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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缀玉含珠》 50-60(第10/17页)
这批首饰怎会到了千里之外的公主府婢女手中?
她沉默良久,只觉脑袋也快变成了一碗汤饼,半晌后才犹豫着看向陈涿道:“我想去牢中看一趟母亲。”
陈涿看着她,没多问只应下道:“好。”
她眼睫轻颤,踌躇了会,才垂首瓮声问道:“若是柳家因此获罪,会连累到你吗?”
陈涿听着,沉郁的脸色这才消解了些,唇角轻翘,不动声色地拉着她的手一道往屋内走:“你担心我。”
谋逆若定,便不是一个柳家能够支撑的,传闻与花露牵扯不清的太子,娶了柳家女的陈涿……太子党的所有人都会引起陛下怀疑。
南枝嘴硬:“当然没有。”
陈涿:“那若此事会牵连到我,该怎么办?”
南枝轻哼一声,翘着恶毒的笑道:“那太好了,能拉个垫背的。”
陈涿眼尾微弯道:“汤药凉了,去用了吧。”
细碎话语声轻轻落在空旷院内,晃下了树梢一窝雪,窸窣着掉落在地,露出那一团细枝盘成的雀巢。
——
新上任的指挥使抓了陈大人的岳家,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甚至隐隐生出传言道是陈涿蓄意与柳家相互勾结,贿赂公主婢女,刻意在宫宴上行刺陛下的。
可这陈大人,似是半点没守影响,依旧每日按时下值,回府路上,仍按惯例替夫人买上一碟新出锅的糕点,有些还会拐入酒肆购些滋补汤膳。
遇事的不急,没半分牵扯的却急得上了门。
颜家兄妹到时,南枝正照着记忆,勾画那首饰的图样,听着禀告,想了想将纸张收拢到了袖口里。
刚出去,肩侧就被人按住了,颜明砚眉心紧皱,抬眸扫她一圈见着无虞才松了口气。
南枝眨了眨眼,极为恳切道:“颜明砚,你疯了?”
颜明砚这才意识到不对,掩饰着轻咳了声,松开她退后几步:“我听昭音说,你被冻傻了,过来瞧瞧是不是真的。”
南枝一阵无言,忿忿瞪他一眼:“我就算冻傻了也比你聪明。”
昭音拧眉,她这兄长嘴上是沾了毒吗,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就这还撬墙角呢,自己就先被铁锹敲傻了。
她忙上前将人扯回来,打圆场道:“昨日那沈言灯去了一趟公主府,派人查问了花露平日起居,尤其是那些与太子相交的传言,我瞧着就觉手段强硬,只怕轻易不会揭过此事。”
南枝坐下,见着丫鬟摆了待客的糕点,双眼一亮,忙捏着一块小口咬着。
自她身子稍好些,所用糕点饮食就被娄大夫严格控制,陈涿也是个没救了的死脑筋,非要照着他的话来,日日令着云团监督她。
昭音见她吃得唇角都是糕点渣的模样,痛苦地闭了闭目道:“南枝,你如今与表兄是一条船上的,若是柳家和太子都被牵进这案里,你也会惹上麻烦,先别吃了。”
颜明砚轻嗤了声,冷声道:“表兄若是连个人都护不住,那就我来护。”
南枝正擦着糕点渣,听着这话愣了瞬,抬眸莫名看了眼颜明砚。这话怎么怪怪的,他又想耍什么坏心眼?她满脸警惕,转眸看向昭音道:“沈言灯问了花露与太子的事?他们两人的事真是板上钉钉,所有人都瞧见了?”
昭音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几年前自太子宴上帮过花露一次后,花露夜里常孤身而出,与一身形颇像太子的男子姿态亲昵。”
颜明砚道:“太子自幼身弱,不近女色,怎可能有那种闲心,跑到公主府私会婢女?”
南枝先前就听昭音说过此事,时过境迁,如今牵扯上了柳家,听着反倒觉出了不一样的味。若首饰真是情郎所赠,必不会没半点用过的痕迹,可此物如此高昂,不是赠礼,那意味就多了,宣扬流言,备齐物证,宫宴刺杀,最终到了太子身上。
唯一变数就是,柳家进京,扯出了这桩首饰的最初来源。
她敛眉想着,门外白文忽地进来,禀告道:“夫人,都备齐了。”
南枝回神,今日是先前说好到牢中见郑氏的日子,因着罪名重大,不允探望,只得寻机会悄声而入。她将袖口图纸塞到昭音手上,道:“你帮我问问,除了花露房中,府内有没有旁的地方出现过这些首饰?尤其是库房这类的地方,动作小些,别让旁人发现。”
昭音有些没听明白她的话,刚想出声询问,就见南枝提着衣摆,快步跟在白文身后走了。
一如往日,冬日厚裳穿着,仍不减脚步间鲜活和轻快,似是圆头圆脑的麻雀颠着腿脚,可再看着,却又好似多了些什么。
——
此牢隶属刑部,狱卒早早被打点过了,见着白文领着人来,躬身垂首只当没瞧见。
一路进到最深处,南枝抬眸就见郑氏和柳明珍靠在墙边,衣衫倒还算整洁,坐在潮湿脏污的稻草堆里,可在牢中受了几日的磋磨,模样憔悴,恹恹地垂着眉眼。
柳明珍正侧首替郑氏捏着额角,眉眼柔和。
白文道:“夫人过去说话吧,属下在外等您。”
南枝“嗯”了声,就走到牢前,垂目看向她们。
郑氏察觉动静,瞧见她眼眶顿时红了,顾不得身旁人,激动地掀起草丝道:“南枝,你来了,你终于来见母亲了。”说着,指尖颤抖,就要穿过宽木框去拉南枝的手:“你原谅母亲了对吗?先前是母亲误会了你。”
南枝没心思在这时叙旧情,避开她的手,只问道:“那些首饰是柳家的,为何到了京城?”
郑氏的手讪讪悬在空中,她咽下酸涩,也知晓南枝与她彻底隔了心,抓住那木框,道:“柳家生意事这些年都是柳成文管的,府中银钱流向何处都是隐秘,他不会轻易向人吐露的。”
“父亲?”南枝皱眉道:“那他如今身在何处?”
郑氏避开视线,有些心虚道:“他中了风,如今也说不出话,只能在床上躺着,还在扬州。”
南枝一怔,这世上唯一知晓首饰下落的人竟不能说话了。
郑氏道:“可柳成文至多给官府送些银两,从未将家产送给旁人过,更不会与京城扯上关联。”
南枝想着,慢慢念道:“管着扬州一带的官员,有沈家,谈家,饶家……那便是他们其中之一了。”
郑氏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又道:“寻常至多打点些银票,怎可能将库房中的物件送到这些人的府邸上。”
南枝听着,脊背忽地一僵,唯一一个不是打点银票的人家,数额过多,只得从库房物件着手,这才勉强能凑够。
柳明珍见着郑氏咳嗽剧烈,起身扶住她,神色凄婉道:“这牢中阴冷潮湿,生生将母亲头痛之症引出来了,实不能继续这地待下去了,南枝,你一定快些想办法,将我们救出去。”
郑氏却挥挥手道:“不过是些老毛病,我不要紧。沈言灯虽将我们抓了进来,却到底顾念着些,并未做什么。南枝,这谋反的罪名不是小事,你千万小心些。”
南枝本想从这得出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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