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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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不肯,江稚鱼匆忙补充。

    “不拘好的坏的,只要是殿下的字都可以。”

    江稚鱼表决心,“我可以在门口等着。”

    陆砚:“……”

    他见过出尔反尔的人,但没见过变脸如江稚鱼这般快的。

    刚刚还说自己走错,转眼就说想在书房门口等自己。

    陆砚皱了皱眉。

    须臾,他颔首:“进来罢。”

    ……

    花梨理石书案上高高磊着各色的笔筒,一旁香案上设有炉瓶三事。

    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中点着沉木香,青烟氤氲。

    江稚鱼侍立在下首,手足无措。

    两人相立无言,书房落针可闻,噤若寒蝉。

    哗啦。

    这是雪浪笺铺开的声音。

    笃笃。

    这是陆砚搁笔的声音。

    呲啦。

    这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江稚鱼:“……”

    江稚鱼坐立难安。

    陆砚好歹帮了自己大忙,一直不说话好像不大好。

    她艰难张了张唇角,声音低不可闻。

    风从窗口灌入,白纱拂落在江稚鱼唇边,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语。

    簌簌风声淹没了江稚鱼的呢喃。

    江稚鱼讪讪闭上嘴。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次张唇,廊下忽而有脚步声传来。

    江稚鱼再次闭上。

    那人并未步入书房,只在门口和吴管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声音压得很低,江稚鱼听得不甚真切。

    等了半晌,门口的说话声终于停下,脚步声渐行渐远。

    机会来了!

    就是现在!

    江稚鱼双手捏拳,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殿下,你……”

    陆砚缓慢抬起眼眸。

    江稚鱼:“……”

    她又又又卡壳了。

    她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陆砚淡声:“……什么事?”

    江稚鱼磕磕绊绊,搜肠挂肚。

    她讪讪干笑两声:“殿下的字……很好看,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江稚鱼羞赧垂首,脚趾头开始施工。

    陆砚:“……”

    江稚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日,就是在酝酿如何夸自己。

    江稚鱼悄悄觑着陆砚,干巴巴补上一句。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的字能写得如殿下这般好看的。”

    一滴墨从笔尖滑落,在纸上缓缓晕开。

    陆砚罕见写坏了一张字。

    他垂眸,不紧不慢给自己重换了新的雪浪笺。

    陆砚的字师承名师,自然不差。

    江稚鱼目光落在雪浪笺上盖着的私章,唇角弯起一道弓月。

    怕下人笨手笨脚,不小心扯坏了。

    江稚鱼亲自上手,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慎之又慎将陆砚的字放在锦盒中,一路抱回自己的别院。

    绿萝探头探脑:“这盒子这么沉,还是我来罢,仔细伤着姑娘的手。”

    江稚鱼摇摇头,难得执拗:“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回到自己的院落,江稚鱼也不曾假手于人。

    左右张望,随后将锦盒束之高阁。

    绿萝笑着揶揄:“姑娘这么小心,我还当姑娘是打算放在枕边,日夜枕着睡觉才能安心呢。”

    ……

    吴管事鹦鹉学舌:“绿萝姑娘本来还想劝江三姑娘藏在枕下,江三姑娘思忖片刻,说自己睡相不好,怕不小心将锦盒推翻在地,这才歇了心思。”

    他满脸堆笑。

    “主子不知道,江三姑娘是有多喜欢,回去后在屋里转了半个多时辰,才为那字寻到安身之处,想来主子的字……在江三姑娘眼中,和无价之宝无异。”

    陆砚神情懒懒,对吴管事的奉承无动于衷。

    小时候随手写的大字,江稚鱼都能视若珍宝,更别提今日那字是特意为她写的。

    说是特意也不对,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练字罢了。

    江稚鱼还不知道隔墙有耳。

    她这两日都在陪着江老夫人。

    有古太医在,江老夫人的身子比从前好了不少。

    往日的精气神只能逛半个园子,如今却能连着走上半个多时辰。

    江稚鱼气喘吁吁,落后江老夫人十来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往日宅在家里做蘑菇的弊端在此刻显露无疑。

    江稚鱼的体力远不如江老夫人,没走两步就开始喘气。

    江老夫人笑睨江稚鱼一眼。

    “你才多大,怎么身子骨这么弱?再过两年只怕连我都不如,这可不是好兆头。快点走,古太医不是说了那温泉就在山上,也就百来个台阶,很快就到了。”

    江稚鱼望着高耸如云的云梯,又看看拄着拐杖的江老夫人,语重心长劝说。

    “祖母,你身子刚好,可不能走这么久。再说,如今天色也不早,改日再来也不迟。”

    江稚鱼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劝江老夫人回房歇息。

    她扶着朱柱平缓气息。

    少顷,江稚鱼朝绿萝勾勾手指头:“你过来。”

    一刻钟后,一辆不起眼的小轿沿着云梯往上缓缓移动。

    绿萝站在轿子外,捂唇偷笑:“江老夫人若是知道姑娘偷懒,又该说嘴了。”

    江稚鱼胸有成竹:“你不说我不说,祖母怎会知道?”

    半山腰栽着一整片梅林,如今还未到寒冬,梅林光秃秃的一片,不见一点红色点缀。

    “应当还没到。”

    江稚鱼自言自语,又命轿夫继续往上。

    绿萝无声哀嚎:“还要走?”

    她左右看看,心生疑虑,“姑娘不会走错罢?”

    江稚鱼斩钉截铁:“不可能,这里只有这条路,怎么可能会错。”

    一行人继续往上。

    山风凛冽,从山顶往下望,四面黑黢黢的。

    绿萝连着爬了半个多时辰,哪还有力气陪江稚鱼继续往前走。

    江稚鱼果断:“再往前一点就到了,我看一眼就回来,你先在这里歇着。”

    绿萝担忧:“姑娘一人……可以吗?”

    “哪有什么不可以的,左右也就半盏茶的功夫。”

    且这是陆砚的地盘,那些贼鼠之辈想来也不敢以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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