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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离婚了,我吃的更好了[快穿]》 40-45(第1/8页)
第41章 如鱼渴水(16)
阴沉了两日的天空, 终于是痛痛快快地下了一场雨。
这两天,“荆”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看守着卞可嘉,卞可嘉很难找到独处的机会。
即使是再饱满的惧怕, 也日复一日演变成潮湿的疲惫。
他的房屋里总是在返潮, 厨房里爬满了来自深海的海鲜, 而阁楼里开满了妖异的海生花。
没有来访者,与世隔绝的私人居所, 睡眠无关安宁。
卞可嘉有时会盯着自己床头昏黄的煤油灯, 他觉得, 现在的自己放任自流, 就像那盏扶摇的灯。
没有来处,不见过去, 他仿佛飘在虚空里, 轻如浮萍, 根系无力,抓不住真正的大地,被一阵风, 就能吹得反复摇摆。
因为过于弱小, 所以不由自主……连自己身体的所有权和使用权,都要让渡。
煤油灯是没有选择的, 每晚在使用前,但会被持有者仔细擦拭, 掀开灯罩, 再注入满满的煤油,使用者对此乐此不疲,确保油要灌满。
即使是白天出去工作,卞可嘉也完全躲不到清闲。
他在冰冷的雨水中潜入大海, 被湍急的水流卷入海底捶打,虽然氧气从不断绝,但体力的消耗却也是真实的,等他好不容易完成工作、再上岸大口汲取空气时,已经是浑身虚软,再也没有继续工作的力气。
又或者,在镇子的角落,在空旷的水道上,他披着雨衣,独自行船。
没人看得见雨衣下面的风景,但他从来不得安宁。
他的汽艇船燃烧着柴油,发动机持续发出嗡鸣的噪音,勉强掩盖过其它的声音。
他停留在海面,一遍遍地拥抱着冰冷庞大、充满压迫力的无形空气,润泽的唇只能吐露出最好听的话——无论是甜蜜的爱语,还是求饶的泣音。
不只是一味柔顺的忍耐,他在重新获得“荆”的信任。
如果他还想重新掌握主动行动的节奏,他没有任何可能从力量上摆脱“荆”,那么,他就只能依靠着“荆”对他的信任,才能换得更多私下行动的可能。
那只自称叫小c的会说话的小鳄鱼,莫名其妙失去记忆,语焉不详的日记中提到的正在崩溃的世界,都像一把高悬在头上的刀,缓慢却精准地切割着他的平静。
他不能被动地等待。
直到第三日,卞可嘉才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暂时支开了寸步不离的“荆”,拥有了独自出门的机会。
海面泛起大雾,蔓延进整座城镇,水汽四溢让“荆”变得更强大,却也同样方便了卞可嘉隐匿行踪。
卞可嘉驱船赶来城市的另一端,拉紧了身上的防水斗篷,深吸一口气,钻了面前这条狭窄的巷子。
这是桑亘镇的黑-市,“鲨鱼港”。
这几日,他在“荆”出去的间隙,将自己那本日记全部读完了。
而黑-市,是他那本日记里重点圈过的关键。
在这个被海水逐渐吞没的城镇上,力量取代法律成为秩序,“鲨鱼港”是各类违-/禁交易的温床,在这里,只要有足够的筹码,有门路,就能找到任何需要的东西。
无论是低价但来源可疑的日需品,还是难以溯源的古董珠宝,明面上绝无渠道的弹-药武器……甚至连人都成为交易的品项,无论是活生生的,还是切好成片装盒的……只要你能想到的东西,只要你提供了足够的置换资源,就都能在这里找到卖家或买家。
曾经的卞可嘉来过这里一次,尽管他已经没有这段记忆,但如今“荆”为他打猎而来的海底沉船中的宝藏,让他有充足的金条、金币,足够他来这里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联络人,交入场费,进入街巷……卞可嘉默念记忆中的注意事项,最后进入前,他调整了一下帽子,不平的地面积蓄了一小滩清澈的雨水,水面倒影中的青年,从书卷气浓重的苍白单薄,逐渐变成了桑亘镇街头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这样子让他变得不起眼了,卞可嘉尽量压下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将装满了金币与金条的袋子,藏在了斗篷内侧特制的暗袋中。
穿过这条街巷,交了两金币的入场费给门口挎着木-仓的壮汉,他穿过一道门,箱子里面各种气味便扑面而来——烟味、食物味、霉菌的味道和人体的汗臭混合在一起,狭窄的通道两旁挤满了摊位。
这是卞可嘉从来不会到来的地方,这里的人,也和他完全分属两个世界。
他也有不得不进来的原因。
他曾经在这里预定了一些明面上搞不到的好东西,虽然他完全已经记不得了,但日记里留下了线索,算算日子,他该过来付款提货了。
一路上,有凶神恶煞的亡命徒转头看向他,目光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像是在打量着他的威胁性。
卞可嘉装作没注意到这些目光,径直走向某个小摊,比对了暗号后,摊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说是要去拿货。
……可是看起来,比起说去拿货,摊主更像是躲开。
还没来得及卞可嘉细想,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伤疤的男人,站到了卞可嘉身前,而他其余的同伙,几个同样人高马大的壮汉,从后面堵住了卞可嘉的退路。
卞可嘉后退一步,只是这里无路可退。他皱着眉环顾四周,那订货的摊主,刻意站远了一些位置,观望着他们这边的状况,周围的人也都是在看热闹,没有任何人想出头来主持正义。
壮汉在卞可嘉脸上吐出一口烟。
“像你这样漂亮的、带着金子的小鸟,不该独自来这种地方。”
同时身后,也一只粗糙的手搭上了卞可嘉的肩膀,“我们可以保护你,只要你把兜里的黄金,都交给我们。”
到底还是被当成了肥羊。
卞可嘉警惕道:“……我没有黄金,而且,我并不是独自一个人来的,我在等人。”
这几个人笑了起来,“看来这只小鸟,还没有认清形势啊。”
他们不怀好意地靠近,卞可嘉却突然改变了态度:“别打我,我这就照你们说的做。”
卞可嘉并不是没有预案。
他的日记中,那个没有记忆的他,曾经写下过这段文字:
[不要读写他的全名,不要默念他的名讳,不要给予他窥视的通道,否则无论你身在何处,他会立刻定位到你。]
这是一个测试的好机会。
如今的“荆”,能做到哪一步?又愿意为他做到哪一步?
卞可嘉在心中默念着“荆”的名字。
他低下头,暗自数着时间。
一秒,两秒,三秒。
“喂!”壮汉等得不耐烦了,抓过卞可嘉,直接一拳头打向他的肚子,“我们耐心有限,你动作最好快……”
钢铁一般的拳头,没有揍到温暖的皮肉,反而打入一团黏腻冰冷的水汽中。
那水汽中探出一只苍白的手,壮汉的手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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