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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嫁错》 30-40(第18/28页)
却也只能这么回姜姮。
姜姮自也听出其中漏洞百出,但想着多问也无意义,平白让成平为难,遂不再说话,示意成平放下箱子,要打开看时,见箱子上换了把新锁。
成平递上钥匙,解释道:“家主说,原来那把锁被贼撬了,给您换了把新的。”
姜姮淡淡“哦”了声,打开看,里面的银锭一块没少,只几个信封不见了,存档的行程图约是顾峪直接拿走了,那封和离书……大概也让他拿走了。
“那贼倒是本分,一块银锭也没拿。”姜姮道。
成平是顾峪近侍,顾峪果真抓贼审贼,还是家贼,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她知道遭贼是假,想必姜姮也早知道,故意说来打趣。
成平便也配合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幸而夫人遇到的是个本分的家贼,只把不值钱的东西偷了,值钱的,都给夫人留着呢。”
姜姮笑笑,没再说话。
成平便又说:“夫人,家主的意思是,家中用不上您的私财,这些银锭也不是小数目,不若,您从哪支取的,还放回去,日后,也尽量不要去支取您的嫁资,免得将来又叫人讹传,说您中饱私囊。”
姜姮想了想,点点头,也正好多日未曾去香行了,遂带着春锦亲自去了一趟。
进门时,瞧见苏兰薰正与人介绍着各色香料。
她戴着一层普普通通的薄绢遮了脸,衣着亦是寻常普通,不似之前光鲜亮丽,但她说话的声音很是温和开朗,神采奕奕,早没了当初在卫国公府的唯唯诺诺和惊魂未定。
“夫人,您来了。”苏兰薰看见姜姮,笑着和她打招呼,不卑不亢的。
姜姮亦是莞尔回应:“你先忙。”
“好,等我给这位贵客调完香。”苏兰薰对香事很精通,引着人试过了各色香的味道,又依不同功用调了几份混合香,分别放进匣中,对买香的顾客交待道:“这是佛前香,熏衣香,安神香,焚香时的具体配比都写好放在匣中了,若有问题,您再来寻我。”
送走顾客,苏兰薰才到姜姮面前说话。
“你这是,得了风寒?”姜姮问。
时下不乏女郎为了好看做犹抱琵琶半遮面状,但苏兰薰用来遮面的薄绢很普通,并不能为她的容色增添什么光彩,反而遮住了她颇为姣好的容貌,姜姮便以为,她以绢遮面不是为了好看,是得了风寒,闻不得肆内如此重的香味。
苏兰薰摇摇头,“我只是,不想再以色事人。”
她这样性格,做不来那等如鱼得水的逢迎事,她很喜欢眼下这份调香的差事,不必勾心斗角强颜欢笑,而且,她也能做好这份差事,这让她觉得,自在满足。但是偶尔会有一些男客,对她上看下看的,来店里耽误许久,试来试去,最后什么都不买。她不想因此耽误了姜姮的生意。
“若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姜姮也不知为何,格外愿意帮助苏兰薰,总觉得她身上有几分自己的影子。
方才看见她忙得不亦乐乎,调香熟练,迎送得体,虽衣着不甚亮丽,但就是叫人觉得,她此刻,前所未有的光彩照人。
为她高兴之余,姜姮竟莫名有些羡慕她。
她而今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空有一张美貌的苏姬了,她有了自己的事情,因为这事情做得很好,而长了底气。
她的底气与旁人没有关系,只来自于她自己的本事。
姜姮至今行事,都没有这份底气。
苏兰薰见姜姮看着她,目中不乏欣赏之色,心中自也是欢喜的,说道:“多亏夫人给我一个容身之处,才有了我今日样子,夫人放心,此前确实有些男人来缠磨过,不过,叫主君的近随撞见了,呵斥了一顿,已经没敢再来了。”
姜姮完全不知这些事,问道:“卫国公的近随来这里做什么?”
“买香呀,说是主君喜欢用沉香熏衣,遣他来买的。”
自小骆氏失权之后,姜姮虽帮忙整理查核了账目,但家中一切具体事宜几乎没有过问,裁衣、熏香之类也不曾管,自然不知顾峪熏衣的香料都得亲自差人买了。
姜姮没再多问,把装银锭的箱子交给掌柜,让他入账。
掌柜道:“夫人,苏姑娘说咱们行里的香料种类还是有些少,觉得咱们可以多买进些香品,生意应当会更好。”
掌柜说罢,看向苏兰薰,示意她同姜姮细说。
苏兰薰遂说了心中想法。
她在南朝多服侍于权贵之家,见识过南朝用香之精之盛,熏衣、宴饮、礼佛、祭祀甚或丧葬,没有一处少得了焚香,香的种类亦多,配方也多,高门贵族妇人熏衣,甚至有一日一香,一年不重样者。这样一比,八·玖香行的香料,不管种类还是配方,都单调得多。
“夫人,我只是依我所见,觉得咱们的香品有些单调,但是,我并不了解神都风习,不知道神都人对香料是否有如此大的需求,也可能,神都中人并不怎么热衷于焚香,那样的话,就维持现状也好。”
姜姮细思量。
当初刚刚归京,她不想阿兄在京城过的拮据,但又不能伸手向双亲要钱,多番勘察,选定了香行生意,看重的就是神都佛事兴盛,而香供乃是佛前四供之首,这桩生意应当稳赚不赔。
这些年经营,虽不曾大富,但是也有所累积。至于香品和配方,神都香行大差不差,都是如此几样,她果真买进新品和新配方,那就是神都头一个,要么盈利大增,要么亏损甚巨。
“且拿出三分之二的盈余,试一试,至于香品挑选,苏姑娘,你多费心。”姜姮做了决定。
掌柜应下,又向姜姮禀了一桩事。
“昨日姜郎主遣人来了一趟,说想支取一些钱财,您看,怎么办?”
姜姮只听闻自己生病时长兄去看过,并没见到人,也没听说借钱之事,遂问:“可有说何用?”
“听说是,姜郎主想开仓赈恤,但谷绢不足,须得再购置些。”
姜姮愣了愣,开仓赈恤不该是自愿为之,量力而行么?怎么兄长还要借钱购置谷绢?
···
姜姮去了姜家,询问长兄借钱开仓赈恤一事。
姜行道:“京畿诸县都遭了雹灾,洛口仓又遭贼人火烧,虽然对外说的是,损失不重,但那是为了稳定民心,实际上,仓城内五分之一的粮食都被烧毁了。幸而,我提出召请诸王公世族开仓赈恤,圣上才没有降罪责罚。”
“王公世族?”姜姮不敢置信地看着长兄,“那些王公会听你的么?”
姜家是青州世族第一流,或许在世族中尚有些号召力,但国朝王公多是北族勋贵,对他们这些世家也就是面子上和气,真叫人家出谷出绢,谁会听他的?
“大哥,你别又是立功心切立了军令状呀?”
姜行摆手,自信道:“你放心,诸王公那里,有卫国公去说,我只管世族这厢。”
“你又找顾峪帮忙?”姜姮不满道。
“这是朝堂事,我找他帮忙不应该么?你放心,他有秦王这个靠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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