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从刺客到皇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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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缩的郡丞。

    眼瞅着众人纷纷落座,赢秀起身沿着屋脊往上走,追着目标而去。

    那位郡丞始终待在人群中,难以下手,看来问心剑是派不上用场了。

    赢秀缓缓伏低身子,下颌几乎贴着铜雀台粗糙的红瓦,柔软的高马尾垂落在肩颈处,他没有在意,略微调整手腕上的袖箭,淬着寒光的锐箭蓄势待发。

    关键时刻,那郡丞却一个转头,径直绕到某个僮客后面,把他自个挡了个严严实实。

    赢秀指腹扣在暗硝上,手指绷紧,耐心等待着。

    一个童子跄跄踉踉地跑来,大声说着什么,底下观台上的人群骤然一阵喧哗,面露惊讶之色。

    铜雀台内,一具棺椁静静躺在地上,里面的尸首惨不忍睹,郗太常满头雪白,老泪纵横,伏在棺椁一角哭诉:

    “郗某当年陪着先帝南渡长江,保全汉室,如今陛下却草菅我郗家人命!这是郗某的独孙,虽说性情顽劣了些,但是心底不坏,去了江州一趟,却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郗家人对视一眼,这是他们早就谋划好的,假装替郗谙发丧,以此打消陛下对高平郗氏的疑心,随后借着铜雀台雅集,鼓动人心,给郗谙讨一个公道。

    好歹天下文官,有四成出自宁洲十九郡,届时口诛笔伐,也能给暴君添点麻烦。

    能来铜雀台赴宴的,无一不是高平郗氏亲手扶持的官宦贵吏,听闻此时,不由愣在当场。

    听着郗太常口口声声对陛下指桑骂槐,无人胆敢附和,甚至还有人悄悄退了一步。

    四面聒噪。

    郡丞立在原地,仰头望着高脊,整个人如坠深渊。

    一轮弯月下,高脊上的覆面刺客轻轻歪头,仿佛隔空对他笑了一下。

    一线冷光从刺客漆黑袍裾里脱手而出,飞速而至——

    砰。

    郡丞浑身僵硬,轰然倒地。

    停留在观台上的人愣愣地望着倒地的郡丞,抬头眺望那轮皎洁明月。

    刺客立在月前,一身黑衣,银白的覆面森寒冰冷,肩后背负着一柄秀剑。

    一条明黄色的束发绸带,在半空中逶迤流淌,漂亮秀气。

    此情此景,不似人间。

    那几位士族屏住呼吸,一时忘了呼救,也忘了去扶那位郡守,只顾着痴痴地盯着少年刺客的身影看。

    “不好了!不好了!太常大人!”侍童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惊恐:“有刺客!”

    第42章 第 42 章 粘人

    此话一出, 郗太常面色微变,一声令下,高平郗氏的府兵迅速搜寻起来, 宾客惶惶不安, 挤在铜雀台内。

    “来人!准备弓弩手!务必要将刺客缉拿归案!”

    不知是谁一声厉喝, 手持弓弩的府兵从四面涌现, 立在檐下观台上,朝着屋脊拉弓, 一时箭如流星, 朝天而去。

    铜雀台的角檐上,早已不见刺客的身影。

    浓郁夜色中, 赢秀用轻功疾步越过重重飞檐,择了一处偏僻安静的屋檐,随意坐下。

    此刻铜雀台内外围满了府兵,很难在不动武的情况下脱身, 只能在这里等一会儿。

    令赢秀没想到的是,楼台上的府兵非但没有减少, 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脚步声和锐箭破风声逐渐密集,愈加清晰,仿佛他们正在一步步靠近。

    按理说, 士族寻常的清谈宴饮, 应当不会在宴会上准备如此多的府兵。

    ……高平郗氏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赢秀低头,缓缓抽剑出鞘,问心剑在月下泛着粲然冷光。

    现在是戍时,他要在亥时一刻之前回家,免得谢舟担心。

    最多再等半个时辰, 刺客以手按剑,不动声色地俯视着底下来来去去的府兵。

    这厢,府兵穿梭在楹柱之间,郗太常还伏在棺椁上,隐晦地控诉着当今陛下暴虐无道,郗氏的亲信不时在一旁附和两句。

    宾客缄默不言,郗谙在宁洲是远近闻名的鬼见愁,不知祸害了多少男女,他死了,他们拍手称快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死人得罪皇帝。

    当今陛下虽说性情暴虐了些,但也没到不辨是非胡乱杀人的程度。

    再说了,皇帝素来只杀宗室勋贵,他们这些蝼蚁一辈子也见不上皇帝一面,何必为自己招惹祸端。

    “当今陛下堪比夏桀,手段如此残忍,无缘无故便杀了郗公子,暴君早晚会遭天谴!”郗氏的亲信嚷嚷道。

    “就是!陛下如此残虐不仁,这样的君主怎配我等侍奉!某要请辞!”几个莽撞的年轻仕子素来备受郗氏提携,又见了尸首的惨状,一时群情激奋。

    “哦?”

    一声温凉平静的声音骤然响起,很轻。

    却叫原本涕泪横流的郗太常浑身僵硬,全身的血液倒流,他睁着眼,下意识抬眸朝楼台敞开的殿门看去。

    两侧微光下浮动着一张张苍白的面孔,宾客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面色惨白,不约而同转头看向殿门。

    铜雀台殿门高大雄伟,雕花飞雀精致昳丽,殿内烛光昏黄,殿外月光铺了一地,黑暗幽深。

    来人立在光暗交界处,一身雪衣,高挑颀长,令人胆寒。

    不知何时,穿梭在各处的郗氏府兵不见了,消失得悄无声息,殿外一片死寂。

    郗太常惊得几乎昏死过去,什么也顾不上了,当即跪下朝白衣青年叩首,头接地,砰的一声巨响。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宾客愣了一下,立即跟着下跪,齐声山呼万岁。

    所有人都低头叩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被暴君注意到。

    余光中,他们只能依稀看见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步入殿内,阴影拖得很长,令人心窒,如同铡刀悬在头顶。

    “谁要请辞?”皇帝在首位坐下,随口问道,无人胆敢应声。

    过了片刻,终于有一个仕子颤着声音道:“……戏言,都是戏言!卑职说的都是戏言!”

    没有人敢说话,就连郗太常跪着不敢抬头。

    陛下怎么会来?!

    他为了保全郗氏血脉的前程,听太后的话,在民间编纂一些微不足道的流言,煽动人心……

    这下好了,整个郗氏都完了!

    皇帝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充满压迫感:“寡人允了。”

    听不出怒意,也不像是要追究他们的模样,在座之人刚刚放下心来,却听皇帝继续道:“在座的诸位,都不必再侍奉暴君了。”

    一句话,满座皆惊。

    他们的仕途,自此毁之一旦。

    很快有聪明人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我等与郗氏毫无瓜葛,今日赴宴只是因为神往铜雀台的风景,绝无结党营私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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