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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古代生活日常》 170-180(第23/25页)
与家人团聚些日子,在宫中攒下的月钱和偶尔主子们赏赐的金银裸子、钗环玉佩便都带回了家交给了爹娘。
本以为到了年纪出宫,靠着多年带回家的银子,爹娘能替她寻个好亲事,办上体面的嫁妆,风光的出嫁,过上平凡但幸福的小日子。
可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快二十二岁,她回家提起要申请离宫回家嫁人,她爹娘却变了脸色,说家里哪有银钱送她出嫁,弟弟今年要娶妻,还缺着银子呢,让她别申请离宫,接着做宫女,好拿月钱和赏赐回来帮弟弟成家。
彩兰傻了眼,说:“我这十五年拿回来的银子和东西呢?便是你们花销了些,总不会一点都剩不下来吧?”
彩兰的爹理直气壮的说:“你弟弟读书花钱啊,除了束脩,笔墨纸砚和买书哪个不贵,他们读书人又常要参加这个诗会那个文会的,轮着做东每回都要花好几两银子,你每年就拿那十几两银子回来,我还想问你银子去哪儿了呢?你都是大宫女了,我打听过了,每个月有快二两银子的月钱,你在宫里管吃管住的,连衣裳都不用买,剩下的那些银子呢?你是不是藏起来跟我们玩心眼呢?”
彩兰被她爹的话弄寒了心,看向她娘亲问:“娘亲,你答应我帮我把月钱攒起来做嫁妆的,为何骗我?”
她娘亲不自在的侧了脸,小声的说:“等你弟弟考上功名了,咱家就有钱了,到时候再还给你便是。”
“我都二十二岁了!”彩兰不可置信的瞧着她娘亲,质问道:“弟弟读了十五年书,连个县试都考不过,等他考上功名,得等到哪一年?那时我还嫁得出去吗?别人家的姑娘跟我一般大的都做娘亲了,您是想让我做个老姑娘吗?”
彩兰的爹闻言发了火,骂道:“你说什么呢?你就是不盼着你兄弟好,诅咒他考不上功名!”
彩兰看着不讲理的爹和眼神闪躲的娘亲,便是还在过年,她也把家中自己遗留下来的东西全部打了包,还好刚带回来的银钱还没交出去,请了个驴车便摇摇晃晃的回了宫,她爹见状追着骂:“你走了以后别想再回来!”
自那之后,彩兰便真的没再回去。
没有她的供给,她那弟弟的书便读不下去了,但他早已养成大手大脚的毛病,便是在爹娘的张罗下娶了娘子,也不出去想法子挣钱养家,反而日日从爹娘那里掏他们的棺材本花销。
后来彩兰的爹娘病了,他弟弟把老两口的积蓄翻了出来却不给他们请大夫瞧病,反而只是用土方子给他们煮点不值钱的汤药喝,两个人便先后都去了。
等彩兰知道的时候,是他弟弟守在宫门外托人传信来,说爹娘都过世了,没银钱买棺材,问姐姐要银子给爹娘下葬。
彩兰出去问他要多少,她弟弟张口便要十两银子。
普通人家棺材一两银子的便很不错了,两个棺材也就二两银子,便是再加上寿衣、请人挖坟、立碑,也花不到五两银子。
彩兰丢下二两银子扭脸就走,说:“我是女儿,给他们送终是你这个儿子的责任,棺材我出了,别的别来找我。”
等她爹娘下了葬,彩兰休假回去拜了一回新坟,听人说她爹娘连棺材都没有,裹着两身草席被埋进去的,也没有穿上寿衣,入土的时候只穿了两身平日里干活穿的旧衣,以往彩兰给爹娘置办的好衣裳都被弟弟拿去卖了。
坟前的墓碑上刻着孝子泣立,彩兰冷冷的笑了,自此再没回去过那个生她的地方。
