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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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步跑过去,朝他笑道:“你怎么来了?”

    陈涿将披风递给她道:“云团说你在这,我正巧要回府衙拿些物件,就和你一道回府了。”

    他神色自若,想着白文对那沈言灯的描述,不着痕迹地打量向四周,远远地对上了一人的视线。

    巷子深处,沈言灯得了禀告,匆匆而来,刚到这就瞧见了一熟悉的背影,她穿着浅粉衣裙,带着精巧又颤动的花簪,微暖光亮照在侧颊上,映出唇角毫不收敛的笑,身形像是兔子蹦跳着往前走着。

    是南枝。

    他面上的喜色尚未浮全,就见着她快步跑到了一男子身旁,与他耳厮鬓磨,举止亲昵,那男子熟练地为她系着披风,又拉住她的手,缠绵地说着什么。

    隔着数丈远,却偏偏每个动作都看得极为清晰,一瞬一瞬地映入脑海中,沈言灯站在阳光下,手脚都凉得透骨,他道:“那是谁家的马车。”

    这小厮是刚从京城雇来的,眯眼看了会倒也能辨得,回道:“回公子,那好似是京兆尹陈涿大人,身旁站着的应是他的夫人了,两人前几月刚成亲,感情甚笃,在京中都有所传扬呢。”

    沈言灯站在巷口暗处,唇角掀起笑,温和的皮肉却沁着冷意,重复道:“感情甚笃?”

    小厮心底一凉,埋首寻觅着措辞,踌躇道:“京中是这般说的,陈夫人似是从江南一带来的孤女,没甚家世却得陛下赐婚,又颇受惇仪殿下喜爱。”

    沈言灯不说话了,眼底透着股阴冷,幽幽地盯向他们的动作。

    陈涿拉起南枝的手,眸光轻淡地搭在他身上,缓缓道:“来时吩咐膳房做了山煮羊,待你回去应是就能用上了。”

    南枝一喜,拽着他的手就要上马车,迫不及待道:“那快些走吧。”

    陈涿轻微地勾勾唇角,扶着她就要上马车,可远远地,那人居然动了,挂着温润又谦和的笑意,步履匆匆,径直走到两人面前。

    沈言灯直勾勾地看向南枝,面上涌出欣喜的神色,旁的什么也没多说,只道:“南枝,我终于寻到你了,伯母在家等你多时,快将眼都哭瞎了。”

    南枝先是愣了瞬,然后认出他道:“你是昨晚那人?”

    沈言灯眉尖轻皱起,隐隐证实了心中的猜想,试探着道:“南枝,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是我啊,我是沈、言、灯,你不记得了吗?”他盯着她的神色,一字一顿道。

    话落音的刹那,南枝后脑勺浮起一阵熟悉又扭曲的钝痛,像有人拿着棒槌在敲,心口也在怦怦乱跳,似有有什么快要呼之欲出。

    她渐渐松开了陈涿的手,向前一步应和这种熟悉道:“我、我得了离魂症,想不清往事了,你是谁?”

    陈涿长睫轻颤,垂眸看着空落落的手心,眼底涌出细密冷意,上前又将人拉到自己身旁,沉眸看向沈言灯道:“沈公子。”

    沈言灯牵起笑意,温和地看向他道:“这位应该就是陈大人了吧,自我入京起,就常听闻陈大人的威名,说您大权在握,是为陛下刀剑,万事万物皆在掌心,如今得见,果然不同凡响,想要什么都能用尽手段得到。”

    陈涿面色沉着,扯起唇角却透不出一丝善意道:“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只这传言也实在夸张,有些事物,怎是能通过手段谋算来的,沈公子不知是平日经了什么,竟用心思这般猜想旁人。”

