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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女先生》 15、相会(第1/2页)
直至午时,定远侯府众女眷方才到了山上的白云寺,老太太与大太太带着她们一一拜过佛堂,在接引僧人的带领下到了后面的禅房用午斋。
“你们寺中的武僧都是什么时候练武?”萧莺趁旁人不注意,问了个路边的小和尚。
“卯时二刻至辰时二刻。”
“这么早?”萧莺失落,看来她是看不到武僧练武了,不由兴致大减。
白云寺为她们准备了五间厢房,老太太、大太太、大奶奶与沈兰各一间,三位姑娘各一间,倒不是委屈她们,而是寺中的厢房并没有那么多。
沈兰用过午斋后,带着锦书在寺院后面散散气,她不由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自那日被不知什么人救了之后,她便养成了观察四周的习惯,但到今日,她再也没觉察出什么来。
些许那个人,真的只是个过路的,不忍见她受辱,故而相助。
正思索着,忽而听到下面传来小声的说话声,她下意识地看去,却发现那巨大的青石狻猊像后面,竟有一对男女。
男子的相貌看得清楚,女子却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沈兰还是认出了她,是萧贞。
“是贞姑娘。”锦书亦认了出来,小声地道。
“莫声张。”沈兰连忙低声斥她,拉着她到一边躲了起来。
萧贞在男子面前拿着帕子抹泪,“容姐姐死了,真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没有人知道真相,所有人都以为沈公子是见色起意的登徒浪子,只有你我知道他不是,可又什么都不能说。”
沈兰听到这话,心中猛然被震。
沈公子?难道是兄长?
“沈公子也已经为容姑娘殉情而死了。”男子道。
“若是被发现,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吧。”萧贞悲伤不已。
男子忙道:“不,贞儿,在我心中你如明月,没有成婚之前,我绝不会越雷池半步,我重你爱你,只等明年春闱我考中进士,便去侯府提亲。我俞家虽非上京世家,但先辈在朝中也颇有名望,只要我中了贡生,想来你父亲是会愿意将你许配给我的。”
他们在下面亲昵言语,沈兰细细听着,但却再没有听到关于那位沈公子的消息。
直到他们恋恋不舍得分开,消失在了此处,沈兰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姑娘,他们说的那位沈公子不会是……”
“不,不可能是兄长。”沈兰断然打断了锦书的猜测。
容雅是因被欺辱而羞愤而死,不管其中有什么内情,兄长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的兄长,是一个温文尔雅性格谦和又极其冷静的男子,更何况家中还有母亲与自己,兄长怎么可能会对她们不管不顾而殉情自杀呢?
她强行让自己不去想锦书的猜测,可越不让自己想,便越忍不住想。
容雅是吏部尚书兼太学院学政容山之女,若……她的事真的与兄长有关,为保容家清誉,容家定然会将此事压下,就算有人知道其中内情,也不会再说出口,尤其是太学诸生、朝中士子,他们又怎会去招惹这位主持科考可以决定他们每个人命运的尚书大人?
可陆言又是怎么回事?他与此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她不能这样想,兄长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她这样想简直是在侮辱兄长,她怎么对得起兄长这么多年对她的疼爱……
“姑娘,要不咱们去问问贞姑娘。”锦书提议道。
“不,先不要声张。”
沈兰逃避了。
接下来整整一天,沈兰都心神恍惚。
回到侯府时,她和三位姑娘回住处时看到了萧瑞,萧瑞独自一人在园中堆砌的小山上的亭子里,身形颇有些萧瑟。
萧莺叹了口气,“自从大哥被撤了职,总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怪让人心疼的。”
“是不是因为梅姨娘?梅姨娘走了,大哥哥一定很想她。”萧怜天真地说道。
一旁,萧贞的眸中更是流露出心疼与担忧的神色来。
沈兰看着她们,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萧瑞这样的衣冠禽兽,在自家姐妹面前,又怎得不是温文儒雅?
对萧贞、萧莺和萧怜来说,萧瑞不可谓不是个好哥哥。
这一瞬沈兰忽然觉得五雷轰顶,她只觉得脑袋里针扎似的疼,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亘长的梦,恍如将从自己出生起到兄长离开衡州府赶赴上京城前全部又经历了一遍。
兄长比她大了四岁,自她记事以来,兄长都是极有担当又温柔的男子。
他最是疼她,父亲初时不喜她读书,是兄长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唬人的瞎话,若是女子都不读书,怎有人写得出《女则》《女诫》《女孝经》来?他偷偷的教她读书,他说,我们兰娘将来定是衡州府第一个才女,转眼便能得一个女状元。
兄长最不喜男尊女卑的话,是他与她讲《易经》,讲天地阴阳的道理,他说女子为柔,男子为刚,柔能克刚,故而男子在外忙碌,女子则在家管制男子,外面是男子的手段,□□亦是女子的手段,这是天道的规律,并无尊卑上下之分。
他对爱情充满向往,他说若他爱上一个女子,必定珍她重她,世间女子如星,唯她与兰娘如明月。
沈兰笑他滑头,明月明明只有一颗。他说,正如她是他的明月,兰娘亦是他人的明月。
能说出这样话的兄长,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姑娘,姑娘……”
耳边传来女子的啜泣声,沈兰从梦中醒来,幽幽然睁开了眸子,看到了床畔满脸泪痕的锦书。
看到沈兰醒来,锦书眼泪越发止不住,“姑娘您总算醒了,奴婢都担心死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奴婢可怎么活呀。”
“傻丫头,我哪会出什么事?”沈兰笑着安慰她。
“你都昏迷两个时辰了,大太太刚才请了钟大夫过来,说您是心情郁结又突然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姑娘,您有什么事就跟奴婢说,奴婢绝不会往外说的,您别把什么事都憋在自己心里。”锦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道。
沈兰起身帮她擦眼泪,“我真的没事了,我有些饿了,有没有吃的?”
“有,奴婢这就去拿。”锦书忙止了泪,起身便往外面去。
沈兰看着窗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心口的郁结仿佛也消散也不少。
她的目光重又变得坚定起来。
兄长的事,她一定要彻查清楚。
就算萧贞与那个男子口中的人是兄长,她也相信兄长是清白的。
她是兄长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若是她都不相信他,这世上还有谁会相信他呢?
沈兰的心里越发坚定了。
次日,三位姑娘一早便来看她,沈兰已经全然好了。
萧贞心中还是担心她,“先生,您若是在侯府中过的不畅快尽管与我们讲,莫不是这落雪斋有人欺负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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