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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缺氧季节》 16-20(第8/11页)
这个吗?]
[李仕尧:Eyran去美国后就换号了,你打成老号码了?]
看着这行字,余想当即明白了。
心念着,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他换号码。
[余想:你转告他,舅舅的饭局要提前至周二:)]
看到这条消息,李仕尧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饭局,又不知道那二人现在什么状态,先给陈禹让发了微信,没回复,于是拨了电话过去。
那头过了会儿才接起,嗓音还带着沙哑,明显刚睡醒:“什么事。”
李仕尧老老实实当复读机:“念念让我转告你,和舅舅的饭局要提前至周二,冒号,然后一个括弧。”
陈禹让声线慵懒:“你转告她,让她自己同我说。”
“她应该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打成旧号码了。”说着,李仕尧问:“Eyran,你去美国后没和她说换号了?”
电话筒安静了下来。
“……bye。”-
电话那头,陈禹让瞬间清醒了。
三年前,他得到余想和陈尹霄订婚的消息。
是母亲宫绮告诉他这个消息,同时宣布:“Eyran,在Joceline和你哥的订婚礼结束前,你就不要出门了。”
房间的通讯信号被屏蔽,房门被上锁,卧室之外就站着保镖。看似百密无一疏的囚禁举措,最后出差错在没人料到他敢直接从窗户跳下去。
那晚从余家回来,大雨滂沱的夜晚,陈家大宅灯火通明,陈荣峯和宫绮、陈尹霄都在一楼守他。难得的阖家团圆,他被所有人背叛。
“你去哪了?”陈荣峯严厉呵道。
他不语,和站在一旁的陈尹霄对视上,驱步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刻攥住了亲哥的衣领,右拳落到陈尹霄的脸上。
一旁的保镖轰然上前,将二人分开。陈荣峯气急,摔了杯子,“陈禹让,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马上要成为亲戚了,你别弄得两家人难堪!是我们平时太惯着你了!”
他被其中一个词灼伤,脊背忽地就软了下来。陈尹霄脸上依旧平静,凝他片刻,缓缓道:“Eyran,不值得。”
“你和Joceline不合适。”
最后宫绮陪他上楼。没人开灯,他坐在黑暗里,等自己的母亲再度锁上卧室门。
可宫绮一直没走,站在门口,最后叹了口气:“Eyran,要不出去吧。”
出国前夜,他把那枚水晶球从行李箱拿出来,却给余想发了那则短信。
他不是不明白余想的态度,他只是不死心。
他抱着那一点点幻想,放弃了在余想面前最后的尊严。
那天,他在余家楼下的便利店,要了份关东煮,从傍晚坐到天明。他在短信里问她“你和不和我走”,石沉大海。没有答案,就是答案。
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见证两位店员轮班,终于站起身,将关东煮和手机卡一起扔进垃圾桶,连带着那条短信一起埋葬,在机场办了新卡。
后来到了美国,陈禹让才慢慢想出这件事的蹊跷。可一切发生时他仅十六岁。十六岁的陈禹让,确确实实被自己的全世界背叛,又用六个字自找羞辱,一条无人回应的讯息足够折辱公子哥的骄傲。
那时,他觉得自己在余想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是一条被台风雨淋湿的丧家犬,那样可怜,又那样贱。她其实早就决定抛弃他。
焦牧发邮件问他,他通过焦牧告诉了大家自己的手机号,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告诉Joceline。
焦牧问:“你不打算同Joceline联系了?”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可能嗯了声,也可能什么都没说。
…
手机没有收未接来电,他先给余想打了电话,被拒接。于是只能点开微信,微信页面亦没有来自那条小鱼头像的红点。
他没有任何置顶。他一直在等聊天框主动弹到顶端的一天,但最后兜兜转转,依旧是他来打破冰冻的聊天记录。
[Yur:周二一起过去。]
…
一周伊始,余想去实验室报道。师姐师哥都很友好,但也都很忙碌。吴永柯将她安排给一位学姐。
余想很清楚,她的背景和实验室并不是那么match,吴永柯只是因为她的争取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期中考的成绩陆续出来,她大部分科目都是满分,但微积分只有86分,不算低,但也算不上高。她化生成绩好,但数学成绩一般。为此大学后也在微积分上多花了心思,却没能做到最好,很多事情都这样,努力了也没办法。
下课后,她留下来问助教题目。但因为期中考,今日向助教问问题竟需要排队。
正排着队,门口突然有阵躁动。余想无意扫过去,看到陈禹让。
他从外面走进来,对周遭的声响和手机偷拍忘记关的闪光灯视而不见,视线在教室里巡视,先是认出了她放在第一排的书包,最后了然地看向讲台,和她对视上,抬了下眉骨。
轮到助教给她讲题,上了一节习题课,下课后又讲了那么久,显然有些疲惫,只给余想讲了关键步骤,就叫她自己回去订正。
余想拿着试卷下来的时候,陈禹让已经在她书包旁边的位置坐下,在玩她的笔袋。
看到余想回来,陈禹让放下她的笔袋,音线散散地问:“听懂了?”
“嗯。”
陈禹让笑:“不如问我,不用排队。”
余想没理,把笔袋塞到包里,开始收拾桌面,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试卷被陈禹让拿在手中。
要是这是她的有机化学试卷,她根本无所谓被陈禹让看。但这是她的微积分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她几乎全错,扣了十分。
余想有些羞赧,去抢试卷,陈禹让却眼疾手快地闪开。
余想:“还我。”
可陈禹让却好整以暇,反问她:“后面这个答案是你自己订正的,还是那个助教讲的?”
“助教讲了,我订正的。”
“OK。”陈禹让语气悠哉地下了判断,“你们这个助教水平一般。”
他讲话完全不避讳。余想第一反应是看向讲台,见助教被问题的同学簇拥着,应该没听见陈禹让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陈禹让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底暗笑了声,把试卷放回桌面,手指搭在最后一道题上:“用欧拉公式,不用分部。”
余想只想快点收拾好书包,懒得理,伸手抽试卷,却被陈禹让两根手指抵住。
陈禹让颔首:“改了再走。”
默了两秒,余想最后还是坐下来。
她就坐在他旁边。陈禹让垂眸,看见她伏案的脑袋,学习的时候余想习惯把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圆圆的小耳垂。
他不知多久没见过她低头写字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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