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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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怎么会应得这么利落?连半点拖延都没有?”

    他看向窗外,仿佛风雨将至,“我担心……他们之间,不止表面那点东西。”

    李慧瑾笑了笑,没接他的话,只是放下果子,斜倚着榻背,叹道:“我最烦你们这种人。”

    “哪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后又不安心,心里乱七八糟地想。”她似嗔似笑地摇头,“明明已经赢了,却像输了似的,坐立难安。男人啊,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秦斯礼看着她,眼里有一点暗光闪过。

    他没反驳,只是抬手为她重新斟了一杯茶,动作很轻,却极稳。

    “你这话,倒也不是没道理。”

    他慢慢开口,嗓音微哑,像是夜里未曾开口的情绪终于落下。

    “只是有时候,赢了局,不等于赢了人。”

    李慧瑾没有回应,只是将茶盏端起,在唇边停了一瞬。

    她没有笑,也没有再讽他。

    外面风起,天色一层层地暗了下来。两人静坐于书房一隅,案上未封的奏折被风轻轻吹动了一角,像是一纸未启的风暴,悄无声息地逼近庙堂。

    宫里的风暴已经刮过三日,可在朝堂之上,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西平集团的主事者李文韬,在接到消息后的第一刻,便不再见客,也未向任何官员发声。他站在长安郊外的一处高阁上,望着京城方向层层宫墙,久久不语。

    李文韬从这个角度看皇宫近四十年,十八岁入长安,近花甲之年,他还站在这里。

    这就是他的底气。

    李文韬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下只需要一些些思考,就能获得胜利。

    他当然知道李起凡出事了,被圣上囚禁,只是圣上下旨封口,此事在明面上仍是周王因厌胜之术被软禁的说法。

    就算李鸾徽说了削蕃一事,他没下圣旨,没经过三省,便不作数,那是生气时说的气话。周王此刻的动静全被中使封死,探子也探不到一星半点。

    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平静”,才是最危险的信号。

    与此同时,李起年也收到了消息。他正在含章殿中会客,接到亲信递来的密报后,脸色一变,片刻后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事我已知,退下吧。”

    他没有惊慌,但夜里却再没能合眼。

    西平也罢,李起云、李起年也罢,这一回,他们都保持了诡异的沉默。

    他们知道,圣上既然不愿让此事外传,他们谁都不能越线。只要有一个人先动,就可能成为那个被打的“出头鸟”。

    于是,众人都等着,看谁先出手。

    直到,常川会议召开。

    这是一次事关边疆战乱的常例会议,由圣上亲自钦定秦斯礼主持,礼部草拟、三省六部轮流列席。

    会议地点仍在东朝的政务堂,列席者皆为重臣与储君幕僚,也包括数位外放还朝的边疆都督、监军使者,以及两位被选定的皇子,李起云、李起年,包括他们的长史。

    会议之重,可见一斑。

    那日清晨,阴云密布,暑气未消,但大殿之内却一片肃静。

    徐圭言身着深青色朝服,坐于下列。她本不应出席这种等级的政务会议,但圣上亲自点名让她列席为史官辅助——这本身就已非比寻常。

    她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例行的阶段性报告,谁知在会议过半时,秦斯礼忽然翻开第二份奏章,朗声开口:“关于旧太子李起坤之案,调查结果已有结论。”

    此言一出,大殿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起头看他,甚至有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旧太子案,是数年前的旧事。李起坤当年一夕谋反,连带其母族宇文氏几乎遭清洗,众人皆以为此案已成定论——谁知今日却被重新翻起?

    “根据调查,”秦斯礼继续,语气平静,但句句惊雷,“当年旧太子之案,并非他私通外敌,而是周王李起凡暗中谋划,意图争夺太子之位。”

    “圣上清除外戚宇文一族,周王李起凡趁机利用其权势布局,结党营私,陷李起坤于不义,数年筹谋,终致旧太子被废。”

    话音落下,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李起年猛然抬头,一双眼死死盯着秦斯礼,脸上已无血色。

    李起云也微微动容,他虽惯于沉稳,可这一刻,掌中宣纸却微微一颤。

    徐圭言一瞬间几乎屏住了呼吸,她没想到这桩往事竟还有回转余地。她也看着秦斯礼,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只有那份奏章,在他手中轻轻翻动,如裁决之刃。

    李文韬敏锐地捕捉到了四个字——“结党营私”,结的什么党?营的什么私?*

    他嘴角微动,盯着秦斯礼。

    而张向前低下头,表面镇定,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真是破鼓万人捶。

    当年的李起坤已经被消失不见,如今竟还要给他翻案?

    更离谱的是,这回不是宇文家喊冤,不是旧臣求情,而是秦斯礼——那个当初明明默认太子谋反的人,今日却站出来洗冤?

    这背后,分明不只是清算旧案,而是一场新旧权力的交接。

    众人眼神交错,彼此试图从对方神色中揣测下一步。

    张向前眯起眼——他知道,这下西平怕是坐不住了。

    秦斯礼却仍不动声色,缓缓将奏章递给身后小吏,再次朗声道:“此案已查实,相关证据将由刑部备份归档,交予三法司处理。”

    “周王谋逆未遂,且操纵朝局多年,臣建议——削其封号,永不录用。”

    大殿再度震动。

    削蕃?这可不是简单的家事,而是动了宗室骨肉。可圣上当日在宫中已有了削蕃的话,秦斯礼这么说是装作不知道?

    李起年低下头,拳头紧握。他知道自己不能出声,否则便会被牵连。

    李起云眉头紧锁,视线却落在秦斯礼身边的徐圭言身上。她神色平静,却不像什么都不知道。

    徐圭言的脑中一片翻涌,耳边却听得清清楚楚。她想起了宇文婉贞和自己的密谈,也想起了李起凡如今的囚禁。

    整盘棋,有了新的气口。

    又活了。

    而此刻,秦斯礼站于朝堂中央,神色淡漠,像一把缓缓拔出的剑,剑尖正指向整座庙堂。

    无人敢动,无人敢言。

    常川会议,如那夜的雷霆,在沉默的朝局上空轰然炸响。

    第153章 可怜无定河边骨【VIP】

    崇政殿内,朝堂众臣肃然。

    秦斯礼话音甫落,殿内骤然一静。

    他站得笔直,御史官服在他肩上冷峻如铁,语调沉稳,不带一丝私情。

    那话如冷锋劈石,在殿中激起千层浪。

    参与常川会议的二省的官员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敢先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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