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6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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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欲填沟壑为疏放【VIP】

    秦斯礼垂在身侧的手颤抖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道:“我说不出口,不是因为男子的面子,而是我害怕,”他的声音低下去,“我怕你将我的痛楚当作刺向我的刀子。”

    他目光黯淡,似乎在极力克制情绪。

    “我还没有那么强大,强大到把我的伤口给你看。”

    那些过往的痛,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撕扯得血淋淋。

    徐圭言看着他,伸出手,轻轻摸上他的脖颈。

    他高大挺拔,在她面前低到尘埃。

    莫名地,徐圭言觉得,他的灵魂好像在她面前沉浮。

    “你想要什么?”她的声音温和,“你想我做什么?”

    秦斯礼怔住,喉咙滚动,真像一条可怜的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要不是对面的人是徐圭言,他这辈子都不想让人见到他这一面。

    他想要什么?他想做什么?

    他们的未来,其实秦斯礼没有想很多、奢求很多,他不想分开而已。他不想再等了,这么年多,这么多天……世路无穷,劳生有限。

    往来千里路常在,聚散十年人不同。

    许久,他憋出一句话:“我希望你听我的话,不要参与太子之争。”

    他的想法和恐惧不能告诉她,否则她会用这些来威胁他,秦斯礼知道自己在理智的边缘,很快就要绷不住了。

    徐圭言收回手,冷冷地看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疯子。眼神中不再有恐惧,而是困惑与哀伤。

    “是你!”秦斯礼爆发了,大声喊道,“是你把我逼成了人鬼不如的模样!你现在说你错了,那我呢?你一句轻飘飘的后悔,如何抵得了我十年的伤痛?”

    “你说*!我该如何待你!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经受那些苦难,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我会比现在更幸福!”

    徐圭言的神情却始终如初,她静静地看着他,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比你更成功。”

    他往后退了几步。

    这句话,将他们都钉在了时空转换的虚无之地。

    秦斯礼想要徐圭言在长安一路高歌猛进的仕途,他想要她的从前。

    可徐圭言一路走来,其中艰辛旁人不得而知,她想过,如果自己是一个男子,旁的不说,连中三元的徐圭言,那得是多少人的座上宾,家中客?

    可她只是因为自己女子的身份,只有名气,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有。

    男子的嫉妒经过内心的酝酿变成了轻蔑——“一个女子,连中三元,哪个男子敢娶她?”

    徐圭言一开始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行,可见多了这种人,她才发现他们都是嫉妒她。她遇到的所有男子都是她的敌人,无一例外,他们都输了。

    所以,她不再想如果自己是一个男子该如何如何,她自有她的精彩。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他们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帘,挣扎,碰撞,却始终无法相拥。

    最终,徐圭言深吸一口气,说:“太子之争,你拦不住我。赢了,我们就有一个更好的未来。输了……”她顿了顿,“请不我要为哀悼”

    屋外的风拂动竹影,厅中一片寂静。

    秦斯礼看着徐圭言,他在心中想了许久,怎么都想不到能够阻止她的方法。他疯了,他没有任何办法。

    只有困住她的方法吗?

    凉州的时候她这么做过,冯竹晋对她做过。

    他们还要继续折磨彼此吗?空气在一瞬间沉凝得可怕,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连一丝呼吸都变得艰难。

    秦斯礼盯着她,眼中浮出浓重的黑影,那是某种几近癫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半晌,他突然笑了一声——笑容苦涩、带着一种破败的、自我放逐式的绝望。

    一瞬间退让的念头消散,秦斯礼眼神坚定地看向徐圭言,他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后退。

    他走近她,一步一步,沉重得像是背负着整个凉州的孤魂。他站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到几乎要碎,“你说赢了,我们就有美好的未来,什么才算是美好的未来?你输了又如何,只要你活着,去哪里我都不会离开你。”

    “徐圭言,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怕。”他说到“怕”字时,嗓音几乎是破碎的,“我怕你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我连你的背影都抓不住了。”

    “你站在朝堂上,看着的是万里江山,我站在你身边,看见的却只是你。我想让你停下,我想你回头。我不是想困住你,我只是想……能不能再多一次,让你看看我也苦,让你看看我也有自己的苦楚。”

    “你心疼边疆的百姓,心疼受苦,那你也能不能心疼心疼我,一个具体的、实实在在,此

    徐圭言看着他,听着他剖心掏肺的话,没有流泪,却有一种更深的情绪从眼神里溢出来——一种源自对权力与感情深渊的彻底冷静。

    “你想知子之争?不是为了谁登基,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声。”

    “冯知节那日跪在太极殿外,我偷人,李林,被关在地牢的样子,也是那他说话,没人在意他曾护国之功,只想求一个解释,可没有人给我。”

    “这天下,对错从来不是靠道理撑起来的,是靠人——有人站出来,说‘这不对’,这事才有了变化。”

    “我明白,这一仗我可能赢不了,我知道我可能会死,也知道我一开口,可能牵连你,

    “可我不能再什么都不做。”

    她望着秦斯礼,缓缓道:“我在朝堂上见惯了用沉默换安稳的人,朝堂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揽财夺利的舞台。我若也变成他们,那我这十年读书、进仕、算计、挣扎,为的又是什么?”

    秦斯礼慢慢跪坐下去,像是撑不住身上的重量。他双手撑着地面,仰头看着她。

    “你变了,徐圭言。”

    她淡淡地说:“是,我变了。因为这世道逼我变。”

    徐圭言知道,她这一路有过许多动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种东西始终不能变,那是她为之奋斗的理由。

    幸运的是,这一路,经历这么多,她这一点从未变过,反而越发得坚定。也在许多念头动摇的时刻,许多因为懦弱而想退后,臣服于人性裂缝之间的时刻,她做了没让自己午夜梦回失望的事。

    曲曲折折,好不容易认清了本心。

    窗外风吹动竹影,正厅内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秦斯礼低声说:“你说你若输了,要我不为你哀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赢了,却回不来了呢?”

    这句话不是控诉,也不是挽留,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惧怕。他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在告别一种可能——那个他们曾在凉州春夜、灯下对坐、彼此托付未来的可能。

    徐圭言看着他,眼里闪过一点点动摇,片刻后,她缓缓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他手很冷,指尖像霜打的枯枝。

    “我不想回不来的事,有人必须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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