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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 60-70(第16/22页)
,我一时被困在城中无法脱身,仗着谭家地位,我勉强在城中说得上话,于是便命人迅速将染上疫病的百姓隔起来,同时写信寄往京城同垣州寻求驰援。”
“垣州离窠林城不算太远,五日之后孟还青的心腹便带来大量药材同粮食,这般窠林城才能撑到如今。”
江愁余听着不对劲,问道:“那京城呢?如若收到消息,朝廷应当很快派人前来赈灾。”
按照疆域图来看,分明是京城到窠林城更近些,怎么孟还青的人已然到了,京城却还未派人来。
孟别湘眼中的讽刺更甚:“我等了半月有余,京城不曾回信,亦不曾派人前来,城中百姓皆以为是朝堂已然弃了窠林城,窠林城成了一座死城,谁会愿意呆在必死之地,部分患了病的百姓想方设法逃离窠林城。”
“只因是不想死啊。”
江愁余喉咙酸涩,犹豫问道:“如今城中情况如何?”
孟别湘不再言语,而是递过一本厚厚的深蓝色簿册,上面民册二字显得陈旧,她转过身,拎起酒坛子猛饮一口。
江愁余接过,匆匆看了几页便是忍不住心惊,按照民册所载,窠林城原本应有五千有余人口,据各坊里正及保甲每日呈报汇总,截至昨日酉时末刻,城中及四郊村落,已确报染疫者,两千七百四十三人。
其中病殁者,一千七百三十二具,尸身皆以焚化处置,而守军染疫四十七人,亡十九人,衙役染疫三十三人,亡十四人,由衙门征召及自发留下的医官、药童共二十一人,染疫九人,亡五人,出逃者三百六十一人。
密密麻麻的数字,让江愁余一时竟无言,她抬眼看向孟别湘单薄的身形,轻声道:“辛苦了。”
孟别湘闻言回头,盯着江愁余的脸,忽而笑着拍了拍对面人的头:“哭什么?”
她赶紧转了话题:“至于我所说的线索,也是因着这次核查得来的,白鹭坊里正核查完人数,便同我说了件颇为奇异的事。”
“愁愁,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
江愁余摇头,“世间各有规律,人死如灯灭,不可复生。”
孟别湘认同地点头:“按照里正所说,那户姓李的人家按照户帖所载,应当只有两人,李大娘以及她儿媳妇,平日因着孀居深居简出,若不是此次时疫,众人也不会知晓家中居然还有一人。”
“是一中年男子,颇似李大娘,李大娘也称那是她亲子,然而奇异之处便在此,李大娘之子李茂早在一年前便病逝,官府亦是划了他的户帖,怎么会死而复生?”
并不难猜,这人绝对不是李茂,说不准是李大娘还有别的亲子。
江愁余说完,孟别湘便颔首道:“李大娘不肯说,还是她儿媳遭不住盘问,承认这人并非李茂,而是李茂早年便失去音信的二弟李方。”
“按照李家儿媳所说,李方早年间与诸位同乡去了京城,便不再有书信回来,天子脚下,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久而久之,李大娘便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可谁曾想,一年前六月李方敲开了自家门,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晕倒在门口,李大娘曾数次问过他遭遇何事,李方皆是神情惊恐,不敢言说,我辗转打听了同他一道去京城的同乡百姓,才知晓当年李方心头满是京城的荣华,一股脑想去京城过好日子,没想到身无长物,只找到了打更的活计。”
听到这里,江愁余的心跳骤然停住。
胥家之祸乃是夜半,若是刚巧有更夫从旁经过,那……
孟别湘继续道:“根据那些同乡所言,我大致比对了李方打更的街巷,猜测那日他应当是从胥家路过。再加上他如今的状况,我断定他那日一定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是谁?”江愁余忙追问道。
这话问出口,孟别湘摇摇头:“不知晓,李方患上时疫后便神志不清,迟迟未曾醒来,只有一口气吊着,他不开口,谁也不知晓他曾看到了什么。”
江愁余猛地起身,着急道:“他如今在何处?我想去看看。”
“方才进城你也瞧见了,患有疫病的百姓都被安排在某一宅院中,我知晓李方关乎胥家真相,便将他安排在谭家宅院。”
江愁余愣了愣,终于知晓为何孟别湘如何会在小院子里议事,原来是大宅院都被安排给染病者。
孟别湘明白江愁余着急,便道:“我带你去瞧瞧。”
两人出了院子,孟别湘在前面带路,江愁余落后一步,打量着四周,街巷来来往往的都是带着面巾的守卫和医者,他们露出的半张脸难掩疲惫,还有熬药的医者脸色如常地将药渣倒进旁边的药罐中继续熬,显然窠林城的药材亦是捉襟见肘。
这回出发前禾安准备了不少避瘟的药材,江愁余方才也是交付给孟别湘,望能助窠林城一臂之力,她目光扫过街角,脚步忽然顿住。
孟别湘正在说起时疫症状:“疫症自两月前于城南流民聚集处初现,初起时症状似风寒,发热、畏寒、咳嗽。然病势凶猛,三至五日便转为高热不退、咳血不止,周身浮现黑紫色瘀斑,多数病患……”
说到一半就见后边的江愁余停住脚步,直直看向街角,孟别湘顺着看过去,并无特别,甚至连人影都没有。
“可是有何不妥?”她以为是江愁余着急赶路而身体不适。
听见孟别湘说话,江愁余才回过神,接着摇摇头,“我无事。”
只是方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照样蒙着下半张脸,看不清楚模样,瞧着身形隐约同香娘有些相似。
可香娘怎么会出现在窠林城呢?
……
孟别湘带着江愁余等人来到谭家宅院门口,对守着的衙役说道:“辛苦了,我进去看看。”
“是,湘娘子。”衙役从腰间取下钥匙,解了门上的锁链,沉重的木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打开,扑面而来的气味让衙役忍不住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腾。孟别湘只是眼神微凝,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率先跨入了门内,江愁余带着禾安、寇伯紧随其后。
高大的宅院内早已面目全非。曾经精致的回廊、花厅,此刻挤满了形容枯槁的人。地上铺着肮脏的草席,病人们或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或痛苦地辗转反侧,剧烈咳嗽着,咳出的血沫溅在草席和旁人的衣襟上,触目惊心。许多人裸露的皮肤上,都可见那令人心悸的黑紫色瘀斑。
几个同样蒙着口鼻、眼神麻木的杂役,正费力地将一个刚刚咽气的病人用草席卷起抬走,死者枯瘦的脚踝从草席缝隙中滑落,无力地晃动着。
“这里大多是病势沉重者。”孟别湘的声音隔着药布传来,江愁余沉默地走着,扫过每一个角落,一个妇人抱着一个气息微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孩子,眼神空洞,嘴唇无声地翕动,像是在小声哄着,而旁边的壮年男子,眼神狂乱,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两个杂役死死按住,口中不住的嗬嗬声。
“这里的医者呢?”江愁余问道。
孟别湘指向回廊尽头一个同样蒙面的佝偻身影,那人正费力地给一个咳
血的病人喂着浑浊的药汁。“整个院子只剩张老医官和一个药童,还有五个勉强能动的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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