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娇: 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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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钰一身冷白色的长袍,袖口之处绣了几朵浅色的雪梅,他身子修长,坐到檀木椅上无端显得他俊秀的面庞清冷了些许。

    彼时,案桌之上堆了厚厚一沓的账薄,皆是赵府私下或是明面上在京城开的铺子、酒楼等。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是狭长的眼眸,如山间泉眼般透亮。

    赵婉缠着父亲说了一些话,又假意说起了周姨娘,这才明了在她未到之前大概出了什么事由。

    一出正厅,赵婉明媚的脸更显然得娇艳了,那双黑眸是遮掩不住的亮眼色泽,脚步甚是轻快的往赵钰院子走去。

    进了兄长的院子,赵婉才放缓了脚步。

    她一踏进书房,就见赵钰在翻看账簿。于是坐到了案桌的旁侧,她撑着脑袋,发髻上插的玉簪坠着尾穗微微轻晃。

    赵钰余光瞥见了妹妹的身影,唇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他知晓妹妹是过来做什么的,但他旋即压下那抹笑,转而看向了手中的账簿,假意没看到有人进来。

    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赵钰看完了手中的账簿,提笔画了几个怪异形状的圆圈作为记号。

    当赵钰再一次拿起一本账簿时,赵婉忍不住喊了一声:“兄长。”

    “嗯。”赵钰淡淡应了一声,连头也未曾抬起,仍是专注于手中的账簿。

    赵婉脸颊泛起了微红,有些羞赫。那日之后她总与兄长闹性子,时不时摆个冷脸色,反正没少折腾兄长。

    她呐呐的说:“兄长,前些日子是我错怪你了,我不应同外人一般听信了那些流言,更不该因着周姨娘的事平白恼了兄长。”

    说着,赵婉想着近日她总是冷脸对着兄长,她略为心虚的顿了顿:“总归是我的错,兄长可别不理我。”

    “难为玉娘还知晓认错这一事理,想来是懂事了。”

    赵婉有些羞恼:“兄长!莫要再取笑我,我已然知晓犯错了。”

    赵钰将账本放置在案桌上,终于舍得抬起头去看赵婉,他打趣道:“我妹妹惯常是知情达理的,只晓犯了错,还能跑来找兄长认错。只是整日担心受怕,每日茶饭不思,唯恐妹妹厌弃了兄长。”

    “想来仍是心悸。”

    赵婉:“……”

    不知为何,她真想取了发髻上的玉簪扔到兄长脸上。

    兄长何故打趣她!

    眼见要逗过了头,赵钰连忙敛了神色,坐直了身子,又将案桌上未翻看的账簿一一拿了出来。

    他先是将这些账簿面封看了一遍,从中挑选出了六本账簿,其中有胭脂铺子、粮油铺子、成衣铺子等这些。

    他抽了出来放至赵婉身前。

    见赵婉面露不解,他解释道:“这些铺子是给你置办的。父亲与我商量过,原是今年打算再给你盘几个铺子,好作你日后的嫁妆,如今怕是用不上了。”

    赵婉垂下头去看身前的账簿,手翻开了一页,上头是密密麻麻的记着一整日的明细收支。

    她是知道父亲与兄长有在给她置办铺子,连她自己都有私库攒着,皆是她的嫁妆。

    只是赵婉不甚理解,为何兄长突然拿了账簿给她,又为何说这番话。

    她手有些颤:“兄长,这是何意?”

    赵钰发出了一声喟叹:“玉娘,京城要容不下我们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似千斤重锤砸在赵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赵婉似哭又似哭:“这京城之大,怎么会容不下。”

    “玉娘。”赵钰喊了一声,嗓音低沉道,“离了京城,未必是不好的。”

    赵婉紧抿住了唇,垂眸,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只是翻看账簿的手在发抖,暴露了她此刻的内心。

    “莫怕,京城有更好的归处,父亲与我都会护着你,总不会叫玉娘吃了苦头。”

    赵婉轻轻应了一声。

    书房内,奴仆退了出去,只余书竹候在旁侧

    半人高的账簿,若是仔细对账查阅一番,少说要十几天光景。

    赵钰不敢轻易懈怠,喊了赵婉来帮衬于他,仔细对着。

    戌时四刻,赵府正院书房内。

    紫檀案几上,放了几卷经书,点了一盏油灯,照亮了案几四周。

    仆从打着灯笼率先进了书房,各个角落皆放置了烛台,用火折子点燃了,瞬间书房亮堂了起来。

    又将香炉点上了熏香,淡淡的茶香味溢了出来。

    书房内只赵永清、赵钰二人。

    赵永清瞬间露了疲色,他半靠在椅背上,额间隐隐作痛。

    “父亲。”赵钰倒了一杯热茶,端至赵永清身前,“喝一口茶暖暖身子罢。”

    十月寒露重,天气渐渐变冷了。

    赵钰年轻气盛倒是没有感觉,只觉得正好,不冷也不过热,但他总见父亲会咳嗽几声。

    “明日请徐大夫给您瞧一下身子,最近又见您咳嗽了。”

    赵永清摆了摆手,喝了一口热茶润了一下嗓子:“都是老毛病了,再怎么看大夫也无用。”

    “钰儿。”赵永清唤道。

    赵钰立即应了一声:“儿子在。”

    “你可知了?今日朝堂之上,傅侍郎状告,惹得天子薄怒。事关渝州赈灾一案,镇守官府为平民意,私自动刑,将几个皇亲国戚斩首示以民众。”

    赵钰捏紧了玉盏杯,他沉声道:“儿子略有听闻。”

    渝州赈灾,是父亲提议的,人也是父亲举荐去的。纵使被斩首的几位贵戚犯了滔天大罪也该上报朝廷,再为定夺。

    如今出了这事,瞒而不上报,父亲难免被牵连。

    赵永清语气甚为疲惫:“天子念为父在朝任职二十余载,从未有过差池,劳苦功高,只降至从五品,罚俸半年,禁足一月。”

    赵钰闻言,指尖微颤,他扶住了快要往地上倒的玉盏杯。

    转而看向了赵永清。

    赵钰忽发觉父亲已然老了,鬓间的白发愈发的多,连往日严肃的面孔都显得沧桑。

    他哑了嗓子:“父亲……”

    赵永清叹了一口气,说:“我儿,准备好府中一切事由,若有无法定夺的来找为父便好。”

    “一月过后,解了禁足,为父便向天子辞官,告老还乡。”

    赵钰嘴唇上下蠕动,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抬头对上了父亲疲倦的面容,最终只说了一句。

    “是,父亲。”

    他已知晓会走到这步境地,再说些什么都是无用之辩。

    赵永清似有些颓丧,靠坐在椅背上,额头愈发的疼了。

    又看向了一旁坐得挺直的赵钰,芝兰玉树、谦谦君子。

    赵永清道:“钰儿聪颖,待三年后再考科举,必高中状元,且忍一忍。尚有厚积薄发之说,我儿是璞玉浑金,沉积三年定会出类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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