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从刺客到皇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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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登徒子一样抱着帝王亲个不停,赢秀捂脸的手一直不肯放下。

    他知道殷奂不喜欢他叫谢舟,许久不曾叫过了,也不怎的,一喝醉酒,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所幸殷奂没有计较,仿佛无事发生,待他如初。

    再过几日,他便要出发前去寿春。

    赢秀也顾不得回想自己的糗事,巡视完南阳郡后,便回到昭明台,开始打点行装。

    有人从旁协助打理,赢秀需要做的也不过是看一看名册,确认一下。

    等到他做完一切准备,仅仅过去了一两个时辰,赢秀心中挂念着一件大事——那便是与殷奂道别。

    荆州襄阳与寿春同在边境上,却相隔三千里路,饶是乘船沿着淮水顺流而下,来回都要半个月之久。

    此去寿春,只怕至少要一两个月都不能见到殷奂了。

    赢秀悄悄在心里叹息,坐在昭明台上等着殷奂从中军帐归来,没等太久,远远看见披甲的帝王登上楼台,修长挺拔的阴影一直蔓延到他脚下,将他团团簇住。

    “殷奂,”赢秀开口前,先顿了顿,确认自己唤的是殷奂,“我准备出发去寿春了。”

    “嗯,”帝王声音很轻,似乎在克制什么,赢秀全然没有察觉,踮起脚,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少年将脑袋贴着对方的胸膛,隔着森寒铁甲倾听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平静和缓,好想一辈子听下去……

    赢秀压下心中没来由冒出来的念头,退回一步,低声道:“我真的要走了,等我查明白那张千里江山图上的秘密,我就回来。”

    他不忘补充道:“若是查不明白,我最多待两个月也就回来了。”

    他舍不得离开殷奂太久。

    “嗯,”

    帝王轻轻颔首,示意赢秀靠近,轻柔地替他梳理好发带,即将收回手时,动作忽而一顿,俯下身——

    赢秀只觉额头一凉,似乎有什么冰冷柔软的东西轻轻贴了上来,克制而隐忍,转瞬而逝。

    轻轻在少年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帝王转头,淡淡地睨了上前提醒赢秀启程的官兵一眼,低声对赢秀道:“去吧。”

    下一次,他绝不会放任赢秀离开他身边。

    赢秀点了点头,想要跟着官兵下楼,刚走出两步,脚步一滞,转过身,噔噔噔地跑了回来,抬起头,环住帝王的颈项,用力地亲了他一口。

    随后,转身跑了。

    徒留帝王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身影转过悬梯拐角,发间的金色发带轻轻摇曳,像一只金蝶,消失在视野中。

    赢秀走了。

    昭明台上的官兵鸦雀无声,屏息敛声,无人胆敢在这种关头发出一点声息。

    帝王愣在原地一刹,伸手,指腹轻轻触碰自己的唇。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温度,莽撞的,青涩的,无形地烙在他身上,久久不散。

    他转身,面向昭明台的阑干,凭栏往下望去,金裳少年已经走出昭明台,正在官兵簇拥下往外走。

    很快便要走到更远的地方,走到他目不能及的地方。

    立在原地,望着一个人离去,原来是这种滋味。

    帝王望着那道金色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久久没有回神,片刻后,低垂的眼眸微抬,漆眸中已然没了面对赢秀时的温情。

    只剩一片令人胆寒的冰冷,肃杀。

    “北朝人会来南阳郡,好好守着,一旦发现异动,格杀勿论。”帝王对身后之人道。

    那人悚然一惊,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认识到帝王的凉薄和残暴,还是不免被他语气中的杀意惊住。

    “——属下明白。”

    ……

    靖侯的卤簿沿着淮水一路往东,一路平安无虞地来到了寿春。

    曾经,寿春邑一度有建康之肩髀,淮西之本源的美称,良田千亩,屯田积粮。

    建元初年,宗室和士族为了阻止羌人南下,开堰淮水、淝水灌寿春,导致淮河沿岸成为泽国,一片水泊。

    寿春邑虽然多了江湖之阻,借地利避免羌人南下,也因此大伤元气,远不如前。

    赢秀来到寿春邑时,城门已然大开,远远便看见黑压压地人头攒动,不止是前来迎接的邑守太丞,还有不少百姓。

    这些百姓探头探脑,止不住地朝车队内张望,神色既好奇,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随行的官兵低声问赢秀:“靖侯大人,要不要先行驱散这些百姓?”

    “不必,”赢秀抬手制止,他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些百姓都出城围观,但是应当没有坏心。

    果然,就如赢秀所想,卤簿所到之处,不必官兵发话,寿春邑的百姓便自觉退开,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望着他。

    那姿态,不像是在围观,反倒是像是在守护。

    赢秀没有察觉,进去城中后,第一件事便是登上寿春邑最高的楼台,摊开千里江山图,朝北方望去。

    远远眺望,只能看见远处淮水逶迤,蜿蜒如练,山色交映,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湖海群山,共同铸造了天堑,北人难以进犯,南人不得从此出。

    赢秀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怎么也看不出端倪,别说地势了,就连颜色也对不上……

    等等——

    电光火石间,赢秀骤然注意到一处极为关键的细节,如今是四月末,小满刚过,时值夏日。

    故而草木青葱,水色明澈,比千里江山图上的色泽鲜亮浓郁几分。

    ……那么,瘐明当年作画时,又是什么时节?

    赢秀匆匆走下城楼,随行的官员一愣,连忙跟着他一同下楼,想要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当之处,又不敢开口。

    毕竟,这位可是天子亲封的靖侯。

    与天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生怕得罪了赢秀,连带着触怒了天子。

    那位天子的手段……可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赢秀回到住所,连忙找出记录着寿春坞主案的案牍,仔细地盯着瘐明的生平看了又看。

    ——建元十一年冬,瘐坞主连克三洲,收到天子急诏,班师回朝。

    是冬日。

    瘐明当年作画时,南朝正值冬日。

    应当是初冬,草木萧条,水位低下,又不至于天地一白。

    有了线索,一切都好办了。

    被靖侯叫进来时,寿春邑的官兵早已做好了要被刁难的准备,这些京师来的达官贵人看起来温温和和,实际上最爱刁难人。

    得知赢秀只是要他帮忙买寿春邑冬日的画像,官兵一愣,这算什么要求?难不成这位靖侯是位好画之人?

    好奇归好奇,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派人出去搜寻,说来也奇怪,那群百姓听说是靖侯要买画,一个个配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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