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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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面前:“夫人瞧瞧这里面的样式,可有喜欢的。”

    高夫人抿了口茶,只觉唇齿留香,才见是茶汤清透,幽香飘飘的龙井,这时节一两龙井值一金,竟只用来招待宾客。她又将目光投向图册,厚厚一摞,绘着各色各式的绣样,单瞧就觉款式新颖,只翻几页就选定了。

    这边很快又引着她往屋内去,先定料子,又量了最合适的尺寸。

    见着时辰迟了。

    丫鬟在旁小声提醒道:“夫人,今日是您的生辰,大人说让您早些回去的。”

    高夫人正与绣娘商议样式,敷衍着应了几声。

    方木听着,眸光一闪,转身出去了后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木盒,递到高夫人面前,笑道:“方才听闻今日是夫人生辰,这便是花绣予您的小小心意。”

    高夫人接过木盒一,好奇地打开却见是一对白玉镯,晶莹剔透,瞧着就成色不错,她一惊,忙将木盒退回去道:“这玉镯太贵重了,怎能让你白送,快拿回去。”

    方木轻咳了声,模仿着平日里南枝说大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一本正经道:“我此番到京中做生意,本就不是为了赚多少银子,结交些如夫人这般品味高远的人才是最大幸事,这玉镯正好配上夫人那身月牙白衣裙,搭在腕上,想来能更衬得您眉眼如画,清雅出挑。”

    高夫人听着,唇角不自觉高高扬起,摸着那玉镯,忽觉这银子花得颇值,这掌柜也与京中那沾满铜臭味的商贾不同,内敛知礼,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她便也收下这贺礼,真切笑道:“就如此,我便也不再推拒,就多谢掌柜一番好意了。”

    从来到走,高夫人被哄得眉开眼笑,爽快地付了定金。

    马车刚驶离小巷,方木瞬间褪去伪装,随意提着衣摆,快跑着进屋数起了银票,她似是隐士嗅到如鲜花香草的清幽味,眼中放光,兴致盎然,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这才收了起来。

    可没一会,外面又响起了马蹄声。

    方木满脸意外,今日她只约了高夫人一位宾客,这来的又是谁,想着她迎出去,却见南枝满手沾着血,缓慢地下了马车。

    她瞪大双眼,惊愕道:“南枝,你你你……官府可在这一条街外啊。”

    南枝:“……”

    她闭了闭目,强忍下揍她的冲动,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沈言灯的血。”

    方木更惊:“你对他下手了?”

    南枝抬脚往里走,到院内盆里净手道:“他自己动的手,人没事。”

    方木这才松了口气。

    南枝看着被染红的铜盆,垂目道:“我都想起来了。”她洗净手,随意在帕子上擦了擦:“沈言灯也知晓我想起来了。”

    方木想着沈言灯一贯的品行,又看着她衣上的血,大胆猜测道:“他不会是以命相挟,逼你和离吧。”

    南枝摇了摇头,双颊仍有些白,坐到了石凳上问道:“当初我从扬州一路至京城,就是因着刺客追杀,想着来寻京兆尹庇护,可却不慎跌下山崖失忆了,我一直以为那些刺客是沈言灯派来的,如今却又觉不像。”

    方木替她倒了热茶,自然不是龙井,而是些碎茶末勉强凑出的:“沈家家风严苛,单是庶子庶女都得搭上一门楣高,沈言灯是沈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子,定是不会匆促定下婚事,当初我听闻这事时,就觉诧异,那眼高于顶的沈大人怎可能会点头同意?”

    南枝指尖轻颤。若是平常,沈父定不会轻易同意,可那时沈家似缺一大批银子,正是火烧眉毛之际,柳父立刻以婚事作挟,这才定下了婚约。

    她不敢再想,环顾这院子一圈道:“方才有客人来过?”

    方木被转移了注意,脸上立刻扬起笑道:“对,虽说客人来的不多,可个个出手阔绰,单是这月就净赚了一百多两。不过……”她拧了拧眉,少有地露出了犹豫的神情:“不过京中高门做得起这衣裳的仍是少数,待过了换季制衣的关头,便没什么人了,我想着要不要盘个铺面,做些常衣。不过以往我只走货,赚差价,还没做过这般大的生意。”

    南枝笑了笑道:“当初是谁说,耽误一瞬就是少赚一枚铜板的?这三百多两可造不出一个金银窝。阿木,你一人从扬州的小伙计走到这一步,什么时候这般畏缩了?”

    方木听着,那只差被人最后推一把的距离顿时没了,她腾地坐起身,激昂道:“对!我什么时候畏畏缩缩了,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说着,风风火火地就要往外跑。

    南枝看得一愣:“你去哪?盘铺子也不需这般着急吧?”

    方木道:“趁着深冬未至,我去再谈些料子,趁着那些商人没走,抓紧去请他们喝酒吃肉。”说着,她着急出院子的动作一顿,想起什么又走回来道:“之前我想着你记忆没恢复,一直没告诉你。我回扬州时,拿着你给我的图样去问柳家首饰铺的掌柜,可那掌柜却遮遮掩掩,似是另有隐情,你想要追根到底,最好趁着官府查出前,先将人抓回来。”

    南枝正欲继续问下去,方木却没功夫在这待下去了,快速转身消失在院门口。

    她苦思冥想抿着热茶,刚入口五官就皱成了一团,忙将茶水扔到一旁,费力咳着。这肯定又是方木贪小便宜,从哪个黑心店里买回的黑心茶,比药还苦!太提神了!

    ——

    陈涿回府时,夜色已黑,四下又飘起簌簌小雪。

    他听着白文的禀告,面色一沉:“沾了血?”

    白文道:“大人放心,夫人说她没受伤。”

    陈涿冷眼瞥他一眼道:“她说什么你就信,竟还任她继续奔波,当时就应回府唤大夫。”

    他挥手示意他退下,径直进了房内,抬脚进了内室。

    南枝正褪着脏衣裳,却听着耳旁脚步声愈发近道:“云团,替我拿身干净的里衣。”

    脚步顿住,转而到了箱笼里拿起一件,递到南枝身前。

    南枝看着那单薄的衣裳,转首不解道:“云团,这是夏日的里衣,外面还下着雪呢,这时节怎么能穿——”见到人,话却止住,下意识红着脸挡住,斥道:“你、你来,怎么也没个声音?快出去。”

    自那日分房后,陈涿就再没回来过这主屋,夜夜受着书房凄凉的寒风,自然也好久没与她亲近过。南枝如今只穿着小衣,手一晃,全是瓷白细腻的莹光。

    他看着地上被染红的衣裳,却没半分旖旎心思,皱眉扫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道:“你受伤了?”

    南枝缩着肩膀,脸颊像火烧似地发烫,他直接将人一拽,左右看了圈见真没什么明显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两只冰冷的手紧贴在温热肌肤上,又胡乱触着身子,残留着冬日雪粒融化的凉意,南枝却被冻得双颊通红,咬唇推开他道:“我没受伤。那血不是我的。”说着,忙到箱笼旁,随意寻了个单衣套上。

    陈涿这才发觉自己满身雪粒,褪下外裳将其随意搭在一旁,又半倾身将手放在炭盆上烘热,他抬眸,看着那被月牙白衣裳拢上的肩膀,眸光一跳,忽觉喉咙发紧,垂目道:“那是谁受伤了?”

    南枝系带的动作一滞,又故作无事地转过头,心虚地瞄他一眼,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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