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的天降幼驯染: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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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原来你黑头发是这样的啊,雪兔。”

    “牛岛的头发倒是从小就是这样。”白布贤二郎说。

    “……原来还有这样的照片啊。”立花雪兔陷入了回忆里,“对哦,好像崇叔叔那时候买了一台最新的数码相机,好像是富士吧?爱不释手,每天就对着我们拍拍拍。”

    “对。”牛岛若利点头,“拍了很多。”

    他拉开茶几的抽屉,翻找一番,拿了一本厚厚的相簿出来,封面写着:

    「8歳の若利」。

    从后往前翻,一张张牛团子和兔团子童年时期的珍贵影像,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打排球的。

    坐在廊下分吃着掰开的冰棒的。

    盖着同一条毯子在地板上睡午觉的。

    举着网兜抓独角仙的。

    蹲在树下看蚂蚁的。

    玩弹珠球的。

    披着披风、拿着树枝,在庭院里假装打仗的。

    从花火大会回来,一人拎着一袋金鱼的。

    ……

    大家反复地叫着好可爱好可爱,立花雪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照片中的另一位主角却没什么表情,非常淡然。

    “我小时候原来是这样的吗?”他笑着问,“哎呀,那时候我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我和我哥都没有什么童年相簿。”

    “你小时候和现在完全一样,就只是放大了。”五色工说,“怪不得我们第一次去排球部的时候,牛岛前辈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按照时间顺序,牛岛若利很快就找到了属于手里这张照片的位置,把它塞了回去。再往前翻一页,应该就是最初的照片了,大家看着那张照片,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立花雪兔:“……?”

    好陌生。

    一个陌生的、雪团般的孩子,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微微仰着头,眉眼有些忧郁。

    一只蝴蝶落在他的鼻尖上。

    “……这是你吗?”川西太一茫然地问,“徒弟。”

    “……这是我吗?啊?我怎么了?”少年也是一脸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你不记得了?”牛岛若利忽然问。

    少年摇摇头,拼命地在记忆里搜索一番,还是摇摇头。

    “DefenseMechanism,自卫本能。”白布贤二郎解释,“据说人在童年时候的创伤记忆,会被自卫本能淘汰掉,或者说以忘却的方式愈合了。”

    “是吗?”立花雪兔半信半疑地问,“可是我记得若利啊?”

    “因为我不是创伤。”牛岛若利一本正经地说。

    所有人都笑。

    牛岛若利把相簿收起来,淡淡地对大家说:“继续学习吧。”

    *

    众人学到五点,白布老师要回家给哥哥和弟弟们做饭,这次的集体补习就结束了。

    把他们送到门口,立花雪兔伸了个懒腰,跟着牛岛若利回去收拾客厅。

    夕日铺满了苔藓上的飞石。

    “你真的不记得了?”牛岛若利转头望着少年,“完全。”

    立花雪兔还是摇头:“你记得吗?”

    牛岛若利沉默地走过来,在少年面前蹲下。

    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牛岛若利卷起了立花雪兔的牛仔裤,少年骨肉匀停,膝盖仿佛用一只手就能握住。

    立花雪兔也弯下腰,看见被他的手掌握住的地方,自己膝盖的某一侧,有一个圆圆的疤痕。

    立花雪兔:“……?”

    牛岛若利看着那一小块疤痕,而立花雪兔则看着被夕日温柔笼罩着的,幼驯染认真的眉眼。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十年的时间,将它变得很淡很淡,但牛岛若利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被他忘却的疤痕,用手掌包裹着他的膝盖,轻轻地按了按。

    “已经完全好了,也没有任何后遗症。”他说,“所以,忘了就忘了吧。”

    “……嗯。”

    他仍然半跪着,抬头望着十年之后的少年。

    立花雪兔站着,弯下腰,二人的脸颊挨得极近,额头几乎相抵。少年看见落日洒在他墨绿色的瞳仁里,犹如浸着蜜酒一般。

    “只要记住我就可以了。”

    “……”立花雪兔笑着点头,“嗯。”

    身后,传来喇叭的声音。

    一辆红色的雷克萨斯LS从门口开向车库,向庭院中央的二人按了两下喇叭。

    “你是在向雪兔求婚吗?若利。”车窗缓缓降下,牛岛凛华探出头来,一本正经地打趣他们,“这可糟了,妈妈今天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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