她在宫中待着,这两年多又攒下了三十两银子和一些首饰,过几个月便是她不想离宫,也得被强行放出宫去了,彩兰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虽这些积蓄和首饰足够做嫁妆了,可她二十五岁的年纪,只能给人做继室、继母去,又没有娘家,无人替她操办婚事,若是嫁了个不好的人家,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
越临近要出宫的日子,彩兰越恐慌,她已经决定了这辈子便不嫁人了,到时候出了宫寻个庵堂托身。
现在听到太后说要将她送去公主身边,彩兰是真的高兴,去了公主身边,公主定不会赶她走,这个去处比庵堂要好多了。
彩兰高高兴兴的回去收拾东西,与她相熟的宫女知道她的情况,也来恭喜她道:“明义公主虽不是皇家亲女,但我瞧着比那几位公主更得皇上、太后娘娘看中,你也算有个好归宿了。”
彩兰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我也不图有什么大富大贵,只要有个容身之处便心满意足了。”
辛月从太后和皇上那里果然收到了大红包,太后给了她一匣子大小、颜色都差不多的珍珠,各个都有大拇指那么大,形状接近正圆,瞧着就十分珍贵,太后笑着说:“这珍珠年轻人戴着好看,明义你自己收着,过两年长大了,看是喜欢做项链还是做头冠,都随你。”
皇上又从私库里掏出两套镶了各色宝石的华贵头面来,说:“皇妹收着,过几年长大了戴。”
辛月从宫中满载而归,得了这些宝贝,还得了个大活人,这位名叫彩兰的宫女自己背着自己的行囊,恭敬的跟在软轿边,辛月体谅的问她:“彩兰姐姐,我帮你拿着东西吧?”
彩兰忙摇头说:“奴婢自己拿便是,岂敢劳累公主殿下。”
辛月抱着皇上、太后赐的宝贝,心想她坐着轿子抱着东西如何会累?不过这个包裹定是彩兰的全部身家,说不定离了身她还会心下不安呢,便没再强求。
软轿被人抬着往外走,路上与一对带着儿子的夫妻擦肩而过,辛月没发现那三人都曾回头看过她。
等那软轿走远了些,沈靖低声和娘子抱怨:“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义女,倒是插队在前进宫,耽误了咱们这么久的时间。”
阮氏不是那缠着沈靖的菟丝花,从来都是沈靖求着她瞧他一眼,阮氏伸手掐了沈靖一下,虽声音是天生的温柔细腻,但皱着眉怒道:“这是什么地方?那是圣旨亲封的公主,你站到她面前都要给她行礼。”
沈靖闻言有些不高兴,说:“论理我也是她的长辈。”
阮氏一口气梗在胸口,讽刺了一句:“你可敢到皇上面前说一句皇上该喊你舅舅?”
那……倒是不敢。
去年为着白家那老妇打上门的事,沈靖找上过皇上,想让皇上帮他这个表舅做主出气,谁知却被皇上不留情面的斥责了一通,连带着他爹都被皇上批了一句养儿不教。
后来他被迫灰溜溜的送银钱去姜御医家,便是为了恶心白家,宁愿把儿子托付给隔了几层的姜家教养,也瞧不上白家这正经的外家。
不过姜家没收他送去的银钱,倒是又把银钱送回来了还在门外骂了他一通。
也是因为这些事闹得太大,影响了沈家的名声,今年儿子沈砌要下场科举,将来更要入朝为官,他还想为儿子寻一贵女为妻……
思前想后,还是要挽回挽回名声,沈靖今日入宫特意带了儿子,儿子这般聪慧,若能得皇上、太后几句夸奖,宣扬出去将来路也好走些。
沈靖满心为这个儿子打算,倒是把他另一个儿子忘了个干净。
去年那不孝子偷偷离了京,姜家人找疯了还曾寻上沈家过,若不是后来姜家收到了姜御医的信,他都险些挨上白家老妇的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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