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食滋味: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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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了起来。各家酒店门前的彩楼欢门都刷了新漆。

    江知味原本想在知味食肆前头也做一个,但工程量太大,且和内里的装修风格不符,想想算了,反正要别出心裁,不花这份冤枉钱,省得到时看不顺眼还得拆。

    街巷里、屋门前,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对练、门神,张挂起了彩绸和纸皮红灯笼。

    时不时的,能听见一阵哔哔啵啵的炮竹声,有些急促热烈,有些缥缈遥远,但每一声都在宣告着:年来啦,年来啦。

    这是江知味穿越以后过的第一个年。

    保康门瓦子在两日前就关张了,江知味不用早起做辣爊素菜,得以偷了个懒,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这几日天气实在太冷,昨日天就开始发阴,是要下雪的前兆。

    她窝在厚厚的被褥里,肩头脚边的被角都掖好,整个人团成了一个棉球。炭盆烤了一整夜,到这时还有温温的热意,烘得她脑袋发昏。即便醒了,也不乐意起。

    正纠结要不要睡个回笼觉,外头传来爆竹声响,孩子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想来是在家里家外玩疯了,这会儿正闹腾。

    江知味抖擞了一下精神,翻身起来。

    门一打开,迎面扑来漫天的雪粒子。想来这雪已经下了有一会儿了,又兴许,是昨儿个半夜就开始下了。

    因为地上、原本种了葱、萝卜、韭菜的园圃,此刻已经银装素裹,整个儿被白雪掩埋。好在那些没来得及收获的菜蔬,都被凌花拔

    了、剪了来,收拾到灶房里,用来做今日的年菜。

    瑞雪兆丰年,等开春,就可以搭丝瓜架、葡萄棚了。

    顶着呼啸的寒风,江知味拢紧衣裳,出了卧房。

    大孩子和小孩子们都聚在院门前,一个个穿着厚实的棉袄,头顶包耳的毡帽,但小手小脸还是冻得通红。这会子把一个半人高的雪人团团围住,不断从地上捧雪上去,在雪人脸上、身上来回涂抹。

    一旁放着切好的胡萝卜片和捡来的小树枝,那是雪人的眼、鼻、嘴。

    江知味正想加入,听见脚边小狗的嗷叫声,循声低头。

    雪地里,刘海和糖霜滚作一团,身上沾满了雪粒子也不顾,玩得相当欢脱。

    与他们的表现截然不同,糍粑显然怕冷,站在院门的门头下、那一小块没被大雪淹没的地方,拢着四只小脚,长长的尾巴一蜷,把屁股连着两只前脚都盖上。

    原本站得好好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派头,忽地,刘海从雪地里飞窜而起,冲向了门槛边,鼻子一拱,就把糍粑拱得连翻了三四个跟头,扎扎实实地被雪浇了一身。

    不过她白多、花少,得盯着那块有色的背毛,才能看出她被大雪兜头的窘迫。

    倔强的小猫此时眦目、吹须,摆出了一脸绝不肯服输的模样。但在出击之前,还是体面地把面上、须子上的雪沫清理干净,之后飞跳而起,加入了和糖霜、刘海玩闹的行列。

    一时间猫飞狗跳、横冲直撞,把孩子们惊得哇哇直叫。

    江知味看得兴起,觉得好玩,随手搓起一个雪球。她一个自幼生于长于不下雪地带的南方人,还是头一回,摸到这么扎实、干燥的雪团子。

    要放在以往,见到的最多是雨夹雪,落地就化,压根没有堆砌起来的机会。

    难得见着大雪皑皑的天地,江知味手痒痒,也冻得慌,随手扬起,就把搓好的雪团子抛了出去。

    好巧不巧,此时的凌花刚从容双家里合门出来。

    她手上拎着一条约莫三斤重的大鲤鱼,用麻绳穿了嘴,这会子还在不住地扑腾。雪团子落到她腮边,瞬间凉得她一个激灵,“哎哟娘诶”叫着跳起脚来。

    还不等抖呢,一丝丝的雪水就化到了她的衣裳里,惹得她的脖颈、肩背都凉飕飕的,却压不住呼之欲出的满肚子火气:“江知,你干的好事!”

