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从刺客到皇后: 70-8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三步,从刺客到皇后》 70-80(第16/20页)

,他们此行将毫无意义。

    赢秀在书上读过,彼时运送粮食,水路不通,才会转漕陆路,改用漕辇。

    赢秀没有理会士兵的暗示,冷静问道:“你们的漕船呢?”

    押粮官脸色苍白如纸。

    替敌国运粮,这是夷九族的大罪啊!

    他刚想说,你杀了我吧,那位面带银白覆面的少年却偏开剑锋,惋惜道:“南阳所居大多都是汉人,我也是汉人,天下同胞,何分南北。本想借用一下粮食,过几日便还。”

    他停顿片刻,叹息,“既然带不走,全烧了吧。”

    “好嘞!”士兵取出火折子。

    赢秀随意转回剑锋,横剑在押粮官颈侧,缓慢深入。

    “这些人,一并烧了。”

    “……等等!”

    押粮官大喊一声,只要不死,尚有转圜之地,倘若被活活烧死,那就什么都没了。

    何况……他也是汉人。

    天下同胞,何分南北。

    ……

    亥时。

    距离酉时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昭明台的烛火彻夜亮着,膳食置于铜炉上,用小火慢慢煨着。

    炉底明灭的火光映在楼台内,磷火飘忽,光影落在帝王的衣摆下,缁色敝膝上的九爪金龙也随之变幻光泽。

    一旁的将领小心翼翼道:“陛下,夜色已深,还是早些歇息,保重龙体为好。”

    帝王没有回应,对此,只是轻轻掀眸,淡淡乜了他一眼。

    将领瞬间噤声,悄无声息地退下。

    那位幸臣说今晚回来,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怕不是陷落在北人的地盘上,还要他们去救……

    长夜中,一片寂阒。

    木质悬梯上骤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少年脚下踩着风归来,“殷奂,我回来啦!”

    哗啦一声,槅门骤然敞开。

    月光下,赢秀还穿着去时的黑衣,银白覆面斜斜别在鬓边,露出神秀眉眼。

    几位跽坐在殿内等候的将领刚要发问,却被赢秀先发制人:“我让龙骧将军帮忙看船,你们派个人帮帮他。”

    ……看船?

    那两叶艨艟也需要看吗?

    诸位将领面面相觑,再看陛下神色,连忙起身离殿。

    “好饿!”这是赢秀归来说的第三句话,临行前他带了一些糗饼,但是数量不多,也只够填个半饱。

    在漕船上忙活了一通,制服了想要临时反水的押粮官,把刚吃下去的两块糗饼都消化完了。

    帝王起身,安静地看着赢秀用膳,什么话也没问。

    赢秀一面嚼嚼嚼,一面想向殷奂解释,却被对方制止,“你好好用膳。”

    帝王眉眼透着冷峻,分明神色平静,语气也温和,却让赢秀有些害怕,像是被扼住颈子的鹤,“哦”了一声,乖乖低下头,认真用膳。

    赢秀努力地用完膳,这才开口解释:“我把南阳漕运的船劫来了,就停在江面上。”

    打劫漕运,在少年口中显得轻描淡写。

    “对了,还得准备一些空白的符信,越多越好。”赢秀道。

    符信,南朝人的身份证明,每个南朝人在出生后,父母亲长都会替其在官府上办好符信。

    没问赢秀要空白符信做什么,帝王吩咐下去,一句话,便将赢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妥当。

    更漏点滴声响起,子时已过。

    “如今是第七日了。”帝王平静地提醒。

    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二十三日。

    赢秀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狡黠,清澈明亮的眼眸弯如月牙。

    盯着他的笑容看了片刻,帝王拉过他的手,眸光冷肃,自上而下,一寸寸舔舐,“有没有受伤?”

    “我这么厉害,当然没有了,”赢秀语气轻快,满不在乎,他甚至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白皙的肌肤,在殷奂面前晃了晃。

    没有新伤,只有淡得几乎看不见颜色的旧伤。

    有几道伤得深,痊愈后疤痕微微隆起,一点细小的起伏。

    赢秀忽觉身上一凉,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轻轻点在肌肤,像玉,又像是冰,一瞬间,浑身酥麻。

    他低下头,发现帝王伸手轻点他的伤疤,目光中没有好奇,平静得像是深谭,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这个不好看,”赢秀连忙拉上了袖子,不让殷奂看。

    帝王没说话,当着他的面,在烛光下解下铁甲,腰间的钩带,敝膝,露出腿上的伤疤。

    狰狞,恐怖,扭曲地卧在膝上。

    如同美玉有瑕,白瓷生裂,突兀怪异。

    赢秀一下愣住了,他伸出手,悄悄地摸了摸那道伤疤,眼里满是心疼,这伤疤像是劈的,又像是砍的,究竟是谁伤了他的殷奂?

    少年低着头,帝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从鬓发到马尾,力道不轻不重。

    这道伤疤是多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先帝服散过多,神智疯魔,记忆里只剩下他毕生最爱和最恨的两个人。

    他最爱的是发妻谢嫱,最恨的是率兵南下,霸占长安,让他不得不离开故土,流离江左的老羌王。

    先帝一身道袍,身形似鹤,时常拿起剑,乱劈乱砍,眼睛发红,口中喊着滚出长安,滚出中原。

    上一刻还在唤梓童,下一刻便举剑劈砍。

    ……所幸,他已经死了。

    帝王眸色幽冷,从回忆中清醒。

    赢秀还在低头摸索着他的伤疤,动作小心轻柔,嘴里恶狠狠地骂着:“是谁伤了你?我去把他打一顿打得他哭爹喊娘看他还敢不敢!”

    少年大约是气急了,语气又快又急,没有半点停顿,面颊也泛着红,从腮边红到耳垂,眼睛里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人已经死了,”帝王轻声安慰他,语调平静得诡谲,令人不寒而栗,轻描淡写:“药石无医,溃烂而死。”

    ……听起来死得很惨。

    赢秀的怒火骤然平息,继续摸了摸那块狰狞的伤疤,突然想起一处细节,小心问道:“我之前坐在你腿上,你这里会疼吗?”

    他喜欢跪坐在对方腿上,仰头亲吻,这样就不必垫脚,省力许多。

    本以为殷奂要么说疼,要么说不疼,谁知他却轻轻道:“……想不起来了,”

    停顿一刹,帝王又道:“试试就知道了。”

    烛火明灭。

    少年挪动身子,屈膝,跪坐在男人腿上,恰好压住了那道伤疤,仰起修长的颈项,努力地贴近……

    亲到最后,不必殷奂开口,赢秀便知道了答案——对方根本就不疼了。

    现在,疼的是他。

    捂住被咬得发红的唇,赢秀舌头肿痛,恨恨地瞪了殷奂一眼,下次再卖可怜,他可就不吃这套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