野低头,缓慢地靠到祈临身边,掌心握住了他的指尖,压在自己跳动的心脏前,“你是我的归属。”

    在认识祈临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陈末野都觉得自己在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里,脚下只有一条没有尽头的钢丝,前路漫长而混沌。

    是祈临的出现才让他有了还活着的实感,而他需要这种感觉。

    祈临的手被陈末野平稳地压在胸口上,那种剧烈且混沌的感情一下又一下被搏动的心跳冲散,他挫败地别开脸,眼眶湿热。

    为什么总会在他哥面前露出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大?

    “小临,不要说会让我难过的话。”陈末野捏了捏祈临的柔软的指尖,轻声坚定地说,“我想留下来,是因为我比你,比自己想象中更需要这一年的缓冲期。”

    祈临此刻陷入了情绪旋涡里的里,不能更加理智地正视他的需求。

    陈末野作为年长者,有义务去阐明和引导。

    “我不认为我做了个很了不得的举动。”

    陈末野看着他努力憋着眼泪而抿起的唇角,温柔而有耐心:“有的学生为了更好地大学复读一年,也有学生为了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选择间隔年。这些只是人生树上一小截枝叶的分叉,并没有那么严重。”

    他的人生轨迹从一开始就不是按部就班的,更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还有所谓的人生规律。

    迄今为止陈末野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都是他认为最适合当下自己的选择。

    认领弟弟的时候是,亲吻祈临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在休学这个决定下来之后,他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期间被不少人阻拦过。比如需要开证明的工作人员,大学的老师,甚至是周趣。但没有人动摇过他。

    “更何况,我要是真的舍不得你,应该休两年才是,不对么?”陈末野笑着说。

    “不行。”祈临沙哑的嗓音迅速地拒绝,回头怨怼地撇了他一眼,“你要这样我们就断绝关系。”

    “嗯,我不会。”见他的情绪终于稍微回转,陈末野稍稍松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颊,“所以这次听听我的想法,好吗?”

    他哥喜欢用笃定的口吻问“好吗”,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难怪周趣总说陈末野是个有主见到近乎独断的人。

    祈临甚至觉得比起独断,陈末野更符合傲慢……他确实不觉得休学一年对他来说算一件大事。

    风是从远山来的,把眼眶里沁润的泪水吹干了,祈临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回头。

    “陈末野。”他认真看着身后的人。

    陈末野望着他:“我在。”

    “这种事情,不准也绝对没有第二次了。”他说。

    “当然。”陈末野应得很快,也很笃定。

    这么狼狈难堪的时候,一生一次就够了。

    他哥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祈临清了清嗓子:“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和周趣一起,可能呆个一到两天,提交资料拿到证明就回来。”陈末野说,“时间有点紧凑,会很累。”

    祈临摸了下自己的鼻尖,还有点和他斗气的意思:“想太多了,这么任性的决定,我才不和你去呢。”

    “嗯,是。”陈末野认真地看着他,“那你乖乖回家等我回来。”

    叶月这个时候在走道上挥手提示他们准备回去。

    陈末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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