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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古代生活日常》 200-205(第11/11页)
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问:“若是砺哥儿过继出去,岂不是也不再是蕊娘的儿子,白家的外孙?”
姜老御医听到妹妹的话,却瞪起眼睛说:“当初砺哥儿险些身故,莫不是你以为全是沈家之责?蕊娘之责更甚于沈靖!你还要为了给蕊娘留个退路,不顾砺哥儿的意愿,让砺哥儿一辈子困在沈靖的控制下吗?”
白老夫人被哥哥突然的脾气吓了一跳,她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叹了一声气,呐呐的应了下来。
之后的事情姜老御医没让沈砺参与,免得日后传出沈砺主动弃父弃亲的名声。
姜老御医带着白老夫人单独登了沈家家门,以阮氏外室身份和阮氏之子沈砌为外室子为挟,强逼沈大人同意将嫡长孙过继给早逝的大哥,如此沈砺虽还是沈家嫡长孙,却再与沈大人这一房没有关系,沈砌则成为沈家二房长孙。
沈靖虽自己上回还说不愿意要沈砺这个儿子,可自己不想要是一回事,被人逼着舍去是另一回事,等姜老御医和他的前任岳母走了,他黑着脸回到自己屋中打砸东西发泄怒火。
如今沈砌被沈大人要求搬去了他们的院子住,但平日里沈大人也没时间教导沈砌学业,所以沈砌除了在国子监上学时,平时放假都是白日待在沈靖院里跟着母亲读书,晚上才回沈大人院中。
阮氏本来在书房陪着儿子读书,听到那吵人的动静,两人只好出去看是什么情况。
见沈靖把自己房中砸得一塌糊涂,连自己最喜爱的一盆绿松都遭了殃,横躺在地上根都断了,阮氏眼中一寒,面上却没露出怒意,声音也还是清浅温柔
的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沈靖见到阮氏才收敛了怒火,没再继续砸东西,只是声音还满是怒意,恶狠狠的说:“白家、姜家欺人太甚!他们竟然以你和砌哥儿的出身要挟我,要将砺哥儿过继到我早逝的大伯名下。”
阮氏闻言和儿子对视一眼,吩咐儿子道:“砌哥儿,你先回书房自己看书去。”
沈砌点点头和沈靖说了一声,便离开回了书房。
等沈砌走了,阮氏则上前去对沈靖说:“夫君不是说有砌哥儿这个儿子便够了么?既如此为何如此大动肝火?难道是骗我们的不成?”
沈靖愣了愣,疑惑的说:“往日娘子不是都劝我,说砺哥儿也是我亲子,还常劝我对孩子要关心一二,今日为何这般说?”
阮氏一点也不慌张,故意温柔小意的靠着沈靖说:“往日是往日,今日是今日,既然砺哥儿这么狠心要与夫君断亲,还惹得夫君这般生气,我自然是向着夫君的。”
往日阮氏都是清高之态,何时对他这么温柔贴心过,沈靖被阮氏一哄,心头的怒意十分便去了八分,收了怒容露出个笑脸来搂着阮氏说:“还是娘子心疼我,向着我,哼,那个逆子既然不想做我的儿子,那便成全他!我那大伯不成年就去了,沈家家产可全在我家这一房,他走了正好,将来便都是砌哥儿的!”
阮氏低着头假装羞怯,垂下的眼神里却全是厌恶,耐着性子哄得沈靖高高兴兴的去寻沈大人说同意把沈砺过继出去,她则洗手洁面换了一身衣裳去书房。
沈砌看见娘亲换了一声装扮,眼里露出一抹心疼之色,难过的说:“娘亲何必委屈自己?”
阮氏从没看上过沈靖,当初为了流放的娘亲、兄嫂才答应委身给沈靖,但对她来说与沈靖亲近是屈辱,每回只要与沈靖肌肤相亲过,她都要洗刷自己,不愿在身上带有一丝一毫沈靖的气味。
沈砌从小便看着娘亲委曲求全,深知母亲的不易。
阮氏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脸上这才是真正温柔的笑意,眼神里全是对儿子的疼爱,笑着说:“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你哥哥既然想从沈家的泥潭里脱身,我不过举手之劳帮他一帮,免得将来咱们走了,他却被沈家当救命稻草缠着。”
沈砌听了虽然还是心疼娘亲的委屈,却也不再说娘亲不该了,只是眼神坚定的说:“儿子一定要更加努力读书,早日考取功名,让娘亲早日从苦海脱身!”
阮氏伸手替儿子抚平额头的皱褶,温柔的劝道:“砌哥儿你已经够努力了,莫要急切,身体要紧,日后还有大半辈子的好日子要过呢。”
因为有阮氏的助攻,沈砺过继之事很快就办了下来,等到过继那日沈砺才第一次见到了阮氏,这个没有喊过一声的继母,见面之后便成了堂婶。
而沈砌前两年见过一面,当时沈砺没有回应过沈砌的那声哥哥,这回沈砌喊沈砺堂兄,沈砺便回了他一声堂弟。
沈砺从沈家离开之时,沈砌追了上来,说了一句:“祝贺堂兄得偿所愿。”
沈砺不明所以,但也回了一句:“你亦是。”
沈砌闻言喜笑颜开,十分喜悦的说:“谢堂兄吉言!”
等第二年的乡试上,沈砌高中乡试案首,而沈砺之名依然紧随其后,看榜之人议论纷纷这二人是否是一家兄弟之时,沈砺和沈砌便都称乃是堂亲。
当又到了春闱之年,殿试放榜,沈氏沈砌为一甲第一名状元,沈氏沈砺为一甲第三名探花,本该大为荣耀的沈家还没高兴几刻,便收到了一个令他们眼前一黑、呕得吐血的消息:新科状元叩谢圣恩之时递上状纸,状告沈家强抢他人妇为外室,夺人妻儿。
原来当初阮氏全家流放,只有外嫁女可逃过一劫,可沈靖害怕受牵连,不敢自己娶了阮氏,便托用他人之名与阮氏缔结了婚书。
那人是个进京赶考的家贫举子,在京城数年都不曾高中进士,穷困潦倒,沈靖许诺给他一笔银钱,答应资助他继续读书科举。
后来那人身患重病,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如今沈砌说自己是那人的儿子,那人早就去世了,已经死无对证,而阮氏手里却有一直藏着的与那人的婚书为证,沈家这刚得的状元郎,眨眨眼就成了别人家的。
皇上做主判了阮氏与沈靖和离,还剥夺了沈靖的秀才功名将他下了大狱,按律服刑十年,而沈砌则随母改姓为阮,和母亲一起回了阮家做了阮家子。
沈砺考上探花还没来得及庆贺,便目瞪口呆的围观了一场大快人心的戏码。
沈砺知道沈砌当然不可能是那个早死的举人之子,他瞧着改名阮砌的弟弟,想起那日对方追上来贺的那句得偿所愿,时隔近三年,才知晓对方为何那般高兴,原来自己之愿,亦是对方之愿。
此刻两人一个是沈大人早逝长兄的嫡孙,一个更是改姓为阮,彻彻底底的成了无关的两家人,但比起以往是一家的兄弟,此刻两人反倒更能心无芥蒂的相处。
日后同朝为官,二人科举之路上全都是同科同年,此乃难得的缘分,此刻阮砌喊沈砺道:“沈兄,日后请多关照。”
沈砺笑了笑说:“阮贤弟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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