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9、突遇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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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仕尧送的富士相机很快派上用场,余想用它为一位女生拍了胶片校园风,交了成片后收钱,她把这个暑假拍照片赚的钱分成两份,一份捐给一个肝癌要做手术的阿婆,一份用来资助一位小女孩上学。

    何相宜在世的时候,告诉余想,当你得到老天的一分眷顾,你一定要让它流动出去,去庇佑那些暂时未受到命运馈赠的人。行善积德,才能有所得。

    余想并不是唯心论者,可她也愿意做好事。倘若真的算是行善积德,又倘若真的存在唯心者声称的另一个世界,她希望她流动出去的善意能回到何相宜身上。

    前几日下的雨将墓碑冲洗得干干净净,崭新如镜。何相宜不喜欢大气污染,所以余想从来不给她烧纸,买了水果篮摆在墓前,里面夹一封她的信,很大一张纸,只小小五个字:“好想你。(念念)”

    这是何相宜给她起的小名。余想四岁时,何相宜给她打了一个银镯子,内侧刻着繁体字的“念”,余想一直戴在手上。

    余想从来不在何相宜的墓前说话,她永远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何相宜年轻时照的照片,当时她刚读完有机化学方向的博士不久,在实验室工作了不到两年,在一次社交舞会上遇见余至君,放弃她热爱的学术研究,用她卖专利的钱作第一桶金,陪同余至君创业。

    所幸抓住了时机,又恰逢余至君的哥哥余问君进入港府,买定离手,从此拔地而起,此后夫妻二人忙于事业,直到何相宜三十四岁怀上余想,四十四岁离婚,四十六岁确诊肝癌,发现时已是晚期。

    离婚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余至君,是在病床前,瘦到枯槁的何相宜让余至君对老天发誓,此生只会有余想一个孩子。

    然后她就睡去了,再也没有醒过来。

    遗嘱里提到一家海外公司,是婚姻存续期间她和余至君共同成立的药业公司,但由于业务并未疏通,余至君并未放在心上,又是何相宜的对口专业,所以何相宜成了那家公司的最大股东,股份全部留给了余想。

    后来几天,余想先去舅舅家陪小表妹玩,后来又特意去林港城的另一端探望了外公外婆,在他们家住了两晚,炎热冗长的七月就这么到了尾声。

    中途同覃忆、冯千阙、李仕尧出去吃过一次冰,得知陈禹让还在被禁足,只是理由仍旧未知。

    八月第一个周末,余想去市中心换电脑,听见有人喊她的英文名。

    回头看清来人,余想瞬间就要走人,却被曲铃笑盈盈拦住:“joceline,恭喜你啦,听说你被港大录取,真没想到我们还能是大学校友。”

    余想对曲铃的最初标签是陈禹让的妈妈的姐姐的女儿——最初就是这么介绍的,所以她依旧无法自动用“表妹”替代这个称谓,后来多了个储晔未婚妻,再后来就变成了经常给她使绊子的冤家。

    她早早拒绝过储晔,更不止一次。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对曲铃心虚的成分,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日见到曲铃她总是绕道走。

    她懒得理,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她暗讽她之前成绩不好的话,淡淡瞥一眼曲铃:“口红涂出来了。”

    这一招余想屡试不爽——哪怕曲铃知道她是在诓她,但每次都还是要拿出镜子确认一番才安心。

    等她收好镜子,余想已经绕道走掉了。

    曲铃在背后喊:“你应该知道eyran被禁足的事情吧!”

    果然,眼前的那道身影停住。

    余想转过身和她对视。

    曲铃上前,冷笑一声:“你知道他为什么被禁足么?”

    -

    余想一晚上没睡好。几次解锁手机又都关掉,她最后点开自己的ig,看着点赞列表里的“yur”,心脏一直跳很快,最后下定决心,给陈尹霄打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八点,陈尹霄派的车准时到她家楼下,不知道怎么过的门禁。

    开往半水湾的路上,余想一直看向窗外,心不在焉,脑海中反反复复萦绕着的都是曲铃的话。

    “陈禹让偷偷录了港大的cs,港大招生老师恰好认识我姨夫,打电话过去恭喜,于是把这事捅到了家里。”

    “他早早拒掉几大藤,但是也是确确实实交了斯坦福的学费,但前几天又突然给斯坦福官方写邮件说取消入学,现在学费都已经退回来,今年的offer算是彻底玩完,又在美国,陈家和宫家再有办法也没办法了。”

    “如果他只是拒了斯坦福,都不会怎么样。只是eyran表哥这次完全过火,断了全部后路玩先斩后奏,打他老豆的脸,那是真真overboard(过头),信用卡全部被停掉,应该是被我那姨夫抽了几皮带,又在书房跪了二十多个小时,一滴水都没给喝。”

    说完,曲铃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joceline,你觉得他是为什么呢?”

    …

    车子停下,有人领余想进去。陈家的佣人多多少少认识余想,更不会多问,只最开始喊了声“余小姐”,就一路沉默着把她领到了三楼陈禹让卧室外,给了她一把钥匙后就静静退下。

    大概有一分钟,余想才抬起手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她又敲了一次,然后把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紧紧阖着的门露出一条缝。

    余想慢动作镜头一般推开,走了进去。

    屋内的窗帘拉了一半,半明半暗,她先看一眼床上,没人,被子摊在那。然后听见从浴室传来水声,里面灯亮着,油砂门模模糊糊映出一道颀长身影。

    余想没再往里面走,就只是站在门口。

    等到那扇灰色油砂门被推开。

    陈禹让只是洗漱,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衣,走出来时没立刻看见她,神情淡漠,唇线绷得直,模样透出冷峻。冷白肌肤有一种好几日没照过太阳的感觉。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瞥过来,在与她视线对上的那刻顿住脚步。

    时间仿佛停住。

    谁都没有先说话,余想觉得自己的心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她看着陈禹让,总感觉他好像瘦了些。

    最后是陈禹让先偏过脸,略过她径直走向窗边,拉上另一半窗帘,整间屋子都变暗。

    他问:“你怎么进来的?”

    余想:“打了电话给尹霄哥。”

    没再说话,陈禹让走到书桌开电脑,顺便倒了杯水。

    余想喊他:“陈禹让。”

    他没应,她自顾自说:“我帮你发邮件问了斯坦福招生处……”

    倒水的动作停下,他看过来:“谁和你说的?”

    余想不答,只接上自己刚才的话:“学费退回来了还可以……”

    陈禹让似乎不想让她把这话说完。他把水壶放下,说:“在哪里念书都一样。”

    听见他满不在乎的语气,余想有些急:“怎么会都一样?你明明有更好的……”

    “港大很好。”陈禹让平静道,然后仰头喝水,又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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