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成师兄的未亡人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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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善缘。因果这事……”

    看她再度止语思索,云杳窈没有停步,她目视不远处的崇仙阁,浑不在意道:“我身上背负的因果还不够多吗?反正按你所说,我的轮回本就是用来偿债的,无论是善缘还是孽债,我都照收不误。”

    债是数千年前的债,可人却不可能永远是千年前的那个人。

    时过境迁,止戈依旧不明白,灵君当年所犯过错,真的值得用累世血泪去偿还吗?

    她看着云杳窈的侧脸,突然感觉到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涌上心间。

    好像是歉疚。

    止戈嘴唇轻启,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耳边的雨啪嗒坠地,风簌簌掀动枝叶,止戈眨了眨眼,与她一起经过朝晖殿前无数宫人让出的狭窄小道。

    天际的阴影笼罩人间,成了风雨。伞面的阴影落在石砖上,越发显现出人群的寂静。

    他们无一例外都在盯着这几个人,明明是谦卑又顺从的姿态,可这种整齐划一的恭顺反倒让人心底发毛。

    第77章

    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米黄色的伞照的好像有一层油膜,只要与其中一人对上眼神,他便会忙不迭将头压得更低。

    有一人逆行而来,

    拨开人潮,却又在她们面前停住脚步。

    身着杏黄蟒袍的姜烛看着被簇拥在中心的姜娆,有些不敢相认。

    “阿娆,你……”姜烛神情有一瞬间空白,他虽然知道鬼胎一事,可终究只是听说。

    如今亲眼目睹姜娆憔悴瘦削的脸庞,不可能不心疼。

    数月不见,姜烛的手上添了细密的伤口,他不忍再看姜娆隆起的腹部,低下头脱掉自己干燥的外袍,搭在姜娆身上。

    “这一路雨寒风急,苦了你了。”他红着眼眶,“是皇兄不好,害你不得圆满。”

    姜娆看着姜烛布满红血丝的眼,险些落泪。

    “皇兄,捷报为何没有传到南方诸城?我等这一日的重逢,等了许久,你怎么忍心不去接我?”

    若是不见还好,姜娆心里的委屈还能囫囵咽下,有些难过偏偏是见了面才爆发。

    她攥紧了拳,躲过姜烛即将抚摸到她脸颊的手。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想起我,我是这场博弈里可有可无的弃子吗?”

    战事平息,姜烛却始终没有想过她在邬盈侯那边过的怎么样。

    即便是书信被半路拦截,可襄华王军已经取得胜利,若是快马加鞭,何愁不能昭告天下,将她迎回王都。

    还是说因为她是已经出嫁的王姬,麻痹叛军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连最后的价值都没有了?

    姜娆内心的怀疑和恐惧已经令她呼吸困难甚至隐隐反胃。

    腹部开始作痛,可姜娆还是忍着,像未嫁前那般执拗的看着姜烛。

    那些苦未曾将她的倔强磨平,她只是问:“为什么呢?”

    姜烛怔愣在原地,所有宫人都在装聋作哑。

    雨啪嗒打在伞上,就像是要在姜娆的心里砸出几个细小的孔洞。

    听的人都要心碎了,更何况是亲身经历。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

    姜烛站在原地,双腿犹如灌了铅。他抹去姜娆额上的汗。

    “听话,我们先把鬼胎取出来,往后你还是襄华王姬,就当邬盈侯从来没出现过,你属意哪家儿郎,便让他随侍在侧,你想要安乐顺遂,我就再为你指一块封地,让你做当世唯一的女君。”

    “君王一诺,重逾万金。阿娆,父王和母后新歿,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将先王遗诏公布于世。”

    姜烛身躯摇摇欲坠,还是戎负眼疾手快,将她及时扶住。

    姜烛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今后能平安喜乐。”

    姜娆脚下的雨水逐渐变暗,云杳窈看出不对劲:“见红了。”

    止戈将她姜娆抱起,道:“来人带路,带我去找神女像。”

    身后一群人闻声而动,她厉声呵斥:“除了云杳窈和姜烛,谁都不要跟过来。”

    云杳窈执伞跟在她身侧,还不忘回头嘱咐花在溪等人:“不管发生什么,不要让人闯进崇仙阁。”

    想要悄声跟上的闻佩鸣被侍从们拦下,碰了一鼻子灰。

    “连我也不行吗?”

    雷云密集,狂风大作。

    鬼胎即将降世,这种至邪之物必将引起天地动荡。

    潜伏在阴暗处的恶鬼闻讯而来,无头尸又从各处涌出来。

    花在溪眯起眼,问闻佩鸣:“学过乾阳宗的剑阵吗?”

    这必将是一场恶战。

    闻佩鸣不喜欢别人指导他做事,先发制人,将天同召出。

    “哪里用得着剑阵。”闻佩鸣掐诀,天同的锋芒凛凛,随即剑随心动,以迅雷之势刺进一个无头尸的胸膛,直取心脏。

    “听说凤凰羽天下无双,不知与上古神剑相比,谁更胜一筹?”

    红光冲天,花在溪额心凤凰羽图腾越烧越盛,那些雨未曾落在他身上就蒸腾消散,四周空气被凤凰火的烈焰扭曲。

    蜃景扩散至朝晖殿外,花在溪御剑而至,站在朝晖殿的宫墙上,远望翻涌而来的恶鬼。

    天隐石让鬼气隐匿在阴影下,只有离得近才能勉强辨认。

    两名少年各占一方,比起单纯的斩杀恶鬼,更像是暗自较劲。

    凤凰羽把附近的宫殿墙壁烧的焦黑,花在溪一连焚毁几个恶鬼,忽然听见一阵轰然巨响。

    原来是聂清光不知何时爬上墙头,两人合力设阵,竟然凭借阵法变换,以纵横交错的宫道为灵气运行之道,画线为棋盘。

    问心化作无数虚影,剑落之处,便是一子。

    闻佩鸣远远看见,有几个无头尸踏入阵法范围,他举起握扇的手,再度落下时,剑光向下,将无头尸在棋盘格上绞杀。

    盘内局势变化很快,每落一子,阵法便更加牢固。

    而误闯进棋局的无头尸竟然慢慢找寻到规律开始寻找气口攻打阵法薄弱处。

    这些变化,可能外人看不出,但棋手一清二楚。

    闻佩鸣也是头一次用这个阵法,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存着一口气想要把这盘棋下活。

    又一个藏在无头尸身后的恶鬼想要从活口突破,闻佩鸣毫不犹豫,挥扇召剑,将无头尸斩杀后锁住那名恶鬼。

    这只鬼见机行事,毫不犹豫吞掉无头尸尚未完全腐败的心脏。

    从这里开始,无数恶鬼纷纷效仿,且它们还在不断找突破口汇合,开始互相厮杀。

    花在溪那边的恶鬼逐渐减少,闻佩鸣所设阵法内的恶鬼还在不断增加。

    这次,就连局外人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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