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朕登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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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山上的动静,一面派人在青州各个县乡施粥赈灾。

    他们的粮食还算充足,但一直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

    好在今年青州连下了几场大雨,干旱得以缓解,地里也有了收成。等过些时日,农民的麦子一收,百姓自己有了粮食,情况也会好上许多。

    且按着赵侍郎的意思,卫家商队押送来的货物,找吴国商人兑换为银两,银子一半留在青州,补贴军队和赈灾事宜,一半押回京城,卫老板拿走属于他的部分,剩余则用于此次北征的伤亡抚恤金。

    军粮。

    赈灾粮。

    伤亡抚恤金。

    于周权而言,这三件事事关重大,不能出半点差错。

    他也十分关心此次交易,只是吴国商人还在赶来周吴边界的路上,交易尚未达成。

    他昨晚又算了一笔账,越算便越难以入眠。

    青州一共有三十五万人口,其中六成以上,目前只能靠赈灾粮度日。

    而他们目前只有三十五万石粮。

    他若给十万大军留下四个月的口粮,其余全部赈济灾民,则勉强可以支撑一两个月。

    等卫老板的生意做成了,他用银子在附近州府买粮,换来的粮食扣除军队两个月的军粮,剩余用于赈灾,赈灾粮则可以再支撑一两个月。

    也就是说,哪怕交易顺利达成,一共也只有六个月的军粮,两到四个月的赈灾粮。

    但这还远远不足以让他高枕无忧。

    青州又即将入冬,除了粮食,还要向百姓发放冬服。这三年来大家饭都吃不饱,更没有闲钱置办衣裳,去年冬天,青州便冻死了数千人。今年他在这儿,自然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关于后续粮草,离开京城前,赵侍郎也曾和他提过一句。

    今年全国除了青州,其他州府收成都还算不错,至少能自给自足,停止亏空。檀州是大周粮仓,今年檀州又是个大丰年,全国局势也算向好。

    等今年全国秋税一收上来,各地的粮仓都会满,掏空的国库也能充上一些。

    赵侍郎说,等秋税收上来,便拨粮给他。

    这样看来,他的十万大军和青州三十五万百姓,后续能仰赖的也只有今年的秋税了。

    ///

    而正满脑子算盘,周祈安走了进来。

    出门在外,没了丫鬟照料,周祈安这两个月衣着打扮也潦草了许多,头发时常乱糟糟,金银玉饰也懒得佩戴了。

    今日却像是打扮过了,穿了一身缎面白袍,左侧垂下一枚浮雕玉佩,玉佩是王夫人去年生辰送他的,选用的是上好的和田籽料。如此一身,虽不如在长安城繁复贵气,却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气度。

    “来了?”说着,周权踱到了营帐门口,叫门外勤务兵去传饭。

    之前忙得千头万绪,他便常常忘了饭点,近日倒好,祈安一入帐,他便知道该吃饭了。

    “哥。”说着,周祈安径直入内,见周权正翻看账目,愁眉不展。

    军营里每天有十万零六千张嘴等着吃饭,一日三餐,花销自然少不了。周祈安忽然在想,之前三年大灾,王昱仁搜刮民脂民膏究竟都用在了何处?此刻是否留有盈余?还是都被他吃进肚子里去了。

    没一会儿,几个勤务兵便端了饭菜来。

    自从他上次抱怨过一回伙食,之后饭菜便丰盛了许多。

    伙夫营的伙夫做菜,自然比不得府上精致,但最近每顿也都有菜有汤,今天还给他们烧了一条鱼。

    等菜上齐,周权走来坐下:“吃饭吧。”说着,他拿了筷,挑了鱼腹部一块肉——这个部位肥瘦相间,鱼刺又少,而正准备夹给祈安,却见祈安已经夹了一块鱼肉吃了进去,旁边吐下一小堆鱼刺。

    见周权看他,周祈安问了句:“怎么啦?”

    周权将鱼肉放入祈安碗中,说了句:“什么时候吃鱼会吐刺了?”

    周祈安问了句:“这又是何典故啊?”

    祈安自小由王夫人带着,养得精细,从未自己吐过鱼刺。

    之前在镇国公府,要么是鱼刺少的鱼,由丫鬟挑了鱼骨他才吃,要么是把鱼炖成汤,小火熬煮,等鱼肉全化成了奶白色的汤,再用滤布把鱼刺、杂质都滤干净了端上来,他再喝。

    后来周权另立府邸,祈安也跟着搬了出来,但他们府中下人皆是从国公府分出来的,国公府的下人又是宫里的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最懂伺候人。周祈安搬入将军府后,吃穿的规矩都没变,祈安似乎从未自己吐过鱼刺。

    再说十五年前,祖世德攻下长安后,便与赵呈一同奉天子归朝。

    天子封祖世德为镇国公,封赵呈为荣国公,赐国公府。

    那年祈安三岁,跟着王夫人入了国公府,而北国骑兵仍在中原肆虐,祖世德便又马不停蹄带着周权上了前线。

    虽说是在前线,但当年周权十三,祖世德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上阵杀敌,不过是把他带在身边,一边打仗,一边将自己的毕生才学都教给了他,只偶尔放他出去收拾一些残兵败将,为的也是锻炼他。

    大部分时候,他都还是待在老营。

    老营有三军拱卫,只要不是全军覆没,几乎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

    他在校场由武将带着骑马射箭,跟着大内高手习得了精妙武艺,在行军沙盘前听义父讲战略战术,也跟着义父幕下的谋士熟读兵法与史书。

    后来义父又听说军营里竟藏了一位状元。

    此人士族出身,只是家族式微已久,后来他一举高中了状元,光耀了门楣,在宣宗皇帝时期曾平步青云,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献文帝登基后后,却因政见不合,一度被一贬再贬,当时竟沦落到要在军中做一个辎重小官的地步。

    义父出征塞北,此人被派来运送辎重,和原先的辎重官换了防,留在了前线管理军械。

    大家一开始只听说辎重营来了一个小官,酷爱喝酒,一喝了酒便放浪形骸,疯疯癫癫,还玩忽职守,致使徐忠将军的宝刀生了锈。

    徐忠是军中一员虎将,是义父在阳州城招兵买马时招募而来,也是义父一手带起来的嫡系将领。

    徐忠上阵杀敌多用马槊,此刀已经许久没出过鞘,前线战事繁杂,他也无暇看顾,便扔给了辎重营替他保养。但习武之人都拿自己随身的兵器和马儿当宝贝,刀刃生了锈,他自然要生气,便命人打了那辎重小官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已是看那辎重小官身体羸弱,想小惩大诫,放他一马算了。结果刚打到二十一下,此人便当场昏了过了,在床榻上躺了一个多月。

    徐忠一脸冤枉地对大家道:“才二十一下啊!这个人就轻飘飘地昏过去了,虚得连叫声都发不出来,跟纸糊的一样,真吓人啊!”

    武将们在推杯换盏间哈哈大笑道:“这些书生都是纸糊的身子,下次还是轻些吧。”

    义父听了也只是笑笑。

    结果这辎重小官身子一好又开始喝酒,还醉着酒大声念出了自己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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