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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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同小异。

    张燕问不出更多,愈加烦躁:

    “顾至何时入的城,入的又是哪个城门?”

    “大约是两刻钟之前,从东门入的城……”

    “对,是东门。少说也有两刻钟了。”

    察觉到张燕的不耐,新兵们不敢隐瞒,争相回复。

    两刻钟,竟过去了这么久。

    那时候进的城,若是碰上了曹军,大概率会和曹军一同离开。

    不……兴许还在城内,还要再搜一搜。

    张燕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在城外找,另一路从东门进,回温县搜寻。

    他向黑山兵们传达指令,抓着马缰,如同轻巧的飞燕,翻身上马:

    “这些人没用了……”

    旁边的李大目立即挤了过来:“‘没用了,都杀了’——是不是?”

    新兵们目眦欲裂,那一刻,他们怨天怨地,心中满是无尽的懊悔。

    就算城内危险,他们不能跟着姓顾的送死,那也该和那些逃跑的人一起,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岂能两头都沾,心存侥幸?

    新兵们绝望地挤在一块。面对敌方几千个精兵,他们甚至连搏命的念头都不敢有。

    “杀什么杀?”

    令人窒息的夜幕中,张燕忽然掀了掀眼皮,伸手敲了敲李大目的脑壳,

    “脑袋进水了?做这种丧阴德又枉费工夫的事?”

    李大目挨了一记,眼睛睁得更大。

    “可是,在城里的时候……”

    “城里那几个都是穷凶极虐、以屠戮百姓为乐的恶徒。飞蝗似的人,岂能不杀?”

    张燕收了戏侮的神色,面容肃然,

    “这些不过是普通的兵丁,岂能混为一谈?纵然他们临阵脱逃,首鼠两端……该气恼的也是曹孟德,与我何干?”

    想起从戎前的经历,李大目也肃了面容:

    “主帅说得对。那这人——”

    他正准备问“这些人该怎么安排”,旁边几个新兵忽然抱起拳,复又跪下。

    “还请将军行行好,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

    几个机灵的有样学样,纷纷重复这一套举动。

    “我等愿追随将军。”

    张燕面上的表情很难形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如果此时新兵当中有人抬头,就会发现——张燕这一刻的表情和顾至听到“追随”之语时的模样很像,都含着少许讥意。

    可惜无人抬头,更没有第二个徐质察言观色,出声制止。

    “追随?”

    张燕重复着这两个字,压低的语调既轻且缓,让人后背寒凉,

    “你们对着曹操——也是这么蹬鼻子上脸的?”

    原本以为自己死里逃生,还顺势找了个新主家的士兵们愣住,噤若寒蝉。

    “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全无见识,既没有审度之能,也没有忠心,只会见风使舵,要你们何用?”

    张燕的话如同一记闷锤,敲在所有新兵的头上,嗡嗡作响。

    张燕身后的黑山士兵轻声嘀咕:

    “一个个跟饿了三天三夜的阉鸡似的,还要抢我们的饭碗?”

    拱卫两侧的黑山兵大声道:“我们主帅麾下有二十多位悍将,驭十万之众,可不稀罕你们这一百多个背主的小兵。背主之人,还想攀附我们主帅?”

    新兵们茫然地挤在原地,茫然地望着黑山部曲们。

    “无需多言。”张燕挥手制止,带着部众离开此地。

    他让李大目带领两千人去附近寻找,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再次入城,挨家挨户搜寻。

    士兵们几乎把内城翻个底朝天,始终没有找着顾至,倒是发现了几个躲在地窖的平民与众多面目全非的尸身。

    张燕又让骑兵在街道绕行,交替着喊“顾至,你兄长在此”,“颍川顾至,可敢出来一见”,仍然见不着半个人影。

    至此,张燕的耐心已然告罄。他懒怠地坐在马背上,准备再等半刻钟,就带着部族回返。

    这一等,没等来顾至,倒是等来戏志才苏醒的消息。

    张燕来到马车边上,示意部将给刚苏醒的青年喂水。

    “这两年,你的身子骨越发差了,颠簸一路,竟也能一路昏睡。”

    张燕没有下马,只垂着眼,俯视着青年那张苍白的脸,

    “到底是什么病,让你虚弱至此?旁边那牛鼻子也是个硬骨头,怎么逼问都不说——难道这病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被指作硬骨头的医者葛玄低头为戏志才把脉,仿佛听不见张燕的嘲讽。

    戏志才短促地咳了两声,掩着口,在漆黑的夜幕中努力聚焦:“这是何处?”

    “温县。”

    “温县?”戏志才撑着虚浮无力的上臂,竭力起身,被医者葛玄一把按住。

    “你上回便是急怒攻心,晕厥了一日,忘了?五痨七伤者,需要安定心神,避免心绪起伏。”

    不知是夜色太浓,夜风太大,还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戏志才的眼前几乎捕捉不到光,耳边的声音格外模糊,如同隔了一层厚重的水。

    半晌,眼前的光线终于变得亮堂了一些,耳畔仿佛天外来音的对话也逐渐清晰。

    戏志才看向张燕的所在,对上了一双风静浪平的眼眸。

    “他在何处?”

    张燕知道戏志才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却故意不回答,含讥带讽地道:

    “你都快死了,还有闲暇管他人的去处?”

    戏志才不言不语,只是疲惫地垂着眼,沉寂地盯着他。

    “他很好。在曹操那,每日都能多吃两碗饭。”

    张燕转述着从新兵那得来的消息,取出怀中的缣帛,轻飘飘地丢到马车上,

    “他可比你好过多了,每日好吃好喝,还能逞英雄,带着新收揽的士兵到处跑。”

    讥刺的话语并不停歇,仍在持之以恒地奚落,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不要死在我的车上。他并未真的被曹操折磨,反而是你……更像是被磋磨的那个。”

    张燕双手抱胸,这一晚上诸事不顺,徒劳奔波,早已激起他的火气,

    “若非早年承了你的情,又一早答应了你……我今日就算背信弃义,把你丢在这,也不想再去找劳什子顾至。他若足够在乎你,又岂会放任你的病体,在曹营陪曹操玩那画地为牢的把戏?”

    戏志才并未被他的言语激怒,仅仅垂着眸,忍耐着喉口的痒意:

    “他只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

    张燕下意识蹙眉,正要继续张口,葛玄冷峭的视线已直直刺了过来,带着忍无可忍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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