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沉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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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相识已经有五年,共赴巫山也有将近一年,却还是在这个夜晚,才实现了真正的魂魄相撞。

    两个人的心,至此终于相连-

    谢沅记不清夜里是几点睡的,她做了好多梦,杂乱的记忆全都揉在一起,怎么理都理不清。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现在多大了在哪里。

    好像还隐约发了低烧。

    沈长凛喂她吃了点药,然后给她贴了张退烧贴。

    谢沅翌日醒过来时,额前已经冰冰凉凉,她昨天晚上哭了太久,还说了好些任性的话。

    睁眼的刹那,海水般的回忆开始涌动,她一时之间有点头痛。

    谢沅下意识地想唤叔叔,她侧过身才发觉沈长凛不在。

    他那么忙,肯定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谢沅低着眼眸,她端起杯盏喝了点水,然后便觉得腹中空空,有很强的饥饿感。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踩着兔子拖鞋就下了楼,一抬眼就和站在露台边的沈宴白对上了视线。

    昨天的事来得匆忙。

    谢沅那时候有脾气,很多话说的出来,很多事也做的出来。

    但情绪下去后,反倒没什么心念了。

    谢沅在家里穿的睡裙并不长,遮不住那些深深浅浅的痕印,她的锁骨上还有咬痕,娇嫩的雪肤被咬破,隐约带着血痂。

    她没想到沈宴白在家,这会儿也懒得再换衣服了。

    反正她跟沈长凛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也心知肚明。

    谢沅破罐破摔地绕过沈宴白,去拿冰箱里的三明治和水果蛋糕,他的脸色很苍白,轻轻地唤她:“沅沅。”

    他的容色不好,看起来像是在生病。

    谢沅微怔了一下,想起沈宴白之前胃出血时的姿态。

    她轻声说道:“要我帮你给医生拨个电话吗,哥哥?”

    “谢谢你,沅沅。”沈宴白笑了一下,“先不用,我还好着呢。”

    他是在笑着的,可那神情却那么怪异。

    谢沅往后退了两步,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好,那我先过去了。”

    “等一等,沅沅。”沈宴白又叫住谢沅,“你别怕我,等过段时间,哥哥就要出国了,这次要去很久,你不用再担心跟我共处一室。”

    他低下眼帘,眉眼间带着些恳求。

    沈宴白声音很低:“再跟哥哥说些话,好不好?”

    谢沅的眼眸微微睁大,沈长凛这次出国就是去处理海外的事情。

    之前负责海外事宜的是沈家的一位老臣,但是后来动了别的心念,他最终是选择铤而走险。

    那边的事务大乱,沈长凛才亲自过去。

    现在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但还要安排新的主事者。

    沈宴白是沈家的大少爷,单是身份就能服众,而且他肯定不会做违背沈家利益的事。

    的确是个很好的人选。

    谢沅昨夜还在想,以后再见面要怎样和沈宴白相处,一转眼他就要离开了。

    海外的重建是件麻烦事,上下都要脱胎换骨。

    没个三年五载,沈宴白估计是不会回来。

    或许是人之将离,其言也善。

    谢沅坐在岛台前的高脚椅上,长睫垂落,轻声说道:“哥哥想跟我说什么?”

    沈宴白哑声问道:“沅沅,叔叔对你好吗?”

    “叔叔对我特别好,”谢沅低着眸说道,“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沈宴白沉默了片刻。

    其实谁都知道沈长凛对谢沅有多好,他疼她爱她,从不遮掩对她的宠溺。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沈家的大小姐,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这样的问话,是全无意义的。

    沈宴白声音沙哑,他又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谢沅的长睫抬了起来,轻声问道:“可能不是哥哥想要的答案,你确定要听吗?”

    沈宴白最终是点了点头。

    谢沅闭上眼眸,开始回想当时的事:“是去年的圣诞节。”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将女友带回家,”她徐徐道来,“我意外撞见了,你当时很生气,我也很难过。”

    谢沅坐在岛台前。

    日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为她的容颜洒上一层瑰丽的剪影。

    “那天晚上我喝了酒,不小心将叔叔当成了你,”谢沅声音很轻,“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她其实并不想把这些讲出来的。

    真相有时比谎言更残忍。

    沈宴白的神情也昭示了这一点,他陡地站起身,最注重餐桌礼仪的人,将面前的水杯打翻了,容色都还是那样的僵硬。

    “刚开始我很害怕,”谢沅垂着眸,“可是叔叔对我很好,也很爱我。”

    沈宴白的眉眼阴翳。

    “所以他还是掠夺你了,是不是?”他的声音沙哑,“你不全是自愿的,对不对?”

    沈宴白像是极力想寻出证据,谢沅是被沈长凛强迫的。

    但她摇了摇头。

    “我是自愿的。”谢沅仰起头,“我自始至终都是自愿的。”

    沈宴白情绪波动,他撑着手臂,倾身看向谢沅:“你不是,谢沅!你只是觉得自己是自愿的罢了,其实他就是在强迫你。”

    更多的话,谢沅是不想说的。

    可她不想沈宴白这样想沈长凛。

    “哥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移情’?”谢沅抬眸说道,“就好像你把你对母亲的厌恶,投射到了我的身上一样。”

    她低下眼帘,很轻声地说道:“我对哥哥,或许也只是移情。”

    对于年少的谢沅来说,沈长凛是她连肖想都不敢肖想的人。

    他身份贵重,还是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的人。

    特别是在她来到沈家之前,他们就有过约定,要她作为沈家的大小姐去嫁给旁人。

    谢沅的道德感很重。

    她对沈长凛的情感是不道德的,是无法被宣之于口的。

    所以在郊游跌伤时,沈宴白的那双手才会被谢沅看得那样重。

    如果说沈长凛是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的恩人,沈宴白就是将她从不道德感中拉出来的恩人。

    爱上沈宴白,对谢沅来说才是错误,才是意外。

    她来到沈家前受了那么多的伤害,没有道理再去爱上一个厌恶自己的人。

    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诡谲。

    沈宴白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站在岛台前,脸庞因为逆着光,阴沉到发黑。

    “不会的,沅沅。”他声音拔高,“你爱了我那么多年,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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