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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还不哄我是吧!》 60-70(第19/22页)
宋枕书没想过纪曈会在一天之内接连发现这些,叹了一口气,小心说:“曈曈,已经停药了,没什么大问题。”
“你要是不放心,舅舅现在就给秦赫打电话,让他再去一趟医院,把病历拍给你。”
“赫哥不是亲属,看不了,”纪曈说,“我自己去看。”
宋枕书差点忘了还有一张去德国的机票。
但眼下,他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曈曈,就算以后你会和顾临结婚,但现在…你也不是亲属。”
纪元峰和宋嘉禾听到“结婚”两个字,额角同频一跳。
“我知道,”纪曈说,“飞机落地,我会联系杨茵阿姨。”
纪曈没说“杨茵阿姨”是谁,但屋内其余三人都清楚。
又一阵沉默。
良久,纪曈从床旁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纪元峰和宋嘉禾面前,站定,看着他们。
纪曈眼皮有些肿,眼尾和鼻头还是红的,一直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终于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发哽。
“妈,爸,对不起。”
宋嘉禾身上还沾着烟气,她脱下大衣,从口袋拿出手帕,擦过挟烟的手指,把手帕扔给一旁的纪元峰,才上前把纪曈抱在怀里。
从“知道”到“接受”,宋嘉禾也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不用说对不起。”
“在爸爸妈妈这里,永远没有‘对不起’。”
宋嘉禾声音温柔又坚定。
“从你出生那天起,爸爸妈妈对你的‘要求’,就只有健康、平安和快乐。”
宋嘉禾摸着纪曈的脑袋:“你和顾临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
“那就够了。”
纪元峰学着宋嘉禾的样子,用手帕擦净手,才去摸纪曈的后脑勺。
“爸爸帮你。”
“但德国太远了,你一个人去,我和你妈都不放心,让小舅陪你?”
纪曈安静许久,应下-
从天亮到天黑,纪曈什么也没做,除了吃午饭和晚饭,都在床上躺着。
他像是烧断了精神和躯体相连的那根保险丝,整个人都断了电,醒醒睡睡,睡睡又醒醒。
晚上九点,纪曈给顾临打了一通电话,他语气如常,简单说了两句,用“妈妈过来了”为借口,结束对话。
屏幕还是碎的,纪曈没管,也没换,看着那低电量模式的提醒消息框,纪曈长按锁屏,关机。
再没打开。
直至一架飞机沿着跑道反推刹车减速,进入滑行道,安稳停在柏林勃兰登堡机场的停机位上。
纪曈看着舷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等到安全带指示灯熄灭,空乘广播说可以打开电子设备时,才将关了一天一夜的手机重新打开。
舱内屏幕显示着德国地表温度和时间。
德国晚上七点零二。
纪曈手机却还停在安京时间上。
安京凌晨一点零二分。
接收到信号那一秒,54通未接来电,有一半来自同一个号码。
纪曈垂眼看着那因为未接通而标红的“顾临”两个字,手指偏转,正要拨过去。
“嗡”,来电显示和“电池电量不足”的提示同时弹出。
纪曈打开低电量模式,三秒后,接通。
隔着六小时时差的那人没说话,纪曈耳边只有一道又沉又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半分钟,还是一分钟,那头的人终于开口,用一种纪曈没听过的,疲惫低哑到几近发沙的声音,一字一字说。
“在哪。”
商务舱空姐走过来,看到纪曈在打电话,微一点头,抬手指引他往舱门vip通道走。
三月柏林还是很冷,纪曈走下飞机,坐上专供贵宾摆渡车,沿着独立安全通道往外开时,他才开口。
“德国,”纪曈声音轻到也像一阵风,他慢声又重复了一遍,“我在德国。”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响。
连呼吸声都停了。
“顾临。”
纪曈低低喊了一声顾临的名字,柔和到好似情人间的呢喃,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
“我很心软了。”
纪曈停顿两秒,吹着柏林的风,说出最后一句话——
“才一天让你找不到我。”
第70章 “怕就记着。”
窗外下弦瘦月将将升起,高悬于天际。
安京抬头就能看见的月亮,却照不到柏林。
只有一通电话跨过7300公里和6小时时差,重新建立起坐标。
顾临靠坐在公寓沙发旁的地毯上。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微亮的光和窗外稀薄的月色,它们照在顾临身上、脸上,打下一层霜似的冷色。
顾临一动不动,像一块黑灰色的石碑,靠在这夜色中。
喘息的胸膛终于停下,可胃还在翻涌,挤压着喉管,顾临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才一天。
纪曈坐在接驳车上,降下车窗。
窗外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很轻的钟声,接驳车司机说是机场新造的交通小人钟。
在柏林这个拥有世界钟的地界,听到这钟声并不稀奇。
不知道顾临有没有听过,纪曈在心里想,但他没问出口,只是将手伸出窗外,抓了一把顾临从小呼吸的风。
“害怕吗。”纪曈终于开口。
“嗯。”
明明只一个音节,都没有张口,顾临声音却还是嘶哑的。
“怕就记着。”
“以后你再瞒着我吃药,瞒着我不好好睡觉,瞒着我写什么乱七八糟的遗嘱,我就再消失一遍。”
宋枕书怔住,给纪元峰和宋嘉禾回完“安全落地”的消息,他收起手机,看向身旁的纪曈。
从纪曈接起那通电话起,宋枕书就一字不落,侧耳听着。
在那句“怕就记着”后,紧接着又听到“以后你再”这几个字,宋枕书下意识以为下一句会是“以后你再像高三那样,不告而别,消失大半年,我就同样消失”,却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个。
在今天以前,宋枕书一直以为纪曈最气的,是空白的那半年,所以在等到那份药物检测报告后,坐上最近一班飞机,落地周转又起飞,奔波十几个小时,来到德国。
原来不是。
现在吹着柏林的风,宋枕书才知道,纪曈最耿耿于怀的,是原来在那空白的半年里,顾临过得不好,过得很糟。
宋枕书突然想起顾临刚走那两个月,他接到他姐电话,回了一趟安京。
那时曈曈怎么说的?
好像也没怎么说,他甚至很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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