    江知味愣了一瞬,被“知姐儿”“江娘子”地喊惯了,她差点忘记,在这个世界,她不叫江知味,而是大名“江知”。

    先不管这个,她只知道,无论何时,被自个儿娘亲连名带姓地叫准没好事。江知味下意识地缩了脖子要跑,被江暖和江风“嘿嘿”一下,抓住了左右手。

    眼瞅凌花把鱼往门后的雪地上一放,一个足有她脸盘子大的雪球跃然而生。江晓也嘿嘿嘿地笑,和羊仔、虎妞、二丫、三丫他们,一起帮凌花搓雪球。

    江知味干干咽了口唾沫,完了,要出大事。

    果然,下一瞬,那雪球就飞了来。它太大了,半空中就变得松散,到江知味这儿时,跟□□似的,收到的攻击劈头盖脸一下接一下。

    江知味跳着脚,抹了一把冰凉的脸,试图用“娘,咱和和气气,还得准备年夜饭啊”这类的话,来分散凌花的仇恨,却徒劳。

    后来变成了大人和孩子间的混战,在场的无一幸免,都被雪球砸得湿漉漉蔫菜似的,各回各家,在火盆子边上围坐着,一顿猛烤。

    “阿嚏——”

    江知味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一边摘豆角:“娘,你也太狠心了。你瞅瞅,晓哥儿□□都给雪球弄湿了。”

    凌花老早帮江晓换了衣裳裤子,在火盆边,搓着他俩冻得通红的手,烤着烤着,总算回了温:“他那是自个儿摔的,哪怪得着你娘。”

    原来凌花也有这么调皮捣蛋的一面。江知味暗笑,默默把摘了一半的豆角推到她那头去:“娘,那剩下的这些你来。我还得去做冰浆呢。”

    许久不吃冰,难得下雪,水盆子放外头一会儿就能冻上,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要说这冬日里,最舒服的,还属在烤得暖烘烘的屋子里,在嘴里含化一口冰凉。再说冬日吃冰,后世的专家都说了,这叫顺应天时,外冷、内也冷,比起夏天吃冰,这会子更好。

    正好等会儿刘庆年和容双会过来帮着做年夜饭,男人嘛,一身力气就得用在舂冰制浆的时候。

    他们家而今就两口半人,到时别人家都火热嘈杂,就他们家对着两三个菜,戚戚冷冷的多不好。

    凌花一早去他们家,说的就是这个。干脆两家人凑合凑合,一起过了,反正吃年菜大席,最不嫌的就是人多、热闹。

    江知味倒是想把孙五娘也喊上,可惜近来,孙五娘那状况总不好。险些被砸的事儿还叫她有些怵头,想想算了,大不了晚些,叫暖姐儿偷偷给小孛萄送点吃的去,别让孩子在这大过年的受委屈就好。

    做冰浆用的糯米饭已经蒸好,正好年夜饭也需要。没有芒果、但有囤着的黄瓜,切成黄瓜丁,放在雪地里镇了镇。

    等刘庆年来,江知味把冰盆子抱进屋。

    这时,就见刘庆年举着根擀面杖,一下一下地捶打上了。捶到一半时,黄瓜的清香散出,和火盆子的焦炭味合作一处。

    淋点儿糖水,继续再把放凉的糯米团子丢进去,等冰坨子变成了浅绿色、细密的沙冰,各种滋味,也都融入了其中。

    一人分上一碗,入口清爽冰凉。味微甜,有冰块和没完全舂烂的黄瓜沙糯的颗粒感,被火盆子烤得口干舌燥的唇齿,在这一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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