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错: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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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安安静静陪着伴着。

    坐了会儿,夜色愈深, 将到子时中了,姜姮还没有歇息的意思,顾峪便先放下书卷,什么都不做,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看着她。

    本意是想她能明白他的意思,把手头的事情暂时收尾,该睡觉了,可她不知是过于沉迷手中事没有留意他的举动,还是有意赌气不理,总之,好像没看见他一样,不给他一点反应。

    文的不行,只能像从前一样来武的。

    顾峪起身夺了她手中账册往桌案上一撩,抱着人便进了内寝。

    女郎还是没有好脸色,嗔望他一眼,倒是没有再坚持继续看账目,兀自褪去裘衣襦裙,换上轻薄软缎寝衣,钻进被窝盖上被子,一副倒头就睡的模样。

    顾峪亦在榻上躺下,望女郎转身背对着他,默了会儿,扯开她裹着的被子一角,将自己也盖了进去,在女郎推他出去之前翻身把人禁锢在自己身下。

    他只是禁锢着她,并没有像从前开门见山长刀直入,望着她那张还在嗔怒置气的小脸,眉梢挑了挑,低头去亲她。

    她躲开,他也并不强制,总之她避得开唇,也避不开脸颊、脖颈。

    只一会儿功夫,她浑身就热乎乎的,想把被子踢开。

    他大约也热了,掀了被子撂去地上。

    骤然袭来的寒意让女郎不自觉缩了缩身子,整个蜷缩进他的怀中。

    他身形高大挺拔,也的确完全可以做她的被子。

    “我不是多疑,是介意。”

    概因他低首伏在女郎肩上,唇瓣就贴在她耳边,说出口的话经了这亲昵晕染,把男人惯来的清淡冷漠遮去许多,听上去温润平和知书明理,哪还有半点不讲理的样子?

    他继续埋在她耳边说:“你帮助过那么多男人,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不求回报施以援手,但凡是个有良心的男人都不会视而不见无动于衷,更何况……”

    更何况她还这么好看,宽厚温惠又如此美貌,怎么会有男人抵得住不动心?

    世人皆谓娶妻娶贤,所谓贤妻,没有能比过她的了。

    一旦和离,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等着盼着重新聘她。

    她还动不动就要和离。

    “你以后谁都不要帮了。”

    她招惹的人已经够多了,防不胜防。

    他打仗都不曾有过这种无法严防死守的危机感。

    姜姮自这些话里听出些委屈来。

    他竟然还在介意她曾帮助杜仲?多少年前的事了,怕是杜仲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竟如此记挂?

    “你想多了,很多人并不知是我,就算知道是我,也只是一桩小事而已,哪里会念念不忘?”姜姮亦同他好生解释。

    顾峪却不这样认为,“你以为不知而已,或许他们早就知晓,你以为小事罢了,或许对他们至关重要。”

    姜姮没法子了,顾峪非要这般认为,她说再多都没有用,旁的男人怎么想,她又管不着?

    “那你介意,怎么办?”姜姮下一句想说,不如和离吧?

    “也不是,全无办法。”

    听男人如此说,姜姮心里想的话才没有说出口,改口问:“什么办法?”

    男人却又沉默了,许久,概知女郎还在等着他的答案,才说:“你想不到?”

    语气里有些“这都要他教”的无奈。

    姜姮摇头,平静说:“想不到。”

    “你可,给我个承诺。”男人循循善诱,并没有说得很直接。

    奈何女郎还是问:“什么承诺?”

    “说,你心中唯我一人,这辈子都不想离开我。”

    又是沉默良久后,女郎耳边落下这句话。

    姜姮抿抿唇。

    她不善于说谎,不善于逢迎,不善于央哄男人,违心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顾峪亦沉默。

    他一直都清楚,姜姮至今还在他身边,是因为他曾为了救她重伤。可是不够,他没有办法满足于此,他想要的,是她曾经给燕回的东西。

    “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那些甜言蜜语多腻呀。”姜姮这般安慰他。

    明知她不是说不出口,是不愿说,顾峪的呼吸因为胸口发闷重了一息。

    甜言蜜语听多了才腻,他一句都没听过,怎么会腻?

    “不腻。”他一本正经地说。

    姜姮不说话,为免他一直纠缠此事,主动抬头去亲他,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这不够么?”

    顾峪默然,暂时放弃了追问,按着她重重沉下身。

    自然是不够的,那些话,他一定要听,她今日说不出,便改日再说给他听。

    ······

    翌日,姜姮把准备好的礼疏拿给婆母看,“母亲,你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礼疏很详细,记载着一应聘礼的种类、数目、成色,骆氏看了眼,挑不出错处,说道:“就这么办吧。”

    姜姮应下,这便要离开,骆氏却忽然说:“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她看看姜姮纵使穿着襦裙也又扁又平的肚子,叹息道:“你看,四郎都要娶妻了,你嫁进来这都说要四年了,肚子一直也没个动静?”

    “早前我没催你,因为三郎也常常不在家中,后来你们又闹了一阵子,听说还叫你喝了一阵避子药,没动静也就罢了,你和三郎去岭南这几个月,时时处处守在一起,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得叫个大夫来看看?”

    姜姮想了想,点头说:“儿媳这几日就叫大夫来看。”

    回到凝和院,姜姮吩咐管事丫鬟按照礼疏准备一应聘礼,自己坐去案前继续核对账目,但心下不免起了波澜。

    她早就看过大夫,也早就在喝着药,可是,喝了这许久的药,除了没有之前畏寒,比之前睡得踏实,其他的没有丝毫改善,她还是不曾来过月事。

    她的身子大概永远都不会好了。

    顾家人丁不算兴旺,而顾峪也需要一个子嗣,旁的不说,得有人袭他的爵位,顾峪若无亲子,他身死爵除,顾家就又没了依仗,婆母自然是要顾虑这层。

    她也不能自私自利到无视这些。

    既然顾峪想和她继续做夫妻,和离是不宜再提了,那就……为他纳个妾吧。

    但她日后毕竟还要府中生活,也不能找个如之前夏妙姬那般不安分的进来,闹得家无宁日,给自己找罪受。

    纳妾最好是知根知底,知道她日后即使有了孩子,也不会恃宠而骄,妄想骑到她头上去的。

    春锦最适宜不过,但是春锦不曾生过这个心思,至于蕊珠……蕊珠不妥。

    姜姮传了成平来,与她说了想为顾峪纳妾之事。

    成平罕见地僵愣住了,“夫人,婢子从未想……”

    “你别误会。”姜姮赶忙解释,“我不是要你给国公爷做妾,我是想问,你可有认识如你这般知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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