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凤谋金台》 110-120(第15/19页)
起事。证人、证物俱全,甚至连徐圭言写给太子的私信也被人“巧妙”地“搜出”。
李文韬将供词放下,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先逼太子失踪,再陷徐家通逆,好手段。
但为什么是徐家?
徐圭言只是太子老师,又不是太子詹事,大费周章将他们家拉下水不明智。况且徐圭言还是半路老师,和太子的情谊又能深到哪里去呢?
要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要清楚帮着圣上策划这一系列的人是谁。这个敌人藏在暗处,不论是对徐家来说至关重要,对李文韬后面的选择也十分重要。
李文韬思索着,第一人选肯定是牛和德,但是他同他交手这么多年,牛和德什么样的手段和能力,他清楚得很。如果他能耐真的大,圣上给他权,李文韬早就回家种地了,还能在这里吗?
所以首先排除的就是牛和德,那么还有谁呢?冯知节?新上任的兵部尚书?看他为太子说话的架势,不是。
那就只能是秦斯礼了。
只是,为什么是秦斯礼?他可是罪臣之子。
徐家和秦斯礼有仇?这不对,李文韬起身站到窗前,外面漆黑一片,唯有两盏红灯笼在风中摇曳。
结果导向解释不通,圣上选择了秦斯礼为他的同盟,然后秦斯礼选定了徐家这个猎物,为了报当年的仇,这合情合理。
那圣上,为什么选择秦斯礼!?他可是谋反之人,害前太子早早去世,圣上为什么要和这么一个谋逆之……
李文韬愣住了,当年秦家和太子是一派的,和前太子一同造反……换一个思路来看,李文韬猛地震住了,如果当年秦家就是为了托举现如今的圣上,假意同前太子……
那么这就说得通了。
这一发现让李文韬回不过神,圣上从前太子手中拿到了太子之位,现如今他的位置稳定后,他便要改祖制,增强自己统治的合法性,制造了许多祥瑞。
如此看来,这才对。
这才是为什么圣上又重用秦斯礼,并且比起朝廷上其他圣上扶持的官员,远离长安的秦斯礼一回来便同圣上关系亲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眼前的一切。
如果是这样,圣上让他来处置徐家,肯定是为了给徐家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一方面要起到震慑的作用,另一方面要对得起徐家。
李文韬走回到桌旁,他低头看着被风吹动的信纸,心中有了答案。
也正巧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通报:“兵部秦侍郎求见。”
李文韬面笑眼不笑:“快让秦侍郎进来。”
他缓缓起身,走到殿门前迎了出去。秦斯礼立于台阶下,窗外柔风吹,一片寂静,宫中没有蝉鸣声,宫中只有风声和乌鸦的叫声,这不会掩盖任何危险。
秦斯礼站在台阶之下,身上仍是那身不染尘灰的官服。
“李大人。”秦斯礼拱手,目光淡淡,却含锋芒。
“侍郎深夜来访,是为何事?”李文韬感受到了冷风,无法控制地咳嗽了几声。
“李大人,夜已深了,属下来提醒您,早点回府,天色不太好……”秦斯礼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院落,树一动不动。
“只是想提醒大人一句——风,已经要变了,回府的话是不是顺风?”
李文韬盯着他,片刻后微笑:“那我再等等,看看是不是顺风的风。”
秦斯礼笑而不语,拱手离开。
夜愈深,宫中火光如豆,风中隐隐传来侍卫脚步的回音。
李文韬转身回到案前,看着那封关于徐家的卷宗,沉吟良久,提笔,在卷宗最后写下四字:流放岭南。
然后,他吹熄了烛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陆明川自那日随圣上登殿起,便一直心绪不宁。
宫中风声诡谲,明面上是太子,暗地里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他不是雷霆震怒,重臣噤若寒蝉,而徐家被扣通逆之名,冯家也,有人逃,有人转身避之不及。
场。
的事人尽皆知,陆明川不想在这个时候投奔李文韬,他不是傻子,,
李文韬稳稳站在朝廷上,从容冷静,甚至连圣上骤怒时都未曾动容半分。
他依然每日如常奏对,言语精当,分寸得体。
陆明川心底忽然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一开始,他就选错了人。只有弱者才会抱团,强者从来都是独行。
这一日,他照常前往尚书省议事,厅内却人去几半,熟识的几位官员都托病未至。他端着茶盏坐了一刻钟,抬眼时,才发现对面的几位尚书,皆朝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陆郎中,你与牛大人向来来往密切,如今这风头,你是何打算?”一位左司郎中笑着问。
陆明川心口一震,嘴角却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我陆明川,不过朝廷一吏,未敢妄议圣心。如今局势复杂,正该谨守本分,唯听吩咐。”
几人互视一眼,撇撇嘴,没再说话。
此事,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策。
午后的阳光透过垂柳间隙洒在棋盘上,茶水热气袅袅升起,落在两人之间。庭中一派安宁,唯有棋子的“啪嗒”声清脆响起,仿佛与外头那动荡的朝局格格不入。
李文韬穿着寻常绸衣,面色温润,一手执黑子落下,道:“六三处。”
秦斯礼瞥了一眼棋盘,却并未立刻应子。他捧着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垂眼间思绪早已不在棋局上。
“李大人,”他终于开口,语气虽淡,却难掩一丝试探与踌躇,“关于徐家的案子……流放岭南,这是否太轻率了?”
李文韬执起一枚白子,指间轻转,头也未抬:“您亲手抓的徐圭言,罪名也上奏了,圣上龙颜震怒,御史台与刑部已经介入……但证据不足,根据律令,依律行事,秉公办案。”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秦斯礼,“秦侍郎,这个时候,就把私人恩怨放一放,以后的路还长,在没有把握将敌人全军覆灭的时候,就不要出手。”
秦斯礼沉默了一瞬。
他不是不明白李文韬话里的态度,也不是不知这个人从来审慎老成,绝不会在风口浪尖上说一句多余之言。
秦斯礼本想换个态度,但是看着李文韬严肃的模样,迟疑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想真把她往死路上逼。”
李文韬终于停下了手中棋子,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咸不淡:“可你已经把刀架到了她脖子上,但是……现在这把刀不够锋利,只能割伤。”
秦斯礼低头苦笑,落下一颗棋子。他身上的黑袍笔挺,腰带银纹冷冽,可眼角隐有疲色。
李文韬放下棋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慢声说道:“今日秦侍郎找我下棋,就为了这个?”
秦斯礼摇头,神色坦然,“其实我是来为徐家求情的,徐途之好歹也是礼部尚书,流放岭南,这成何体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