    两人心知肚明,你来我往,语调缓慢却隐隐含着锐刺。

    唯有南枝不明所以,左右打量了眼,可早被沈言灯的三言两语勾出了好奇,身子向前倾道:“这位公子,你识得我吗?什么伯母?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沈言灯垂眸,终于大致猜想到南枝经了什么,莫不过就是失忆被哄骗,暂时将他忘了,这才与旁人成婚,可郑氏在这,母女情深,旧事迟早会一件不落地全想起来。

    想着,他面上和心底都朝她露出柔柔笑意:“南枝,怪不得你待我这般冷漠,又与旁人成了婚,昨夜见着我也一言不发,原是失忆了。不过也不妨事,往后我再将旧事细细地说与你听。”说着,又看向陈涿道:“想来陈大人也是希望南枝早些寻回记忆的,对吗?”

    陈涿唇角紧绷,道:“我自是希望南枝恢复记忆,可又怕有些人浑水摸鱼,想趁着南枝失忆,哄骗欺瞒她。”

    南枝拧眉,照着这些话,她与这位奇怪公子以往很是相熟吗?

    第45章 旧识晋江文学城首发

    黄昏下,陈涿眉眼冷沉,森森地看向眼前人,沈言灯始终挂着浅薄笑意,一派清雅的端方模样,却是半分不让。

    南枝却向前一步,又离开了陈涿的身侧,道:“沈公子,你说的伯母是何意思?”

    陈涿失了身侧温软,眉心一跳,从这方向,只能瞥见她满含新奇的后脑勺。

    沈言灯唇角弧度扩大了些,瞥了眼陈涿,又轻叹了声:“自是你的母亲,因着你突然消失,在家中担忧受怕了好些时日,还生了几场重病,知晓你可能在京城,紧赶着搬迁至京城,就为了来寻你。”

    南枝心一拧,她原是有母亲的吗?

    沈言灯微微俯身,不动声色拉近与她的距离,声线愈发轻缓道:“南枝,不止是伯母,还有我,这段时日也一直在为你忧心,听到你的消息,日夜兼程赶来了京城,可你却忘了与我的所有前尘旧事。”

    他说着,牵强地朝她抿出一笑,眼底挟着浓厚的,又怨怼的情绪,似是极哀切的模样。

    南枝听着,胸口没来由地也在发颤,如潮水般的情绪涌到心口,可再怎么努力回忆,却只是一些破碎的,连不成段的记忆,像是踩不到实地般,没由来地发慌。

    忽地,指尖被人轻轻勾住,贴上微末热意。

    她转首,对上陈涿沉沉的黑眸,听着他道:“天色已晚,膳房的山煮羊只怕要凉了,回府吧。”

    南枝看着他,那股没由来的慌乱竟蓦地退却了,只剩下平静和安定,她轻舒了口气,转首对着沈言灯道:“沈公子,我,我回去想想你说的话。”

    沈言灯朝她温和笑着:“没关系,南枝,见你好好站在这,我心里就安定了,往后日子还长,总能将我想起来的。若想清楚了,就遣人到沈府去寻我便是。”

    南枝朝他颔首,随即就被陈涿拉着,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驶离这地,似是将阳光也带走了,灼灼落日沉入天际,渐暗,露出斑驳又晕白的月影。

    沈言灯站在原地许久,笑仍挂着,却是僵黏在脸上,似只是一层剥在外的无关皮肉。

    直到小厮忍不住,出声问道:“公子……该回府了。”

    他这才抬眸,淡淡道:“去柳家。”

    ——

    柳府内,柳明珍方才伺候着郑氏用过晚膳,又陪着郑氏坐在厅内一道饮茶说话,言语柔柔,瞧着倒像对真母女。

    郑氏手里拿着绣棚,面目柔柔,捏着针线一缕缕地穿过,笑道:“南枝以往在跟前时,常央着我为她绣些手帕,可我的手艺哪有坊里绣娘好呢,每每绣得乱七八糟,南枝却也不嫌弃,常带在身上。”

    柳明珍垂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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